封毅屁股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几个粮仓也有父亲在盯着,倒是有时间和安宁一起看宴席上的备菜。
清蒸鲈鱼,荷叶鸡,百合虾仁,蒸米排,,
十个菜八个都是他爱吃的,藏在细节里的东西最能戳人心。
炙热的眼神落在安宁的侧脸上,仿佛要灼出个洞来,染了蜜色的红唇格外勾人。
滚烫的呼吸打在侧脸上,安宁伸手推开“好好看”
黏黏糊糊好几天了,就没有个消停的,耳根却染上了热意不敢抬头和那滚烫眼神对视上。
封毅盯着那张红唇看的眼热,想要再次贴上去却被门口的丫鬟打断。
“老爷,三老爷来了。”
挤在一起的椅子往那边移了移,遗憾的扫了一眼安宁,就差一点了。
三弟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压下微粗的喘息“进来”
封年进来黑着脸开口“二嫂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客人都排在后边,反倒是南院的客人坐了主桌。
见封年对着自己的妻子发难,封毅的脸色垮下来,捡起桌子上的名单丢出去“这名单是我排的,有问题你和我说”
郡主下的帖子都是定州城的几个知府,县官,这个秋宴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聚在一起汇报的由头。
今年收了多少粮,明年要种多少粮,管辖的范围里出了什么事,可有遇到困难。
瞅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封年,安宁开口“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名单给他们就是让他们提前看看,有问题提前找她,别到时候把笑话闹到外面。
耐心询问的语气倒是让封年把气憋在了胸口里,不上不下卡的难受。
他就不信,老二排的名单没有给她看。
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话“这名单是不是要重新排排”他请的人一个也没有上主桌,这让他脸往哪搁。
安宁点头答应,单独在给他开一桌也行,那群人也不是来吃饭的“我等会儿重新,,”
“自己院子请的人自己安排就行,到时候多开几桌。”
排个吃饭的位子,大哥跑一趟改一次,现在又要改一次。
改来改去,不是他们媳妇他们不心疼,食材,酒水,回礼,这种些繁琐的事累在一起看的人头疼。
封年气急瞪着老二黑着脸呛声“那就这么办!”拉着脸转身离开,自己管就自己管。
本来就是二房在管家,老二那是什么眼神,好似他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管不好,就换人!!!
封毅搬着屁股底下的凳子凑过去,搂着安宁的腰“别管他”
怎么做都是错,尽是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嘴唇落在脖颈上轻啄。
哑着声音“委屈了是不是,相公补偿你。”
安宁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只想推开面前作乱的人。
……
按着顺序,左边南院,中间东院,右边西院,几个小辈邀请的客人排在了后面。
自己请的客人自己招待,省去了很多麻烦。
封毅在前厅陪客,安宁带着女眷在园子里闲逛,祝雅带着她的客人和郡主“不期而遇”撞在一起。
赵云也跟在后面,只有白芷带着几个江南来的夫人坐在亭子里喝茶。
在封家住了三月,她也没有见过几次郡主,贸然过去怕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
苏知鸢带着她的“客人”参观了她的木马,没有蚂蚁的蚂蚁窝。
一行人按照她的要求摸了屋檐下面的猫猫,才进了屋子。
元娄进门坐在了右边首位,他今天是苏知鸢的客人,沈立王川坐在下面,柳初方青坐另一边一边。
顺子指挥着丫鬟上茶,这还是清风院第一次招待客人。
老爷交代了,自己的客人自己招待,所以雁归楼和映月居都分了几个丫鬟婆子进来帮忙。
苏知鸢坐在主位上,嘴巴里嚼着奶皮子招呼众人“吃,吃”牛乳加糖熬的奶皮子越嚼越有味道。
酸酸甜甜的小梨糕,泡了红色甜梗磨的定胜糕,弹牙透明的马蹄糕。
招呼客人的小人儿很忙,忙到不知先吃那个好。
上好的梨花木打的椅子,后面还雕了花卉,两个人坐在一起刚好,也不显拥挤。
封沉时不时回答元夫子递过来的话茬,倒是比课堂上多了几分生气。
正席定在了下午,等屋子里的那群人汇报完以后才能开席。
所以桌子上的糕点是唯一能垫吧肚子东西,顺子见元夫子开始吃。
让人去厨房点了几碗甜汤,小食众人吃了个半饱。
反倒是逛园子的沈时章一行人又累又饿,却迟迟不开席。
石桌子上又只有一碟糕点,在吃下去就空盘了,从小到大的礼仪又让他做不到吃完这块糕点让主家难看。
沈时章饿的肚子痛,他来的早,早膳都没有用,双眼无神已经没了力气。
石榴树后面顺子把食盒递给陈呈“今天府里宴客,你和青青吃点垫吧一下再去马厩”
两碗甜汤圆,一碟松子糕,喂马这活是顺子给他找的。
活不重也就在马厩里打打酱油,身上也能存点体己钱。
拍拍陈呈的肩膀“去吧!好好干。”
也算是对得起陈娘子的交托了,望着陈呈的背影,顺子在心里感叹,他以后一定是个“好爹”
这也是封文带着几人溜达到这里不动的原因“这不是陈兄吗?”
几人对视一眼有点后悔来赴宴了,就连几个夫子盯着封文的眼神都变了。
陈呈知道他是府里的三少爷,面对沈时章几人毫无芥蒂放下手里的食盒跪了下去。
“奴才参见少爷。”
对于吃口饱饭大过天的人,膝盖是可以是软的,而且他本来就是封家的奴才。
他很坦然。
顺子看着这一幕,换了笑脸迎上来“有事三少爷尽管吩咐”
“这马奴脏得很”身子微微挡在地上的陈呈,笑的一脸献媚。
坐在石凳上的封文抿了一口茶“别耽搁陈兄喂马了”
他也只是想让沈时章几人见一见他们的同窗。
陈呈提着食盒,甚至还对着夫子行礼“夫子我先去喂马了。”
眼睛里的理所应当,黑壮的身体居然有了一丝气度。
没有羞耻,没有恼怒,反倒是衬的封文这个童生矮了一截。
对着几个夫子想要解释,他不是那样的人,可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早知道就不喊住陈呈了,反倒是显的他没了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