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贺岁发觉自己的嗓子更哑了,暗暗下定决心,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让薄寒夜得逞。
她简单化了个淡妆,还特地围了一条丝巾,遮住脖子的痕迹,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确定没有破绽之后,贺岁这才出门了。
她和薄寒夜打过招呼,她要去星泉。
傅知年似乎也一早知道了她的想法,早就在门口等她了,看见贺岁,眸色顿时柔和下来,“贺岁,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的。”
且不说星泉的资源最好,之前贺岁还和星泉签过合同,她赢得奖项,星泉同样也会分到一半的名利。
正如傅知年猜想的那样,自从贺岁夺冠之后,星泉的名声更是比之前还响了,原先还有几个想超过星泉的企业,这下通通被甩在了后面。
贺岁有些吃惊,星泉不属于傅氏,算是傅知年自己成立的一个企业,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傅氏和薄寒夜打商战么?怎么有空出现在这里?
“傅氏的事情我处理差不多了,想着你肯定会过来,来看看你。”傅知年眼神似水,直接猜中了贺岁的想法。
贺岁十分无语,怎么每个人都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候?
薄寒夜如此,傅知年也是如此。
“我来星泉,是因为这里的确比其他的企业要好。”贺岁回复道。
她如今已经和薄寒夜和好了,也不希望傅知年对自己还抱有希望,干脆这么说。
虽然早就猜到缘由,但傅知年的眼神还是黯淡了些,他深吸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我明白,来吧,我带你看看星泉设计部。”
贺岁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傅知年这个视角,刚好能看见围领缝隙,贺岁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放在一侧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这不是贺小姐吗?这么快又见面了?”张晴从一旁走出来,主动朝着贺岁打招呼。
贺岁瞧了她一会儿,这才认出这人就是当初试图和薄寒夜搭讪的人。
她下意识看向傅知年,像是想要他给个说法。
傅知年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怎么了么?”
张晴的脸色有些难看,“贺小姐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张晴,上次的舞会,我们见过的。”
贺岁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点点头。
“贺岁,她是我新来的秘书,原来你们两个之前见过。”傅知年微微诧异,语气自然,看不出一点破绽。
贺岁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但具体如何,她都不是很在乎。
她径直超前走去,“不是说要带我看看设计部么?走吧。”
贺岁直接越过了张晴,仿佛她是个空气一般。
身后的张晴,脸色涨红,死死地盯着贺岁。
来到设计部,里面的设计师抬眸看了贺岁一眼,又转身投入自己的工作当中去了。
在他们之间,获得国际大奖和各种知名品牌合作的设计师不在话下,贺岁在他们之间,只能算个刚入门的初学者。
设计这一行,本就需要扎实的基础以及绝美的创新,若是只能吃老本,注定是会被淘汰的。
贺岁微微握紧了拳头,隐隐有些紧张,她知道和这些人相比,自己实在是有太多需要进步的地方了。
不过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恰巧是个优点。
傅知年安慰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跟我说。”
贺岁抿唇,轻笑一声,“还是算了吧,你这段时间不是都忙着对付薄寒夜么?”
薄氏和傅氏的战争可谓在整个A市敲响,大家都想看看最后谁才是赢家。
傅知年身躯一怔,笑容染上苦意,“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贺岁没有说话,她倒是不担心傅知年会利用职务之便做什么,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前,她知道傅知年一直都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贺岁,我能跟你聊聊么?就在天台。”
犹豫一番,贺岁答应了。
天台的风很大,贺岁的头发被吹乱,她正苦于找不到皮筋扎起来的时候,傅知年递过来一根。
贺岁一眼认出这是她的,伸手接过,扎了个高马尾,“你怎么有我皮筋?”
她当时还以为是掉了。
傅知年神色自若,“上次带你去看烟花,你看得太入迷,没发现皮筋掉了,所以我捡起来了。”
也许从他没有把皮筋还给贺岁,偷偷珍藏那一刻,他就动心了。
甚至自私的以为,这样就能把贺岁留住,可事到如今,他发现他错了,错得彻底。
“我知道你们和好了,他是不是还没告诉你?”
“什么?”
“当年发生的事情,他真的什么都没查到么?”
“你什么意思?”贺岁紧张起来。
傅知年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递给贺岁。
上面正是十几年前的薄寒夜,一个女人冲过来将他推倒在地,可下一秒,女人就被车辆撞飞。
贺岁拳头不自觉捏紧,声音沙哑,“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不希望你被他骗了,你觉得,我都能查到的事情,他薄寒夜查不到么?还是说分明找到了,发现自己真的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逃避了呢?”傅知年看着她,眼底有心疼,还有几分报复的疯狂,“贺岁,你真的确定你枕边人没有骗你么?”
贺岁知道他这是在挑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嗤笑一声,“你又比他好多少呢?一开始接近我,不就是带着目的么?”
“至少我比他坦荡,我敢告诉你,他不敢。如果你不信,今天晚上可以回去问问他。”傅知年走上前,想握住贺岁的手,却被她悄无声息地躲开了。
他神色一顿,最后讪讪收回手,“贺岁,我会一直等你的,现在薄寒夜公司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只要你想,随时都能来找我。”
抛下这句话,傅知年就离开了。
最后贺岁浑浑噩噩办完了手续,回到了梨苑。
云姨看见她的精神状态,担忧询问,“太太,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