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举报信稍微加工一下,匿名送给朱淑兰,朱淑兰肯定乐意传播。只要朱淑兰将举报信的内容传播给了刘臭嘴和大喇叭,就等于把举报信传播给了全村。”秦玉明道,“刘臭嘴对秦大年老夫妻和秦卫东也有意见,她的传播只会是添油加醋。
刘臭嘴和大喇叭小道消息的传播范围,平时不限于秦家村,还有周边的几个村子,要是秦卫东一家人的事情在村里传遍了,用不了几天,也会在周边村子传遍。
到那时候,秦卫东不但在图门镇再也抬不起头来,就算在秦家村和周四围庄,甚至在整个红崖镇,名声也都臭了。
到时候,我看你秦卫东还有什么颜面人五人六的,冒充大尾巴狼!
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跟我叫板!
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挡我们鹏程珠宝公司的财路。”
“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的花花肠子?秦卫东摊上你这么一个堂弟,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陆文琪摇摇头道。
“嘿,看你说的,我这是为了谁啊?”秦玉明委屈而埋怨地看着陆文琪,“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鹏程珠宝公司?”
“好好好,就算你一半是为了报私仇,一半是为了鹏程珠宝公司好了。”沈志鹏道。
“我还没说完呢,这场大戏的角色,还差几个。”秦玉明道,“还有三个重要角色,让他们也出场,就天衣无缝了。”
“哪里的三个角色?说说看?”沈志鹏问。
“就是我们村的三个二流子,秦长根、许二牛和秦广庆。”秦玉明道,“他们三个以前不参加劳动,不挣工分,三天两头偷生产队庄稼地里快要丰收的粮食,好几次被秦大年罚修水利,经常被民兵拳打脚踢,还多次被绑在生产队大院里的树上,他们都恨透了秦大年。
要是再让他们起起哄,就更热闹了。”
“说明白点,你想怎么做?”沈志鹏问。
“我们就这么做……”秦玉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就具有了做阴谋家的潜质,真不知道,是你的福,还是你的祸啊。”陆文琪表情古怪地看着秦玉明。
“陆经理,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这叫智谋,好吧?”秦玉明道,“我秦玉明是恩怨分明的人,对我好的人,我可以成为他最忠实的朋友和军师;看不起我,对我居心不良的人,我会让他肠子都悔青掉。”
“你这是在说给我听吗?”陆文琪带点嘲讽地看着秦玉明。
“陆经理怎么这么说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二位都是我的贵人呢,我崇拜和尊敬都来不及呢。”秦玉明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志鹏和陆文琪。
“我现在还不需要你表忠心,我现在注重的,只有结果。”沈志鹏道,“你只要把秦卫东搞得在图门镇待不下去了,就算你立功了。而且是大功一件!
这件事情要是干好了,等你出徒以后,我直接提拔你当我们蓝宝石加工厂的副科长。”
“沈总,您说的是真的?”秦玉明惊喜地看着沈志鹏。
“当然是真的。”沈志鹏道,“我说话向来算话。可话又说回来,你要是失败了,我只能把你踢出鹏程。”
“只要沈总大力支持我,肯定不会失败的。”秦玉明信心满满地说道,“我有充足的信心。”
“那就好。”沈志鹏点点头。
第三天上午10点钟,当秦卫东从蓝宝石市场回到蓝宝石加工厂的时候,秦玉峰竟然来了,说他的一个同学打听到了有关举报信的消息。
秦玉峰称,是他的高中同学刘丰,从他的一个亲戚那里了解到一个情况,他的亲戚亲眼看到过贴举报信的人是个高个子,卷头发,穿喇叭裤和皮鞋。
原来,刘丰的亲戚名叫刘大顺,今年35岁,在给一家名叫启明的蓝宝石加工厂当门卫。据刘大顺讲,昨天晚上10点来钟,他看到一个穿花衬衫和牛仔裤的青年男子在他们加工厂门口附近鬼鬼祟祟的,就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正好看到那个男青年将一张纸贴到他们门口的墙上。
见刘大顺走过去,那名男青年便跑了。
见男青年跑了,刘大顺也没去追。结果,那男青年跑出十几米后,就停下了,在一根路灯杆子下转过身,竟然挑衅般扭动着身子,跳起了舞。
刘大顺作势跑了几步,去追他,他就又跑了,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由于刘大顺认不到几个字,便也没有去计较他贴的什么东西。
“我们在查案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秦卫江问秦玉峰。
“举报信的事情,现在整个图门镇都传遍了,我还能不知道?”秦玉峰道,“玉平的同学和朋友到处在打听贴举报信的人,很多人也都知道了。”
“青年人、卷发、花衬衫、喇叭裤、皮鞋?”秦卫东问,“这么说,不是本地人?”
“这样打扮的年轻人,咱镇上现在百八十个都不止。”高玉平道,“光凭这打扮,还真不能确定,他是南方人,还是本地人。”
“那个刘大顺,有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秦卫东问秦玉峰。
“应该没怎么看清楚。”秦玉峰道,“虽然有路灯,但光线不是很亮,距离也有点远。”
“那人还有什么突出特征?”秦卫东问。
“对了,刘大顺说,那男青年走路踢踢踏踏的,也像是跳舞。”秦玉峰道。
“还有吗?”
“刘大顺说,虽然没怎么看清楚他的长相,但要是再见到那个人,他能认出来。”秦玉峰道,“那人的背影有些特别,但说不出什么名堂。”
“那个刘大顺,他还发现了什么?。”秦卫东问,“贴举报信的,只有那一个花衬衫青年吗?”
“临时只发现了他一个。”秦玉峰道,“那么多的举报信,不可能是他一个人贴的。那封举报信,我也已经看过了,信里对你和你家的情况十分了解,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的意思是,写举报信的人对我和我家的情况特别了解,很可能是我的同学、朋友,战友,或者是我们村的人?”秦卫东问。
“最起码是对你和你家的情况特别了解的人,向写举报信的人提供了你和你家的情况。”秦玉峰道。
“这就奇怪了,会是谁呢?”秦卫东道。
“肯定是你得罪过的,跟你关系不好的人呗。”李新春道。
“二叔刚退伍也没几个月,他能得罪谁呢?”秦海明嘟囔道。
“卫东得罪了谁,你能不知道?”秦卫江审视地看着秦海明。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秦海明有点紧张地看着秦卫江,“绝对不是我干的,在小宁这件事情上,二叔没有怪罪我,还给我介绍来厂里学徒,我对他感激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害他?”
“你不会害他,可有的人,就难说了。”秦卫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