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秦卫东道,“我自己心里有底,该担心的,是那个写举报信的人。我一定会找出他来,尽我所能,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
“你想自己查这件事情?”
“对。”秦卫东道,“你们查你们的,我查我的,我想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你要是查到那个人,你准备怎么做?”黄欣桐带点警惕地看着秦卫东。
“我不会揍他的,你放心吧。”秦卫东道,“除非,他先对我动手。”
“可你没有执法权啊,万一你们冲突起来,出了什么事情,你会吃大亏的。”黄欣桐道,“我知道,一般人都打不过你,可是,法律不允许这么干啊。”
“你的意思我明白。”秦卫东道,“可是,我必须亲自调查这件事情。要是查到他,我只能说,尽量不对他动手。”
“绝对不能动手。”黄欣桐道,“就算他违法了,你动手打了他,你也违法了,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要是查到了什么,马上告诉我,让派出所来处理,这才是合法的,正规的。”
“好吧,我答应你。”秦卫东道。
“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黄欣桐道,“好啦,我要去派出所了,有什么新情况,要及时跟我联系啊。”
“好吧。”秦卫东点点头,看着黄欣桐走出厂子。
“都找到厂里来啦?真的看上你啦?”这时候,高玉平从库房那边走了过来,问秦卫东。
“别胡说,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秦卫东道。
“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谁啊?”高玉平问。
“暂时保密。”
“总不会,还是我表妹吧?”
“明知故问!”秦卫东横了高玉平一眼。
“还有你认识的姑娘,比黄欣桐更优秀?更漂亮?”高玉平问。
“看你说的,优秀的,漂亮的,我就都得去追啊?”秦卫东好笑道。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个黄欣桐啊。”高玉平道,“你看她的眼神,跟当初看赵小宁和我表妹的眼神,是一样的。”
“好啦,别贫啦,要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啦?”秦卫东问。
“三天后给你答复。”高玉平道,“他们几个都是镇上的混子,消息灵通着呢。”
“你不是说,跟他们几个,不怎么熟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高玉平道,“有两个还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绝对没问题。”
“好吧。”秦卫东点点头。
原来,高玉平找到了镇上几个整天游手好闲,混吃混喝的小混混,雇他们去贴有举报信的地方,向那里的环卫工人、捡破烂的、摊贩、流动小贩和车夫了解情况,看能不能找到贴举报信的人。
高玉平已经向他们承诺,谁要是能够找到贴举报信的人,奖励500块钱。
500块钱对于做蓝宝石买卖的人来说,是不算什么,但对于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混混来说,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与此同时,鹏程珠宝公司总经理沈志鹏为秦玉明和强子安排的住处,堂屋里,沈志鹏、业务经理陆文琪、秦玉明和强子正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什么。
“办事处和派出所,真的已经成立调查组了?”陆文琪问沈志鹏。
“那当然。”沈志鹏按耐不住的兴奋,“这么严重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们不重视,能行吗?”
“这么说,现在县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也都收到举报信了?”陆文琪问。
“那肯定。”沈志鹏道,“现在图门镇、县里和市里的火,都已经点起来了,接下来该考虑的是,该怎么在秦家村点火了。”
“在秦家村点火?你的意思是?”陆文琪不解地看着沈志鹏。
“这件事情,我已经跟玉明说好了。”沈志鹏道,看着秦玉明,“玉明啊,你来说说吧。”
“秦卫东现在在秦家村村民眼里,是老板,是能人。”秦玉明道,“他们一家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拔到了最高。拔得越高,掉下来摔得越重。
要是让秦家村的村民都知道这封举报信的内容,那秦卫东在秦家村全体村民眼里,会变成什么?”
“你小子,实在够毒的。”陆文琪摇摇头道,“秦卫东是你的堂哥,你还真下得去手?”
“他不是我的堂哥,我们两家早就不打交道了。”秦玉明道,“他爹20多年前就对不起我爹,一家人还总是说我们的坏话,过年一起上坟的时候,他还要打我爹,我们两家,现在已经是仇人。
再说了,我现在严重怀疑,那个港商,就是他秦卫东绑架的。要不然,他根本不懂蓝宝石,更不可能这么快,就赚了这么多钱。
我们这么做,也是在为那个被他绑架的港商主持公道。
最主要的,是他在将我们鹏程珠宝公司往绝路上逼。只要是我们鹏城珠宝公司的敌人,是沈总的敌人,就是我秦玉明的敌人。”
“秦家村那边,你准备把举报信,发到各家各户去?”沈志鹏问。
“不用,只发给3个人,就够了。”秦玉明道。
“哪三个人?”
“刘臭嘴、大喇叭和朱淑兰。”秦玉明道,“刘臭嘴是我们村和周围村子公认的新闻联播,一天到晚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搬弄是非,村里的大部分新闻,都是他传播的。
大喇叭是爷们儿里面的新闻联播,跟刘臭嘴有的一比。
只要把这举报信的内容让他们两个知道了,就等于全村和周围的村子,大家都知道了。
还有这个朱淑兰,她不但喜欢搬弄是非,还是秦卫东家的仇人。”
秦玉明便跟沈志鹏讲了秦卫东家跟朱淑兰家的宿怨。
根据秦玉明所说,8年前,在秦大年当生产大队大队长的时候,朱淑兰的丈夫秦方义是大队粮仓的保管员。
有一次,雨过天晴,秦方义从仓房回家,因为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摔出一地的黄豆,被秦大年和大队会计秦利军当场发现。
原来,秦方义竟然利用自己保管员的身份便利,偷生产队的黄豆。
事后发现,为了方便偷粮食,他的衣服里面竟然做了4个内袋,将生产队的粮食通过内袋偷回家去,每次能偷三四斤。
由于是人赃并获,民兵又在秦方义家里搜出50多斤黄豆,通过生产队的党支部大会,秦方义被免去了保管员的职务。
从此后,秦方义和朱淑兰两夫妻便恨上了秦大年和秦利军,动不动往公社寄匿名信,举报秦大年和秦利军贪污和搞其他不正之风。
一开始,公社干部还会来村里调查秦大年和秦利军,但由于每次都查不出任何问题,后来就不理会这事了。
由于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朱淑兰心里发芽,此后一直到现在,只要是对秦大年和秦利军及他们家人不利的言论,朱淑兰都乐于添油加醋地进行传播,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