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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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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身前赫然冲出数名装甲步兵,皆是持合金刀剑,头戴龙角狰狞头盔,胸前合众会锤镰徽章闪耀,于烟雾中,所向披靡!

显然,这是一个局!目的就是,把保卫局压阵的外骨骼战力引诱出来!

这个战术相当狠辣,里面的合众会意识得很清楚,一百个帮派分子,都比不上一个真正的保卫局探员来的有价值,如果能捕杀一名有睚眦徽章的保卫局探员,那么,对于己方的士气激励是极其强大的!

就算为此,付出数十上百条性命,把手头仅剩的装甲精锐冒险一试,都是极为值得!

目标,温月!

但问题在于,温月会按照他们计划走?

做梦!

“噗……”温月脚一蹬,从敌人尸体中拔出鲜血淋漓的枪戟,一甩血珠,轻蔑一笑。

温月平举着锰钢枪戟,直直地对着面前数个比她更强壮、更高大的合众会装甲步兵们。

她忽然记起了自己入列猎兵,学习使用外骨骼冷兵器时的,听到的第一句话。

“永远,把尖的那面,指向敌人。”

温月提步加速,枪戟,骤然力劈,将先头的装甲步兵,打得单膝跪地,地面蛛网横生!

若我,有万夫力!

先头步兵吃力架住枪戟,他当然支撑不住有皂绢甲过载加持的枪戟重压,但是他从不是一人在战斗。

在戟尖戳进眼窝前,另一名合众会装甲成功击穿了保卫局一方的侧翼阵线,闪到后方,收割乌合之众一般的帮派分子的同时,杀到温月侧后,手中合金大剑,霎时直捅,风声犹大,几滴温热血珠直线飙来!

温月收回了压住的枪戟,以为温月要收回,但没想到,温月这是虚招!

反手发力,皂绢甲狂野的动力直接刺穿了先头步兵的甲胄护板!

熟料被刺穿心脏的步兵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死去,眼睛圆睁,暴吼着一扭长枪,将温月的枪戟往自身胸口处带去!

温月长枪戟顷刻间成了短戟,用性命生生拦截了温月的还击速度!给队友创造出一线时机!

温月怎会被这种伎俩缠住?她速度极快,直接松手,刹那间对方的合金大剑就贴着肩膀砍过。

但也就是如此了!温月矮身绕过,反身肘击,近距离体术发挥到极致,将来者扳倒,倏忽拔出腰侧的小太刀,在对方失去平衡还未落地前,一刀!

刺入!

不待温月反应,又是一轮暴雨的刺击袭来,来者,赫然持破甲细剑?

死亡旋舞,飓风飞腾!

空手的温月无法抵抗住破甲细剑的飞快戳刺,对方的刺剑狂飙突进地,在温月外骨骼装甲上留下数以十计的坑坑洼洼,倘若这是一场击剑比赛,那么温月早已负分退场。

但这是战场。

能击穿装甲的刺剑是极其坚硬的材料,皂绢甲精巧的液压锁接二连三失效开来,乃至于温月挥动枪戟时,突然爆发开的蒸汽严重干扰了视线。

“左手肘操纵链总体强度降低,密封性降低,毒气渗透处理不佳,建立,撤退……”

温月直接停止了报告,拼着刺剑擦着脖颈而过,空手竖掌一扫一阖,击退开了刺剑步兵。

“不错。”温月说道,她一掌推开了刺剑步兵,评价道。

对方并不回答,黑漆漆的防弹面具,弥漫战场的雾气与硝烟中,又走来了数名装甲步兵。

此刻,虽然是保卫局占据人数优势,但是借由巧妙的战术布局,温月毋庸置疑以寡击众。她的队友们,此刻也都投入了战场最紧要处,一时间,难以支持。

但,这又何妨?

温月拔出尸体中的枪戟,枪戟节节伸长,灵巧无比,倏忽横扫而下倏忽挑刺戳击,端的是凌厉无比,逼退了好几个前锋步兵,再顺势一挑!

气势磅礴的温月大呼出声,竟是直接钩起了一个装甲步兵。

对方慌忙抓住枪杆生怕再进一尺身首异处,谁叫这反而让温月借力鱼跃凌空,翻身而起。

“哈呀!”温月大吼一声!

空中,破碎的腕甲再也承受不住高速运动,半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温月指肚触摸着冰冷非常的锰钢合金枪杆,豪气顿生!

温月呐喊着奋然翘过枪头,微一旋转,骇然间甩开了那个枪尖上的倒霉鬼。

手中枪戟干脆利落地突刺而去,直取面前的敌人而去,对手手中武器不足以回援,倒是果决非常,弃了刀剑,间不容发地手甲一合,险险地夹住了枪尖,一时间攥地死死的。

“砰”地一声,温月直接额撞过去!

两边都是差不多材质的头盔,谁也不知谁先碎裂,但好比水杯碰水杯,谁更坚强,谁就胜者通吃,败者成渣!

赢的,自然是温月!

击退!

“啊!”温月拧紧了枪戟,皂绢甲猛然迸发出狂野的动力,锐利的枪尖瞬时穿透了对方头盔,刺穿了眼眶,刺穿了合金护板。

合众会这边的装甲步兵悍不畏死,哪怕是被温月刺死的这人,也是竭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攥住温月的武器!试图拦住她一瞬。

这次温月没有放弃枪戟,而是单手松开,掣出小太刀,一手持枪一手持刀。

温月的小太刀格开了对方的大剑砍杀,她左手对敌,力道不足,在刀刃相撞之刻,借以戟刃勾住,整个人旋身跳起,卸掉动能,再进入零距离的体术格斗区间!

温月凶悍战狂起来,岂是一般精锐能比?她再度硬生生地以头一击,对方也是毫不畏惧地同样以钢盔一顶,“砰”然一声巨响,温月的头盔赫然一丝蛛纹,而对方则是震得鼻血直流。

这就是二代半外骨骼对一代外骨骼的碾压性优势!

更高更快更强!

没待温月拨开大剑,进一步袭取项上人头,一旁持枪的步兵即是毒蛇噬来,温月被迫弯腰躲开长枪,改以枪戟回伸。

“叮”的一下,温月的枪戟滑缩有度,顷刻间前矛变后矛,枪尖做了枪尾,就这么一抡,几欲钩下对方的头颅。

被击退的大剑步兵立刻援手,长枪与刀刃一交,炸出火星,烧开一阵白雾,趁此机会,大剑步兵反而拖剑后曳,收拢好架势,膝弯一沉,猛然一跃,当头斩下!

合金钢泛着危险的哑色光泽,这一刀势大力沉,就算温月装甲在身,斩中也免不了一分两半!

陷入前后夹击,温月的大脑都来不及反应恶,而是肌肉记忆!温月以几乎违反人体极限的后仰姿势,原地后翻,躲过这必死一击的同时,前伸了的枪戟,再度后刺!

“刷!”一滴冷汗自大剑步兵额头涔出,戟尖赫然停于眼瞳前一厘,不待他撤步或是前攻,这杆枪戟刁钻地一绕一砸,当即是沛然巨力击,叫他一口老血吐出。

温月环杆一甩,逼退了大剑步兵,而后一捋光洁如新的锰钢枪戟,隐在面罩后的面容吐气开声,毫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双手一掰,长枪戟断成双戟,前脚猛然一踏,短戟,双手齐飞!

以寡敌众?那是温月一人挑翻对面!

被挑了软柿子的细剑步兵并无慌乱之色,甚至没有躲避意思,而是蹲定,仿佛是等待着双戟攻来,然后发力对撞!

细剑步兵冒死,扛住温月的刺杀,全力冲撞!

金铁相交,一瞬,决出胜负!

“何时何地,保持下盘稳定。”温月翻倒的刹那,脑中回想起这句话,她生生扭过身姿,竭力保持住平衡,短戟在地面划出莫大火星,将将维持住平衡。

细剑步兵用了半条命,换来了这次机会!给两名同伴,换来了的突袭时机!

长枪与大剑交替袭来,令温月躲无可躲。

温月转入地面,既然没得躲,就用最硬的那部分躲!

温月胸甲硬生生受了一击,胸骨几乎都要碎裂出去,对方用命换时机,温月不也是操纵时机的高手?

在地面,温月迅速缠住了大剑步兵的下盘,论玩外骨骼的机动,这几个步兵们加起来也没得他精擅。

狠狠地绞住爬高,依靠皂绢甲对一代外骨骼的动力碾压,以及温月出发前改装的外骨骼引擎系统,她的武器,就是自身的装甲!

非常规作战手段!

“磁场约束力度,50%!”皂绢甲引擎滑槽翼霎时轰出两道蔚蓝气流,光是这气流就灼热地空气发烫扭曲!

“咔嚓!”得到充沛能量供应,温月当即绞断了扑擒他的大剑步兵的膝弯,旋即踩着他的膝盖站起,单手架住刺来的细剑,反手一扣。

“嗯啊啊啊啊啊!”两人如是嘶吼道。

引擎增压过后的皂绢甲动能强劲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本该刺向温月心脏的细剑反而是扭转过来,被温月的手掌生生掣断!

一瞬之间,胜负!

温月扔开一瞬间被一死一重伤的两个步兵,她兀自吞咽下带血唾沫,腰际间闪烁的四溅火星标示着她的潜在伤势。

温月伤的算轻,她战力仍旧保持着,不过她的对手已经崩溃了,幸存的长枪装甲步兵终究落荒而逃,留下了三名同伴。

而整个战场的局势,也随着温月击退了合众会装甲步兵的攻势而逆转!

随着保卫局编制部队的投入,战场局势大幅改善,合众会总部的外围阵地丢失殆尽!

整装待发的保卫局编制步兵们,以散兵线形式突击,合众会安全部队要为他们反突击的失败,承受后果!

保卫局有预备队,合众会也有预备队,那么就看,谁能在这场巷战绞肉,笑到最后。

也许是双方,但注定有巫术人死去!

温月确保了通讯,一脚踩断了濒死的细剑步兵的喉咙,扬起枪戟,继续,前进!

战场另一端,保卫局编制部队携带的主动生命探测仪,在得出一切热血生物活动轮廓,随后反映到可视面板的屏幕集成信息点上。

浓浓白雾根本无法遮掩住装甲步兵们一丝一毫的视线,这是进攻方为了掩护丢出的烟雾。

根据雷达反馈,后方的重装装甲步兵肩后竖立起一支支无后坐力炮,防撞雷达迅速校准了烟雾中冷峻的反射物,预装填炮弹立刻出膛!

“轰!”破甲弹炸响的同时,后方的机枪也开始“蹬蹬蹬”爆响。

没有多余科技装备的合众会人员,在保卫局机枪手眼里,无非是目镜里鲜红人形,被成片刈倒,而不觉半分异样。

两个班数量的保卫局装甲步兵化整为零,拔除战场上的合众会火力支撑点。

最有威胁的,无疑在隐蔽处,改装成固定火力点的简易步战车,这是让帮派分子流血无数的重火力点。

对温月来说,易如反掌。

她助力一跳,直接一蹦数米高,径直踏在了敌战车顶,钢拳一握,手甲一阖,几乎是瞬间撕了舱盖,看也不看地往里头一撇一枚燃烧弹。“嘭”的轻响,火焰四面八方地渗出了战车,一股高热逼得所有幸存的人不敢接近,其后弹药殉爆起来的斑斓烟花击破了烟雾,盛开了几束灿烂。

合众会总部大楼内,残酷血腥的争夺战爆发,这会是帮派分子与合众会人员的墓地。

在这一连串的街区内,合众会的堡垒很多,自杀性的无人机在一个个摧毁街垒壁垒,但想要压倒合众会,只能一个个歼灭,或是干脆毙杀他们的首脑。

温月要做的,就是这个。

走进总部大楼内,这曾经是一个艺术博物馆,在巷战爆发前,还在布展。而根据唐克华洗脑后得来的情报,合众会的几名首脑,就躲在里面。

快速终结紫霞动乱的要素,藏在这里。

温月走入其中,破碎了的红玻璃门,雕刻着**塑像的展厅立马吸引住了注意力。等她一走进,旋即响起一阵如有天神降世的祷音。

“欢迎来到‘灵魂反思’展……这次展览,结合变幻的光影与自我形象的本质,来提供一种体验,能突出我们空间知觉的脆弱,并凸显我们身处其中时的位置,我们希望通过此次展览,能让你对这世界的看法有全新认知,或许也会让你对自我本质有更深反思”

温月毫无表示,走进其中,在镜面展厅中,一面面多是斑驳却是完整的人高长镜,还有一面面历经污泽仍有几丝铅华的高脚镜。

那些在岁月中侵蚀崩断的索缆本是悬吊着石阶,其后就是墙壁,没有外骨骼助力,谁也无法真的赤手空拳攀爬到垂直且无任何助力的四米墙壁。

镶嵌于顶的水晶片折线交叉过,完美地融汇于一点,两团腮红似的玛瑙挥发出一种雾气—像是覆盖宽广音域,藏着笛声的奇异彩汽,就算是温月也没有办法在倒影中分辨出自己的模样。

这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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