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慎原本那把血红色的斧头此时更是如同喝饱了血一般泛出妖异的颜色,狠狠朝着两人劈下!
纪随被宴清虚推往反方向,心里只能嘀咕两声:魔族的血这么厚?
小C活跃得像个假C,仿佛以往的装死都不存在般,秒回道:“魔族毕竟一向以悍勇善战著称,加上他们恢复力惊人,所以打起来更加不怕死。”
纪随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听到小C的现场解说,她立刻抓紧时机问道:“有没有针对办法?这样下去感觉不太妙,我快被掏空了。”
小C:……
“有是有的,之前来不及和你说。我这回醒了以后,终于想起晦息的弱点了。”
纪随:?!
“速速奏来!”
伴随着纪随计算出来的最省力的进攻路线,小C兢兢业业地说:“与其说是晦息的弱点,不如说是幽冥之土的弱点。
“当初幽冥之土因受晦息浸染,极易生魔障,所以被创世之母以先天玉髓所覆盖,并加以封印。
“后来她剔除人族身上那些晦息之后,其实本想用普通泥土捏造魔族。可是普通泥土根本无法和晦息融合,这才想到了幽冥之土。
“晦息本身和幽冥之土就有渊源,因此和幽冥之土几乎一拍即合,甚至幽冥之土还能加速晦息形成。
“这点创世之母始料未及,但魔族已经落地生根。创世之母捧着创世之书一夜,最后决定驱逐魔族。”
说着,小C叹了口气:“只能说一切就像是早就写好的一般。晦息,幽冥之土和魔族,三者交织在一起,再难分彼此。”
“所以说,简单点说,玉髓可以克制魔族。”纪随懒得听小C的废话,迅速提炼出了重点。
但这会儿在打架途中,又去哪儿找玉髓?!
“而且照你这样说,晦息其实完全可以和纯血魔族契合,这不相当于其实对冥慎来说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她还想着趁他病要他命呢。
“既然如此,冥慎这傻逼为什么之前铁了心地要让阿宴去当什么魔主?自己当魔主不好吗?”
听到纪随的疑问,小C无奈道:“因为冥慎在乎的并不是一个魔主的名头而已。他忌惮的,从始至终一直是希拉族。
“对晦息来说,只有阿宴才能发挥出它所有力量,冥慎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只是想利用阿宴堕魔与晦息融合后爆发的战力与希拉族抗衡而已。
“更何况,冥慎想要的是控制蓝星,你当他不知道成为堕魔之后是什么鬼样子吗?”
纪随瞬间懂了。
感情是冥慎这个老登怕打不过希拉族,所以想免费搞个打手。
毕竟真堕魔了以后能不能恢复神智都还不知道,真变得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就算他成功制霸蓝星又有什么意义?
大约在冥慎的预想里,是打算先通过堕魔的阿宴打退外敌,再利用荧焰和手环掌控人族,这样他就只需要待在幕后享受一切就行。
傻子才去自己当打手,还有什么比一个被晦息所控的“魔主”更好的工具吗?
而他这回会不顾一切地吞噬晦息,纯粹是因为看到创世之书上自己的结局破大防了。
命都没了,搞那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吞了晦息,至少能作为巅峰战力搏一搏吧?
因此,彻底破防的冥慎,把阿宴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也变得合理了起来。
“那你说了这么多,我们该去哪里搞玉髓?”
纪随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小C的暗示,以及对学习的渴望。
——她都已经几十分钟没有做题了!生产队的驴都没有敢这样休息的吧?
让她做题,让她选C!只有做选择题才会让她真正快乐!
小C轻咳一声,尴尬道:“真以为那些题是随便给的吗,刚刚那波都直接把我掏空,我现在一滴都没有了……”
纪随:“啧。”
有什么比知道对手的弱点,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工具还难受的事?
宴清虚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虽然冥慎也不遑多让,可是到底占了身体素质的光,再加上彻底疯狂的精神状态,宴清虚很难占到上风。
就在纪随一边大脑飞速运转去哪儿搞点玉髓来,一边抓住冥慎的破绽想去偷袭的时候,她的手环突然响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瞬间惊动了冥慎,原本劈向宴清虚的战斧瞬间改变方向朝着纪随砍去!
纪随猛地折腰,以一个险之又险地距离避开了斧刃,鬓角扬起的碎发都被削去一缕。
纪随差点想直接挂断——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但看了看通讯人,竟然是陆川。
纪随有些好奇地接起,却听陆川语速极快道:“纪大佬,我爸说玉髓可以克制冥慎,我有三块玉髓,来拿!”
纪随眼睛一亮:“太及时了!”
她没有半分犹豫,直接一步跨至陆川面前,两人没有一句废话,默契交接,纪随揣着三块玉髓再次加入战场。
但是看着手中这看起来一磕就碎的玉髓,纪随陷入沉思:这玩意儿……要怎么用?
“你试试吸收玉髓里的能量。”小C在一旁默默提示道。
纪随突然有一种小C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意外的感觉,她从善如流地开始试图吸纳玉髓中的能量。
很快她便感觉到原本已近枯竭的身体里,竟突然涌入了一股无比精纯的能量。
和精神力不同,这玉髓像是某种元素能量的集合体,而一直蛰伏着的水火本源,此时竟也在玉髓的能量调动之下活跃了起来!
但接下来的一切便开始脱缰,这股越来越庞大的力量在纪随的身体中四处游窜,似乎想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纪随只觉得整个人就像一个被强行充起的气球,她不知道到底是玉髓的效果还是本源之力的冲击,她只知道再不把这些力量引导出来,她要炸了!
宴清虚自然发现了纪随的异常,但是冥慎这会儿越战越兴奋,他忙于应付,一时竟挪不开手。
纪随的脸早已涨得通红,只觉得脑袋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滚烫一半极寒。
而她手上的玉髓,在不知不觉中竟变成了一捧灰烬,只是并没有散开,反而环绕在纪随的四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