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好像要碎掉了。
似乎又让心口有丝丝难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余意原本是很绝望的,可当他看到长颜凝滞的那一瞬间,顿时有了希望,他突然伸手抱住长颜,同她贴着脸。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喟叹,下了决心,这次绝对不轻易松手了。
学校的设施太好了,凳子很舒服,也就一定程度上限制行动。余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干,她不可能用内力而被神秘组织盯上,也不可能下死手。长颜便下狠手,冷酷击打余意促使他松手。
“放手!”
余意隐隐吃痛,不肯撒手:“你要同我划清界限,我不松手。除非我死。”
“你在威胁我。”
“我在向你表示我的决心。”
“此刻就是威胁。”
“我无意威胁你。”
“那就松手。”
“不松。”
此刻,余意很佩服自己的无耻。心口不一,嘴上说的和行动上所表达出的意味是两个样。
“余意,你逼我是吗?”
“商商何尝不是在逼我?一段关系的双方,哪里是一方说断就断的。我尽我所能,用尽我所能用的方法。各自相逼而已。”
教室里的同学看的目瞪口呆,韩少璋最先出来说:“陆商商,就算你不喜欢余意,也不能这样打他。你的手劲有多大心里没数吗?再这样打下去,余意要躺进医院了。余意,这个女人根本不喜欢你,你何必这样呢?还像个男人吗?大丈夫何患无妻,一颗树上吊死算什么,多的是女孩会喜欢你,何必要她的喜欢。”
岑雪菲不高兴了,虽然她也不忍心,但不可以说自己的闺蜜,跳出来反驳:“韩少璋,就算你和余意关系好,也不能当睁眼瞎吧。余意非要赶着上,非要强抱我家商商,是他自己活该。”
奈何余意平时的人缘太好了,多是为他说话的,岑雪菲一张嘴难战数张嘴,周围吵吵闹闹起来。
就算痛,余意也不肯撒手,现在,格外的强势,嘴里已经有血腥味了。
长颜烦躁不已,她自己下的手,心里有数,身后行动受限,腿上受限,打了余意哪些地方她是清楚的,原本就是冲他痛处却不伤身的地方去揍的,以及使他身体无力的地方打的。却没有松开的迹象,他的意志力倒是在此时强的很。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下手,再下手,余意就不是皮外伤,内伤就严重了,至少得躺三个月才能起来。
浅浅的血腥味飘了过来,长颜双眼微睁,犹豫了下,到底把手放下了,没打下去。
余意这个男孩子,平时总是干干净净的,穿着简简单单,身上也是香香的。血腥味从哪里来,长颜自己下的手,是知道的。
内伤,血从肺腑而来,上涌至喉间,自嘴间溢出。
余意也快坚持不住了,嘴里的血快吐出来了,拼命的忍住,然而她的拳头没有继续落下来,余意便笑了,低低道:“我赢了。” 他却没有松手,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余意打定主意要听到长颜松口。
“是,你赢了。”
长颜最终承认了。
“那么,答应我了吗?”
“你疯了不成?自讨苦吃。”
长颜不明白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三番四次的冷漠和拒绝还不够?非要次次贴上来?小情小爱有这么大的魅力?
余意更用力了些,再次温柔坚定的告诉她:“我没疯。不是自讨苦吃,是甘之如饴,今天早上就告诉你了。商商,不要同我划清界限,不要对我这么冷漠。答应我,商商。”
答应他也无妨,很快就是学校的安排的旅游,旅游过后,就是寒假。寒假暑假,她都要往外跑的。高考结束,她是不打算读大学的,要继续往外跑。归期不定,也不一定会回来,得看沈镜沉什么时候对她动手了。
届时,就是他想缠上来也找不到人。一个人,爱情怎么会是他的全部,抽离之后,自然会开始他自己的生活。
但也不能就这样的答应了,长颜便道:“向来不为难别人的人,怎么这样为难我?我若答应给你希望,耽误你日后的生活,你是情深如许,而我则是优柔寡断,吊着你。这是你想要的?”
长颜抛了一个死亡问题给余意,这问题可不好回答。
余意擦了擦嘴角的血,道:“若是感情上的事情能够为外人道也,一言堪破,哪里有这么多意难平?说此话者乃心向美满幸福结局,然结局不如此。心善亦是心软,不给希望,理智拒绝又会成为冷漠绝情,不识好歹。死缠烂打也会成为情深如许。怎么做的,都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法,也不会得到一个尽是褒义的评价。但求无愧于心,无怨无悔。尽人事而听天命,缘分深厚,自是不期而遇。我尽我所能,而顺其自然。这样的生活是我争取来的,非是耽误,而是我所愿,才是生活,才是不耽误生活。”
“商商,我不是为难其他人,而是那些事情都是小事,并没有触及到的底线,所以才是一个不为难。也没有让我违背我的品性,所以,求仁得仁。但若将本该自己做的事情推给我去做,也是不依。倘若是同争一事,我不相让。为难与否,看事看人看性质。”
“那八分钟,商商也许并不明白为什么。因此,我不撒手。商商答应我不同我划开界限了吗?”
余意说的很急,生怕说的慢了就没然后了。现在,只凭着念头坚持。身上很痛,都吐血了,长颜下狠手,确实是下了,没危及他的性命而已。
围观的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吵着吵着就停下了。韩少璋没眼看,爱情真可怕,能把一个平日温柔随和的人变成这样,不怕疼也只是为了求一个不划清界限的结果。他可不要这样。
长颜敛了敛眸,还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好,我答应你。”
余意喜极而泣,高兴的像个小孩似的,嘴角涌出了更多的血,满不在乎的擦了擦,再次确定:“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话算数?”
“自然。”
可真是个疯子,仗着她不会真在这里杀人是吗?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要了人的性命是吗?
余意才算松了口气,不太愿意松手,终是松了手。可真疼啊!好像被人拿锤子敲碎了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