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
秦云坐在一处山峰之上,阳光渐渐炽烈,洒落而下,一派原始景象,却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呼。”
长呼出一口气,此刻的秦云,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至尊体陨灭了,此后,他终于能够安心发育了。
不会再因唐家两姐妹,受到掣肘。
也不会再被世人所惦记,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阳光下,秦云展露出了一缕笑颜来,白衣胜雪,面容清俊无铸,儒雅非凡。
“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只盼那唐闺瑶,可别着急改嫁啊。”
躺在山峰上,秦云轻声喃喃道。
他的死讯虽然传出,可是,那份婚姻依旧存在,毕竟他没有真的死。
只要唐闺瑶不嫁人,那么,系统便不会消失,他便会有不间断的奖励。
不过想来,那个女人,也不会着急嫁人的,毕竟是位心高气傲的,眼光高到了天上,世上,有几个人能被她瞧得起,还选为夫婿呢?
最起码,几年,甚至几十年内,都没有嫁人的可能。
而这,对于秦云而言,便足够了。
哪里需要几年,几十年,或许只需要一两年,他便可以成长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而到了那个时候,或许自己将不需要依靠任何外物了。
“当下,最要紧的,是选择一处合适的隐居之所。”
秦云喃喃。
他将目光望向了泰山。
这片大地,虽然自古从来都不缺少探索者,可是,泰山极尽凶险,为生命禁区。
若是他能依仗行字秘,行走到泰山的最深处。
毫无疑问,这将是一个极为合适的隐居之地,泰山的凶险,将成为他的一层保护屏障。
但想到此,秦云又摇头。
泰山给他的感觉太可怕了,帝者的陵墓。
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在这片土地上,他总是能感受到危机的感觉,像是在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种感觉很不好受,无法去追溯其根源。
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境界,修士的感知最为敏锐,是某种预感与征兆。
想了想,秦云还是选择离开泰山。
“走了。”
秦云起身,带有笑颜,道出了这样两个字。
望了一眼大风王朝的方向,想来,那个小丫头,此刻会很伤心吧,不过,他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与举世皆敌的危机相比,伤心,是最轻,甚至是不值一提的代价了。
总会过去的。
道途茫茫,前路无尽,又有什么能够永恒,再刻骨铭心的时刻,也只是人生路上的一小片风景,与漫长的人生相比,短暂的风景又算的了什么呢?
时间能冲淡一切。
“只希望未来某一天,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小妹你还能称我一声兄长。”
轻声的喃喃,随后,秦云头也不回的远离,横渡虚空而去。
..........
真龙道域。
大海,一望无际,在这片道域上,竟没有太多的陆地,有的只有无尽的海。
海阔天空,无穷无尽的生灵,生活在这片海域当中。
而在这片海域之下,有一座威严无上的古宫。
古宫之上,镶嵌着不少精雕玉琢的龙头石像,墙壁之上,也刻画有无穷无尽的巨龙之躯。
古老的韵味扑鼻,带着岁月的沧桑感。
宛如一座屹立于世,数十万年的龙宫一般。
而此刻,在这座龙宫之内,威严无上的老人,此刻满目的怒火。
“战天他究竟去了哪里?”
“为什么连一丝消息也没有传回?就算是欲强闯禁区探索,也理应该与我们商议才对,怎敢如此莽撞!”
老人生怒,威压慑人,令古宫都摇动。
声音具有可怕的穿透力,可轻易毁灭星辰,像是神明一般,隆隆而鸣。
下首。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去,不敢直面老人的怒意。
“族长,战天一向骄傲自负,斩掉了至尊体,得到行字秘后,必然是前去禁区探索了,他毕竟也早有这种心思。”
“想来不必担忧,行字秘加身,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或许之所以迟迟不归,是在禁区找到了许多机缘也说不定。”
下首,一位长须坠地的老人轻声言道。
“不!”
族长老人摇头,沧桑的眸子当中,闪烁着阵阵担忧。
“不知道为什么,老夫很是不安。”
“就在昨夜,我恍惚间竟梦了一场,梦到了战天,梦到了他陨落在泰山,死都未能瞑目……”
这样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怔在了当场。
修士自然不必睡觉,到了这样一个境界,第六感,梦境,大多都冥冥当中,蕴含某种征兆。
战天死了?
所有人都发怔。
但随即所有人又都摇头,这绝对不可能,一个末路的至尊,如何能威胁到自家的新主。
“老族长你过于担忧了,战天身负滔天气运,必然不会有损的。”下首老人规劝道。
“或许吧。”老人点了点头,但还是望向四方,冷声道:“查,去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要进入泰山,也势必要将战天给寻到。”
“见不到他,老夫,心中难安……”
.........
“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离开泰山后,望着无垠的世界,秦云充满了茫然之感。
这世界很大,太大了,大的没有边际!
宇宙分为一个个道域,而他所在的大风王朝,以及如今脚下这片土地,不过是其中道域之一。
秦云不断前行,可是越向前,便越是茫然。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离开了唐家之后,真的有种失去了方向。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我不该纠结结果,不该纠结去哪里,风景在路上。”
秦云沉吟,如此去想,心神变得通明。
他不再思考要去哪里,而是行到哪里,就看到哪里。
去看这世间大好的风光,去领略修行界的无穷景象。
在改变了想法之后,果然,他的心灵变得空灵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