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和五叔公此时用着杀人的目光看向顾華,他们原本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
可当他们带着族人闯进顾府,慢慢才发现只有明面上摆着的一些东西还能看外。
接下来他们闯进去的无论是顾府里的大库房,还是族人不顾丫鬟阻拦冲进顾華现在居住的小库房里,放着的都是一些又大又笨又不怎么值钱的玩意。
“顾華,顾家三房和五房告你带着乞丐去把他们两家抢了,你可认?”坐在大堂上的江州城知府问道。
“回知府大人的话,带着乞丐去他们两家拿东西在下认。”顾華:“至于抢,在下不认。”
“啪!”知府用力拍下惊堂木,道:“为何不认。”
顾華勾起嘴角,嘲讽的看向三叔公和五叔公,语气镇定,:“我之所以会带着乞丐去两家拿东西。
那是因为两位叔公觉得我府上经商多年东西更好,价值更高,非要拿他们两家宅子里普通的东西与我交换。
如若不然,当初要我们脱族给的五万两银子不算,还要我的一半铺子,迫于无奈在下只好答应。
于是与两位叔公说好,他们带着人去我府里拿东西。我带着人去他们宅子里拿东西,以物换物,赔挣损坏各不追究。
如若不是如此,那大人不如问问他们带着人不是去我府上拿交换的东西,难道也是带人去我府里抢劫的?”
知府大人一愣。
抬手摸了摸自己没长多长的胡子,还是他太年轻,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去对方府宅里以物换物交换东西的,真是活久了啥也能见到。
“三房顾明林,五房顾明森,你们可认同顾府少东家的话?
如果不认同伱们是说好以物换物交换东西,那你二位带着那么多人去顾府里,搬走人家府中所有的东西那又算什么行为?”
“……”什么行为?强盗行为呗!!
三叔公:“这……大人……”
五叔公:“我们是去……”
顾華“……”我就站在一边静静的听你们如何狡辩,把强盗行为合理化。
实在找不到什么合理带人去别人家拿东西的说法,为人阴险奸诈的三叔公,只能拿出同族说事。
“我们听说顾華去塞北经商失踪,生死不明,老朽是顾氏族长带人去拿东西是帮忙看管。”
“呵!”这话说的连坐在公堂上的知府大人,都没忍住讥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是帮忙看管。”
三叔公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很在理,连忙答道:“是,是的……大人。”
“哦,”知府大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要说帮忙看管府中物品,不是听说顾少东家还有一位血缘更近的叔祖父。
无论她在塞北是生是死,按照近亲血脉接管产业的律法,怎么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族人。
而且刚才顾少东家还提到,你们还拿了人家五万家的脱离宗族银子。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谁会拿出这么多银钱自请脱离给予庇护的宗族,二位说呢?”
“这……这这……”三叔公和五叔公被知府大人问的,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顾華愣愣的看着坐在大堂上,明镜高悬下的知府大人,她怎么有种错觉,这位眼神清正的大人在偏帮自己。
林知府清高的扫了她一眼,轻轻哼一声。
要不是他和底下这个小白脸的大舅舅是同窗,在他年前去京城述职时,得知他今年要来江州城任知府。陈云亭那个臭不要脸的死乞白赖上门拜托他,来此后照顾一下他的小外甥谁爱管这种破事。
“顾家三房和五房老太爷,你们是承认说好互相去对方府宅里拿东西,还是继续告对方去自家抢劫。
如果是前者你们属于诬告,原本是要打板子的,不过看在你二位年龄大了,本官体恤,每人交上五十两罚银这事就算了了。
如果是后者,你们去对方家里拿东西超过一定数额,互相告的话都属于抢劫。
如果判定为抢劫罪,重则判刑一二十年,轻则五年起……”
“不不不,”五叔公一脸惊慌的道:“我们不告了。”
他们都是上六十多岁的人了,如果真被判刑,哪还有出来的一天。
三叔公眼神闪了闪,也默许了,不再告。
他比五叔公年龄还大,五叔公如果被判刑都出不来,他坐牢就更出不来了。
三叔公和五叔公交了诬告的罚款顺利的离开大堂。
而之后被顾府大管家带人扭送进大堂的顾玉鸣和秋菊母女两,却因是在顾家族人哄抢拿东西的前天晚上,带着人溜进的顾府库房被当场抓住。
因为没有得手,被知府判刑去做五年苦役。
“家…家主,求求你,看在老奴奶了你一场…救救我们母女吧。”
衙门口的人全都看向顾華……
福管家气的咬牙,这个老婆子这么说,是要把自家主子放在火上烤。
如果主子不救,就落得一个凉薄的名声。
如果出面救了她,知府都判刑了,这又如何救。
顾華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你本是落魄之人,被夫家嫌弃差点被打死,是我母亲路过救了你。
带你回来后虽名义上是我奶娘,可总共也没有让你奶过我几次,只因我是母亲亲自喂养,只有后来几个月她奶水不足时才会叫你去。
而你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照顾我一天,叫你一声奶娘,已是客气,你却拿着这份恩情在府里作威作福多年。
最后竟然还与你这个养不熟的女儿,联合外人要算计顾府,被发现后,我不仅没有要你们赎身银子,还给了你们二十两作为名义上奶娘的补贴。
你们这次又趁我不在带人进府偷盗,被大人判刑,先不说我救不救的了你们,就是你们触犯了律法又让我如何去救。”
说完顾華仿佛被伤了心落寞的转身离开。
围观在衙门口的人对秋菊母女指指点点,都骂他们一句良心坏了,联合外人背叛了主家,最后还做出偷盗之事。
现在被判刑,还有脸求主家救她,“真真是不要脸。”
被叛去官府管理的矿场上男人做苦力,女人去做什么就说不准了,秋菊母女此时才知道后悔莫及。
看顾華不再理会她们,转身离开,心急之下母女两人当场昏死在大堂上。
“烂了心肠的玩意,敢把我儿告到大堂,看我不撕了你。”从大街上匆匆跑来一个妇人,嗷的一嗓子,扑向走出衙门大堂的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