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萧君临旁边的顾華只觉一阵浓烈的香粉味扑面而来。就看见有个身着粉红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鬓发金钗玉瓒插满头,脸上画着精致浓艳的妆容,体态略显丰盈,摆出一副柔柔弱弱,实则眼神妖妖艳艳勾人模样,倒在萧君临脚边。
“你只要放过我的家人,王爷想对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顾華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摆了摆手,赶紧让春兰和夏荷她们在慕雪和慕风的保护下,带着几个孩子去到一边吃糕点。
……毕竟小孩子不适合这种场合。
萧君临紧抿薄唇,眼神凌厉。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顾華觉得伸手想要抱他腿被躲开的女人,已经直接血溅当场了。
萧君临,厉声:“滚!”
太守王连继室夫人带入门的继女王月惜,呆呆的看着男人五官轮廓绝美容颜,眼神顿时变得迷离,像是沉浸在某个美好的幻想之中。
花痴,许久,王月惜:“你长得可真好看。”
“噗哧。”顾華对上男人看过来死亡的眼神,知道自己看热闹被抓包,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男人投过来的眸光。
萧君临:“很好笑?”
顾華仿佛听到磨后槽牙的声音,“还好。”
“呵!”萧君临对她不看自己回答问题,冷哼,又把凌厉的目光看向那些官员。
“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吩咐的话,下官等人,就先行离开?”
萧君临看向畏畏缩缩的一群官员眯了眯眼眸,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脚步匆匆的离开……
他派过来的人收集巴蜀官场资料中,这些官员就没有几个不剥削百姓,贪污受贿的,不过不急,这些人以后慢慢收拾就是,眼前是要解决地上的花痴女人,省的某人看他笑话。
“叶安,拖出去。”萧君临冷声:“告诉王太守,再让此女接近本王,本王不介意让巴蜀太守府发生一场灭门惨案。”
叶平和叶安知道自家王爷最是不耐女人纠缠,两人偷瞄了坐在旁边老神在在的,顾華一眼,这位除外。
“告诉王太守,这间宅院的摆设本王很喜欢,让他不要动,其他的不用管了。”
叶平:“是,爷。”
“啊……”自诩美貌想要征服萧君临的王月惜,被叶安招手进来两个侍卫拖走,挣扎着,大声喊道:
“王爷,小女子舅舅是大将军,父亲是太守,你要是娶了我,以后在巴蜀这里就能成为帝王一般的存在。”
“我的乖乖,这话能随便说的。”顾華惊叹:“幸亏现在朝朝不稳,管不了这么远的事。”
她看了一眼萧君临,要是这话在天下太平,皇权稳定的时候被传到京城,某人肯定喜提一枚谋逆大罪。
……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小姐扶起来送去后院,交给夫人。”
看见自己继女被扔到自己面前,王太守满脸关心的招手让下人急忙扶起来,至于是真疼爱还是假疼爱这个继室带回来的女儿。
在他看向王月惜被下人搀扶离开的背影,一闪而过厌恶的眼神,就可见一斑,他并不喜欢这个娇蛮跋扈又蠢的便宜女儿。
听到萧君临不仅明抢了他费尽心机得来的豪华大宅,还不让他带走里面各种官员富商送给他装饰屋子的贵重摆设,王太守简直欲哭不累,恨的咬牙切齿。
最重要的是他放在书房暗室里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的抬出来带走。
王太守带着府里的下人把明面上除了不让动的摆设,其他东西都搬的七七八八,作为蜀郡太守他有官府安置官员的宅院,不怕搬家没地方住。
“老爷,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为什么我们要搬走?”刚从外面回来的王夫人急步走到王太守跟前,语气带着质问。
明显王太守已经习惯她对自己说话的方式,望向那些看着他们搬家离开的王爷侍卫兵,忍着气,说道:
“咱们家被来就藩的厉亲王看中,正好他因为来的急,在这里的王府还没有建,就临时征用了咱家这处宅院。”
“临时?”五官艳丽的王夫人脸上扭曲了一下,略带眼角的皱纹加深,让她看起来有些阴翳,“我去找哥哥……”
王太守勾了勾嘴角,眼中透露出一抹阴沉狡黠和算计。
“哼!狗男女。”
也不知道他这句骂的是谁。
不过王太守在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自己那个手握兵权的大舅子,被自己继室妻子请来为他撑腰,最终也只能在萧君临带来的侍卫催促下离开。
不过在离开走过大门前,他眼神阴森的拉住还要闹的王月惜,“不想咱们家被人暗杀满门,你就给我消停一会儿。”
王太守好不怀疑萧君临一个亲王有灭他满门的势力。
因为知道,所以心里就算再不甘,也迅速搬离了这座豪华大宅。
叶平和叶安在王太守带人搬离后,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大扫出萧君临和顾華,还有四个孩子要住的院落。
而且不知道是叶平和叶安有心,还是故意,反正他们住的地方还是紧挨着的。
顾華坐在自己院落小厅,听着慕风探听回来的消息。
大贵二贵韩谨言他们,还有大舅舅陈家,顾琛所在的四房,全是女人的沈家,还有她顺带拉一把的顾吉昆几家,都被分配到一个叫大山村的村落,明天才会被送走。
她就准备去见见他们。
“你要去哪?”
顾華刚出自己居住院落就碰到同样走出来的萧君临。
她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跟着我的人,他们明天就要被送去分配的地方,我去看看他们。”
萧君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扔给她,“拿着它,能顺利一点见到人。”
顾華接住令牌,在手里看了看。
金色龙纹令牌上面刻着厉亲王三个铭文,抬起清亮水润的眸子看向他,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把这个代表他身份的令牌随意扔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