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了，而比这更加痛苦的，则是人活着钱却没了。
经典不愧为经典，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霍格还是对这句名言记忆犹新，切身体会到了那份无与伦比的痛苦。
虽然帝国真正的好东西，不会以所谓的货币进行贸易，基本上都是以物换物，但在霍格眼中，钱依旧是衡量一切物资的唯一标准。
整整一万多年的积累，黑光号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宝藏，如果真把维度仓库中的物资掏出来，帝国完全可以靠着这些东西再次发动一场远征，甚至就连霍格本人都不清楚，黑光号上到底有多个秘密仓库。
“唉！”
看着火星船坞上空只剩龙骨还算完好的黑光号，霍格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他就不应该设置那倒霉催的自毁装置，屁的独属于男人的最终浪漫，这下好了，连船都没了。
与霍格相同，所有黑色守望都跟死了爹一样，黑光号中不光有军团的共有物资，还有独属于他们的秘密小金库，这下一朝回到解放前，还得从头积累。
如果说霍格之前还有可能转投混沌阵营，现在黑光号一炸，你就是让亚空间意志在他面前跳脱衣舞，霍格也不会有半点心动。
事已至此，霍格只好让火星机械教全力重建自家舰船，顺便让子嗣把火耗稍微提高半成，这种倒霉事情总不能让他买单吧？
“苦一苦兄弟，罪名就让亚空间来背吧，东西到我手里总比遗失亚空间要强，你们说是吧？”
听到原体指示，四大天王立刻表示认同，毕竟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帝皇爷不孝顺，如果他能够拟人一点，父亲也不会被混沌诱惑。
由于混沌意志给霍格开出的条件是献祭自家军团，为了仪式完整性，除了那几只藏在厨房偷吃的倒霉虫子以外，黑色守望基本没有人员伤亡，堪称不幸中的万幸。
这种离奇现象自然引来他人怀疑，但无论是谁询问，霍格也咬死不说实情，毕竟黑光之主的信仰位居帝国第二，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又要清扫多少知情者。
没了军团旗舰，霍格住所则成了个问题，没有所谓的父慈子孝，在这一刻，几乎每个实权连长都想让老父亲来自家舰船居住。
但霍格只有一个，他又不能像商鞅一样五等分，只好抽签决定，最后入住到了一艘名为摸鱼号的战斗驳船，虽然比不上黑光号，但黑色守望一直经营跑货业务，摸鱼号体积比黑光号也小不到哪去。
看着眼前风格迥异，到处贴满二次元痛图的舰桥，霍格不用猜也知道这艘船之前是谁管理的，除了四连以外，再也找不出和他们同样画风的子嗣。
得知父亲以后就要住在自家舰船上了，四连长金妮兴奋的不得了，直接把她的豪华卧室让了出来，而自己则和连副吉尔凑到了一起。
作为军团老兵，在黑色守望还被叫做暗黑突袭者的时候，艾斯就曾担任过四连连长，而现在则成了连队的新兵教官。
带领霍格来到舰长室，艾斯一把推开大门，指着里面那个全是书架，充满文学少女气息的房间说道：
“父亲，我们这虽然设施不如黑光号那么好，但设施还算齐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还可以叫隔壁的警卫员，那小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保证让您满意。”
经过连番摧残，霍格已然进入贤者状态，再加上他也不是什么喜好奢靡的人，直接就选择了拎包入住。
随着艾斯离开，沙副林直接从霍格体内钻出，一头扎进了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上，看着心事重重的本体感叹道：
“别那么伤心嘛！东西没了我们再赚就是，虽然黑光号炸的只剩条龙骨，但圣洁列娜还在，只要建造速度跟得上，不出几年，我们的黑光号就回来了。”
沙福林说的没错，即便万年过后许多技术已经失传，但作为舰娘存在的圣洁列娜有着全套铸造技术，借此机会，还能给帝国再次点亮复荣光女王级战舰的铸造科技。
二次远征期间，无数物资被转运至帝国腹地，黑光号的建设根本不缺材料，甚至借此机会，还能对旗舰进行全面升级，装上一些不是那么忠诚的好东西。
虽然极度贪财，但大是大非方面，霍格还是分得清楚的，与能够再次积攒的物资相比，黑色守望才是他的真正宝物，没有产生伤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已无法奢求太多，而霍格现在思考的则是另一件事情。
“沙福林，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营救佩佩的时候吗？”
“你是说，佩图拉博被狗头人关在沙漠中冷暴力了一万年那次？那我可太清楚了，每次想起来我就觉得好笑，谁知道狗头人沉迷游戏，竟然把他给忘了。”
摁住沙福林幸灾乐祸的狗头，霍格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先是释放出一片高浓度幽能，而后又操起星神之力撑起屏障，这才对沙福林说道：
“没错，就是那次！”
“临走之前，我想说服恐虐帮我一把，但他曾经嘲笑我说自由何其宝贵，他们只是神位上的奴隶罢了，这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而现在我大概是清楚了。”
听到这话，拥有本体大部分记忆的沙福林也感到了不对劲，据她所知，四小贩已经算是亚空间中的顶点，可恐虐为什么说他不自由呢？
抬头望向霍格，沙福林疑惑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狗头人在撒谎？”
“不可能，那三个废物我不清楚，但恐虐是绝对不可能对我撒谎的，他还记得我和他的那88年光阴，犬人战帅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哥达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此果断的回答让沙福林不禁撇了撇嘴，心想你现在是越来越像黄老汉了，怎么你和狗子也有个半人马戒指不成？
没有看到自家宠物的小表情，通过那场诡异的登神仪式，霍格愈发肯定了他的猜想，但就在他将要说出来的时候，一个差点被霍格忘记的衰仔敲响了他的大门。
看着眼前靠在床边，与一个异形娘窃窃私语的基因原体，面容坚毅，一眼一手被替换成机械义体，头顶冲天辫，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猛男气息的路姓大只佬报告道：
“父亲，帝皇爷有事儿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