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爸提起天葬师,阿贡喇嘛,他给出的经卷就帮助老龚清除了劣根,净化了魂魄中的污浊。听我的形容,这三尸虫就是人境界不到时,产生的污浊,从而影响了整个人,更能将此看作一种毒!
阿贡喇嘛或许有办法!
有句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险些忽略掉了雌一玉简,何忧天告诉过我,这宝物的作用是守神,问心!
当勘破内心魔障后,面对三尸虫一关,就不难过。
田公泉是一种特殊的存在,能使人强行度过那个境界,雌一玉简,相当于让人自行面对。
我没有必要找到阿贡喇嘛,只需要将老秦头三份魂魄全部擒获,再用雌一玉简问心!
他只要能度过这一关,就必然能清醒,心境自然能提高,即便自身实力不够登天,田公泉亦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相反,他若是承受不了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下沉,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若老秦头实在无法勘破,无法清醒,阿贡喇嘛才是最后的退路。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爸妈两人都点头称是,觉得这才是合理的。
抵达老拐村,恰好是深夜,村子里寂静无声。
以前我和老秦头的家,自然是住不得,眼前这情况,村里头游荡着三个老秦头,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正常来说,我直接用道术,雷法,他分散过的魂绝对不是我对手,问题就在于,我能伤老秦头么?
只能擒获魂魄,再用雌一玉简照他。
如此一来,余秀的家,才是安全去处。
本身我想布置镇宅符,可那样做了,老龚就现不了身,还会影响到房梁上的吕阚,因此,这想法就作罢。
舟车劳顿,爸妈两人都疲倦不堪,我让他们住在余秀的房间里,自己则先上了阁楼。
两侧是排列整齐的箱子,晦暗的光线下,那口小棺材严丝合缝的闭合着,余秀的神主牌位字眼分外清晰。
上一次,余秀被膏肓鬼引走,险些废掉,吕阚给了我藏着一缕魂的玉佩,才能找到余秀。
他一直守在这里,记住余秀。
再加上赤**中,我从余秀的记忆里看到了她和吕阚的情愫由来。
吕阚,真的是个痴情种。
“赤鬼,被彻彻底底的封禁,他不可能在为祸了。”
“余秀虽然没跟着我们回来,但她成了真正的余秀,拿回了她丢失的一切,只是,她还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你的命数,我留在她的手中,她不会忘记你。”
“我如今琐事缠身,待一切事罢,我会送你尸身回那个村子,让你们夫妻二人得以团聚。”
“呵呵,还得告诉你,那已经不是赤**,叫秀秀村。”
说着,我脸上露出笑容。
吕阚帮了我太多忙,命数让我存活下来,才有了后续一切,当日周家的冠候,更是一大威胁,凭借着他的存在,才将其毫无隐患的解决。
同吕阚说话,在某种程度上像是照着镜子。
没有回音,肩膀更没有传来触碰感,阁楼中只有安静。
老龚悄无声息的出来了,小声嘀咕:“命数哇,没了那种命,你瞧不见他了哩。”
过阴命看似普通,下九流都有,可就和阳神命一样,有着不同的细分,等级,我只是不够了解。
椛祈有着相同的命数,能瞧见常人瞧不见的吕阚,我更换了命数,无法见到他,也是理所因当。
“吕兄,你便再耐一段时间吧,罗显神不会忘了这些事情。”我拱手,抱了抱拳,才从阁楼下去。
我爸妈躺在床上,都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带上门,稍稍清扫了一下堂屋,便席地而睡。
并没有借着这天黑时机去找老秦头的魂,从仙洞山到高天山,解决那么多事情,我一样心力交瘁。
人都待在老拐村了,得养足了精神,才能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有老龚守夜,再加上这里是老拐村,即便有些风险,却也比别的地方更令我安心。
这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等我睁开眼时,堂屋内充斥满了阳光,霎是刺目。
桌上竟有锅清粥,还摆着一些馒头,油条,几个小菜。
我爸妈两人在清扫院子。
瞧见我醒了,他们才放下手头东西,进了屋内。
“好好吃顿饭吧。”我妈看我的眼神略心疼。
“嗯,吃过了后,带我们去见秦先生的尸骸,今夜,就不能再这样睡觉了,要将他的魂魄全部找出来。”我爸的语气更为笃定一些。
我微嘘一口气,点点头。
一家三口便坐在桌旁吃饭,温馨的感觉就很浓烈了。
我妈问了我一些老拐村中生活的经历,倒没有隐瞒什么,我将该说的都说了。
她眼中微喜,点头道:“那这里的村民,对你还算不错。”
我默了片刻,才轻叹:“村长人更好,可惜死了。”
随即,我说了关于老梁的事情。
一时间,她和我爸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我妈才轻声说:“很难评价,秦先生在某些时候,还是欠了考虑,或许是因为他的地位身份太高,想不到底层人的难受。相对比来说,老梁晓得自己惹不起阴阳先生,也应该不要直撄其锋。”
我轻叹一声,说:“是啊。”
老梁的确也将事情做的绝,当日将瘟癀鬼触发了出来,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但凡是有些退路,或许都是另外的结局。
不过,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更改,多想无益。
很快便吃完了东西,长时间没吃这种清淡养胃的,吃上一吃,还真让人身体舒坦不少。
我们离开余秀家,径直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这途中,尽量避开了村中人多的路段,尽可能走田埂边儿上,遇到干活儿的村民都不抬头去看。
老拐村的人对我多不错,只是眼前,不合适和普通人多有关联,老秦头的魂魄喜怒无常,免得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为了确保无碍,我还拿出来了何忧天给的面具戴在脸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十点多,我们上了后山,并走到先前竹棚存放齐莜莜尸身的位置。
那里有两口棺材。
一口是红棺,镇压着齐莜莜的尸体,另一口,已经不算是棺材了,只剩下个四边光秃秃的板子。
炽烈的阳光下,棺材板子折射着薄弱光晕,却没瞧见老秦头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