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到了青云子道长,见识到了开光铜钱的神奇后,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如今对于道家极其崇拜。
别管什么东西,只要牵扯到道家二字,两人便丝毫不敢小觑。
本来他们对于长生诀究竟能不能练,心里还有些犯嘀咕,但傅君婥这么一说,两人顿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动力。
这个冷面婆娘说不能练,那就绝对能练!
两人从未学过武,也没什么老师指点入门,当即就是闷头对着长生诀几幅图调过来转过去的看,最终,寇仲修练了第六幅图,徐子陵修练了第七幅图。
傅君婥冷眼旁观,两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真是无知者无畏,什么东西都敢乱练,不走火入魔那才是见鬼了。
心里有些不屑,但她下意识的又向着徐子陵怀里望去,那枚神秘的铜钱就在这小子怀里。
她下自觉的又微微蹙眉,能被大宗师看上的人,必然有不凡之处,不是天资绝伦之人,就是气运不凡之辈,这小家伙又是哪一种?
...
乌篷船上,宋玄和邀月在闲聊着唐州的势力,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唐州地界的高手。
“若说高手,首当其冲的便是名声响亮的三位大宗师,宁道奇,毕玄,傅采林这三人。”
“除此之外,便是岭南宋阀阀主宋缺,此人天刀的名号只在岭南地界较为出名,在江湖中知晓的反而不多,唯有极少数高手才知晓其可怕。”
宋玄分析道:“再之后,便是魔门高手,邪王石之轩,此人亦正亦邪,在玄衣卫记载中,这人修为已达大宗师之境,但这人精神分裂严重,分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格。
两个人格互相掣肘,所以无法完全发挥出大宗师的战力,实力并不稳定。”
邀月抿嘴笑道:“石之轩的情况我也翻阅过,此人被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以身饲魔破了道心,虽属大宗师之流,但前路基本上已经断了。”
宋玄哦了一声,盯着她道:“说完了?”
“啊?”邀月愣了下,“夫君还要我说什么?”
宋玄面色古怪道:“娘子不借着机会点我两句?”
邀月翻了个白眼,“我才没那么无聊,夫君你接着说,除了这几人外,还有哪些高手需要注意?”
宋玄道:“三大宗师加上宋缺,算是唐州第一流的存在,石之轩次之。
接下来是净念禅院四大圣僧,阴葵派掌门祝玉妍,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等人,这些人大致属于一个层次,虽不是大宗师,但已经开始触摸法则,只是尚未铸就神魂彻底踏入大宗师之境。
需要注意的,大致也就这些人,至于剩余的,你可以直接忽略。”
邀月的实力他清楚,比不上大宗师,但又比顶级宗师强出不少,估摸着暂时和精神不稳定的石之轩大致相当。
当然,若再给她几年时间,待天魔化身的掌控和长生诀的修炼情况有所进展,得了精神病的石之轩将不再会是她的对手。
“我说的这些,是近百年来,唐州明面上所记录的高手,有些老家伙并不在记录内。”
宋玄沉声道:“比如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的两位创立者,天僧和地尼,这两位,早在很久前就已经是成名天下的大宗师。
但在玄衣卫的记录中,这两人并没有前往天渊!”
“不仅是这两人,还有一位更加恐怖,邪帝向雨田!
此人是魔门历代以来的最强者,魔门两派六道中“邪极宗”掌门人,修炼道心种魔**,功参造化!
在玄衣卫秘阁记录中,这人是太祖崛起后,后起的人族之秀,以道心种魔种,一路杀伐无数,哪怕是在大宗师中也是最恐怖的那一批。
毫不客气的说,这世间若无太祖那般的无缺大宗师,向雨田绝对是这世间最恐怖的噩梦,几乎无人可制!”
“天僧,地尼,向雨田?”
邀月沉吟道:“也就是说,这三人并未进入天渊,极可能还隐藏在这世间某个地方?”
宋玄颔首,“我此次来唐州,除了惦记长生诀以及魔门佛门的功法外,顺带着,也有探查这几个老家伙的藏身之地的打算。
在人间待了太久,享受了数百年的人族福利,却一点力都不愿出,这已经超出了太祖的容忍范畴。
出发前,我和天子见了一面,这是天子的意思,应该也是太祖的意思。”
“这样啊.....那夫君打算怎么查?”
“随便走走就行,本来就是碰运气的活,查得到最好,查不到也无事,大不了再过个一二十年,待我踏入大宗师之境,将整个天下横推一遍!
但凡不肯出力的武林圣地,全都给他推了!”
两人聊得正酣,船舱外传来了船家的声音。
“两位仙人,再往前就是江淮军杜伏威的地盘了,咱们还要继续吗?”
宋玄平静的回了一句,“继续!”
自从州牧杨广失去了对唐州的掌控后,唐州地界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军阀割据的状态。
以四大门阀为首,各自划分地盘,武林圣地超然物外,但也有势力范围。
再之后,便是各地帮派在失去了官府的管控后,纷纷做大做强,名为帮派实则招兵买马占据城池,成为了一座座城池的幕后掌控者。
再加上老天子之前一直忙着压制玄衣卫,只要每年按时交税,他对于唐州的情况并不在意。
唐州再乱,在老天子眼中也就是小打小闹,但不把玄衣卫压制住,皇权可能都得颠覆。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这个想法其实也没错。
玄衣卫确实强大到可以影响皇权的程度,换个武道强者坐在天子位置上或许还无所谓,但老天子那种武道废人,会产生危机感就再正常不过了。
乌篷船,继续沿江而行,然后,宋玄和邀月二人,便看到了江淮军纵兵烧杀抢掠的场景。
沿岸随处可见百姓被砍杀在地的尸体,随处可见仓惶逃窜的难民,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个都形貌惶恐惊怖,一脸绝望之色的到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