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
孙玄阻止不及,嘴还没张开,凌迟已经扒下了自己的锦衣,露出一身铜浇铁铸的肌肉。
“凌迟,冷静!”
曹虎豹伸手欲拦,却被晚了一步。
唯有赵庆猜出了自家徒弟的心思,这小子一定早就有心要退出靖安司,只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当场发作罢了。
若不是他自己还有大仇要报需要借着靖安司这身虎皮,否则他也想快意当场。
凌迟望着手忙脚乱的邹衡,心中一阵轻松。
弱小时身披靖安司虎皮谋求庇护,到现在这身虎皮已经成为累赘,眼下自己羽翼逐渐丰满,也是时候斩断枷锁了。
“你...你以为扒了这身皮就没事了吗?老夫早晚要收拾你。”
邹衡尚不清楚凌迟是什么性格,他怎么可能安稳等到被人收拾那一天。
他都是主动杀上门去,灭了仇家满门才符合他的作风。
“老邹啊,祝你活的幸福愉快。”
凌迟笑得十分阳光,谁看了都得喊一声阳光少年。
“你死定了,珍惜还能活着的每一天吧!”
他心里已经给邹衡判了死刑,若不是有巡天卫守护着他,凌迟甚至今晚就想杀上门宰了这老狗。
“哼,我们走。”
邹衡扭头就走,地上的尸体他看都不看一眼。
他心中恨极了凌迟,但自己今天明显是弱势,再闹下去,若是那愣头青杀心一起,自己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呢!
石战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肋骨紧步跟随,走到大帐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凌迟。
哪知凌迟也正在盯着他,他只觉得自己脖颈处寒气森森,仿佛下一刻便会离开他的身体一般。
刚酝酿的狠话也不敢放了,转过头追着邹衡走了。
曹虎豹也安排人,将地上无人问津的邹姬带出去烧了。
孙玄长叹一口气,如此有潜力的好苗子居然摊上这种破事,让他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曹将军,你自己处理河道的事情吧,本官回去收拾那姓傅的一番,不然老子心里不痛快。”
孙玄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帐内。
大帐内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四顾无言。
“师傅,借一步说话。”
凌迟冲着赵庆伸手虚引向外面,后者随即动身,化作一道狂风出来大帐,凌迟也马上跟上。
“师傅,弟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不必多想。”
两人落在一处小山头上,凌迟随即开口道。
“为师当然明白你的意思,自然也不会阻止你。”
师徒二人在夕阳下并肩而立,赵庆缓缓开口道。
“这是从贺知贤身上搜来的乾坤袋。”
凌迟随手将乾坤袋递给赵庆。
“你自己留着吧,为师也用不上这般宝物。”
赵庆对凌迟的举动已经免疫,他的承受能力已经被自家六弟子磨炼得非同一般了。
“您就收下吧,我还有呢。”
凌迟又掏出一只乾坤袋冲赵庆晃了晃。
赵庆又麻了,即便整个西北道也找不出几只乾坤袋,自己小弟子却一只连着一只掏出来。
如果他知道凌迟还有两只,不知道作何感想。
“你已经突破灵珠境,现在作何打算?”
赵庆接过乾坤袋,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后问道。
“弟子要先走一趟北川道,再转道去河东道一趟,顺道去摸一摸少阳宗的底子。”
凌迟在做出决定的当时,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先去铁剑宗秦山口中的宝地瞧瞧,再去河东道莱州宰了钱大江。
“你小子还真有计划了。”
赵庆一巴掌拍在凌迟肩膀,后者纹丝不动。
“师傅,靖安司不适合我,您心里明白的。”
凌迟这话虽然说得云山雾罩,但是赵庆听懂了,他这位六弟子只适合江湖,不适合朝堂。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希望你保持本心,不要沉沦于杀戮。”
赵庆好歹修炼武道几十年,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至少那一缕杀伐刀势肯定不是凭空来的。
“师傅放心吧,区区杀戮还掌控不了我。”
凌迟当然明白赵庆的意思,只不过赵庆还不够了解他,关于前世的秘密,他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
“还要不要回鹤县看看?”赵庆偏头看向凌迟。
“不了,师傅。”
赵庆听凌迟细细说道,不时点点头附和。
“师傅放心,弟子此次会深挖一番少阳宗的底子,您这边一旦决定动手,咱师徒合力杀他个片甲不留。”
凌迟语气一转,虽然嘴上杀气腾腾,可身上一丝杀意也不曾外露。
赵庆欣慰的点点头,不止是自家弟子对师门大仇上心,更是对凌迟对杀意的控制满意。
“去吧去吧,出去闯闯也好,少阳宗的事情不必着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赵庆长叹一口气,这本是他的责任,现在却让小弟子帮忙去淌路,得尽快突破才行啊!
凌迟突然想到什么,从乾坤袋中取出两颗灵宝珍珠递到赵庆手里。
“师傅,我没用上,给大师兄他们留着吧。”
不能直接增加修为的宝物对他来说如同鸡肋一般,还不如留给肖斩赵山河他们。
赵庆没说什么,直接将灵宝珍珠收进怀里,随后掏出一沓信件递给凌迟。
“这些天一直有不少家族宗门邀请你加入他们,为师婉言谢绝,但是替你收下了信件,留给你自己决定。”
谁知凌迟接过信件手上赤光一闪,信件全部化作飞灰。
“弟子如果愿意加入宗门,还不如留在靖安司呢!这些势力于我无益,不看也罢!”
凌迟断言道。
师徒二人转身回营,夕阳将两人是身影拉得老长。
大帐已经重新收拾妥善,曹虎豹父子二人和几个赤风军将领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见凌迟二人进来,曹虎豹随即起身。
“老赵,正准备去找你们呢,你们来的正好。”
“这位是我爹,也是赤风军主将曹将军。”曹虎豹向两人介绍道,他当然不能直呼他爹的名讳。
赵庆凌迟虚身一礼,等待他们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