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妙!妙!妙!”乌鸿途连连鼓掌道,“蔷薇被带走了,让谁去替她被烧死?”
牛文林哈哈一笑道,“乌大人呐,你太谨慎了,天香楼里能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可就太多了,那地方,谁是人?烧死一个被卖进青楼的女人,根本不算是事。”
“要控制事态。”乌鸿途谨慎地说道。
牛文林指了指云高峰道,“我师弟可是专门干这个的,他心极有数,到时候,只会烧掉花魁的院子,只会死一个人,整个天香楼,不会有别的损失。”
乌鸿途脸上的笑意极浓,脑筋转了转说道,“摘花会,你跟黄永盛都去。”
“什......什么意思?”牛文林有些不明白。
乌鸿途说道,“你跟黄永盛都去出价,最好蔷薇是被你们拍下来,我可不希望出任何乱子,她整个人必须完美无瑕地送到我府上,手不能被人碰,脸也不能被人碰,身子更不行!”
他担心,万一被严无咎赢了,这孙子不讲武德当众又搂又抱又亲,就玷污了自己的宝贝了。
“明白了,可这银子......”牛文林脑筋一动,不仅想要王芊樾,还想要趁机捞钱。
乌鸿途嘿笑道,“让黄永盛自己备好银子,你的钱我来出,到时候,人给我送回来,钱也给我送回来。”
铁公鸡,你是一毛不拔啊,牛文林连忙问道,“若黄永盛他......”
“咱们是官,他是商,这次不要他出银子都是饶他一命了,他还敢有意见?更何况,徐晋光很上道,今后走私,能少了得了他黄永盛?”乌鸿途冷笑一声,“他要是敢有任何小心思,断他的财路不说,我还有一万个方法收拾他。”
“高明,还是您高明!”牛文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
严无咎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越发地觉得事情朝着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步发展而去了。
女瞎子还是没出现,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诬陷副统领史明玉的材料信笺也还在天香楼那个院子里的春瓶里,但是,怎么引导徐晋光去查,并且不暴露自己,又是一个问题。
女瞎子把话带到了吗?她人又去哪里了?
而且,现在蔷薇又被乌鸿途和徐晋光盯上了,严无咎觉得真是焦头烂额,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见他如此,对坐的男人开口了,“严兄,小弟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高兄说来听听。”严无咎放下了酒杯,看着对面自己重金聘来的男人——云高峰。
原本,严无咎请云高峰来,只为一件事,便是杀地牢中的花魁。
可好巧不巧,罗六子的事情出了之后,高青松便加强了地牢的管理,现在不仅外人见不到花魁,甚至不能给她送任何东西进去。
这样一来来,云高峰就白请了。
可云高峰并不想让已经进兜的银子又再次被拿回去,便对严无咎说道,“地牢里那个女人的事情,你找别人帮你办,我帮你办另一件事。”
“什么事?”严无咎询问道。
“抢花魁。”云高峰抛出了诱饵。
严无咎顿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蔷薇。”
“对,就是她。”
“说来听听。”
于是,云高峰便把牛文林告诉乌鸿途的计划直接告诉了严无咎。
严无咎听得频频点头,“云兄果然是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啊!好,好好好,严某敬云兄一杯。”
云高峰心里很是舒坦,两头吃,两头拿银子,到时候弄个意外,把蔷薇往后门的那条路上一扔,谁有本事谁去抢,反正自己把人弄出来了,银子到手了。
“等等!”
严无咎忽然说道,“烧的地方换一换,花魁的院子不能烧,把宋老鸨的院子烧了吧。”
花魁房间里的春瓶里还有材料信笺呢,怎么能烧了?
云高峰压根儿也就没打算全心全意帮严无咎办事,也不问为什么,只是满口地答应。
喝了最后一杯酒,拿了五百两银子就离开了,他算了算,从乌鸿途那里拿了四百两,从严无咎这里拿了五百两,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蔷薇长什么样子,能值这么多钱。
送走了云高峰,严无咎又琢磨起了地牢里花魁魏清尘的事情,已经找了很多各种各样的社会人去尝试买通狱卒,然而,一个都没成功。
这些人跟着高青松,简直就是根本就油盐不进!
但是魏清尘必须要处理,她知道自己的阴谋,不能让她活着,自己娶了蔷薇去了京城,过上神仙日子,可不能留一个随时会让自己翻船的祸害在这里。
没办法,那就只能自己出面了!
冒险也就这一次了。
事情实在是太多,一件比一件棘手,不能再拖了。
快到晌午。
牢头樊兴旺心事重重地拎着东西回到了家里。
“你怎么才回来,客人都等你许久了。”夫人连忙上前询问道,见他拎着东西又问道,“稻香斋的点心,发薪了?”
“客人,谁啊?”樊兴旺没兴致地问道。
“还有谁,你表兄陶知源。”夫人连忙说道。
一听是仵作陶知源,樊兴旺顿时说道,“你先回屋去,我跟他说点公事。”
打发了媳妇儿,樊兴旺连忙去到后院,一看果然是陶知源。
还没来得及寒暄,就拉住陶知源把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陶知源听完,看了看他手里稻香斋的点心盒子,便问道,“真是严无咎?”
“那还能有错?我连飞鹰卫都不认识?”樊兴旺说完,唉声叹气道,“他说是什么亲戚拜托到他门口了,他也不想帮忙,哎,就只能央告到我这里,我一看那个老头,站都站不稳,七老八十了,还跪下来求我,我也没办法,只能应承了下来。”
“你是说,花魁魏清尘的老子跟严无咎是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然后求到了他,他没辙又带着她老子求到了你?”陶知源捋顺了一下。
樊兴旺连连点头,苦着脸道,“你说怎么办?”
“他怎么不去求高青松?”陶知源本能地反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