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郑新梦。
郑新梦仍然是马面裙打扮,不过,因为天气不再那么炎热,她的衬衣换成了长袖,头发也不再盘起,而是梳了一个高马尾。
让她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青春。
“这就是你说的陆鸣啊。”
郑新梦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和她年纪相仿。
长相上佳,妆容精致,皮肤嫩滑,一看就是在脸上花了大价钱,并定期做保养。
她身上的衣服,跟郑新梦则是两个极端。
郑新梦是古风为主,辅以现代改良,这个女孩则是纯纯的现代风,而且都是奢侈大牌。
随便一件T恤,都是成千上万。
一个包包,更是要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甚至还不够。
不用说,这个女孩的家境,同样也是极为优渥的那种。
果然,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跟郑新梦一起玩的,别的不说,家庭条件肯定差不了。
女孩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了陆鸣一眼:“就是你买了新梦的房子?”
陆鸣点了点头,表示没错。
女孩淡淡道:“开个价吧,你的房子我买了。”
陆鸣怔了一下,看向郑新梦:“这你朋友啊,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女孩一下子恼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郑新梦满脸苦笑地拉了一下女孩,向陆鸣解释道:“她叫倪悦,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说话不太好听。”
陆鸣明白了,就是宠坏了的娇娇女呗,说话办事不太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这也是大多数富人家庭出身的人的通病。
“你跟他解释什么。”倪悦不满地瞪了郑新梦一眼,又问陆鸣:“你开价吧。”
“不卖。”陆鸣扭过头去,继续吃菜喝酒,不再搭理这丫头。
倪悦坐到陆鸣对面:“你这是趁人之危。”
陆鸣:“我怎么趁人之危了?”
倪悦:“新梦之所以要卖房,是因为那个冯安安。
不然,她才不会卖掉那栋房子。
这种情况下,你用那么低的价格买下那栋房子,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现在冯安安自杀了,我们用更高的价格把房子买回来,你还能赚一笔,你就不能成人之美吗?”
陆鸣一听就知道了,郑新梦有很多事情没跟这倪悦说。
比如,价格是郑新梦自己主动降的。
冯安安的死,可不是什么自杀。
陆鸣看向郑新梦,郑新梦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将倪悦拉起:“快走,快走,你不是要吃芙蓉鸡片吗,厨房应该快做好了。”
“不行。”
倪悦挣脱郑新梦,又一屁股坐在陆鸣对面:“端到这里来,就在这里吃,我今天一定要把房子买回来。”
陆鸣有些头疼。
出来吃个饭,还能遇到这破事。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倪悦就跟郑新梦说得一样,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说话不过脑子。
用句现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叫做情商太低。
郑新梦拉了几次,倪悦死死抱着桌子,就是不起来,让郑新梦满脸无奈。
郑新梦求助地看向陆鸣,陆鸣也很无语:“坐吧,坐吧。”
郑新梦只好坐在倪悦旁边,与陆鸣相对而坐。
她解释道:“倪悦,别再说买回来的话了,那房子我是心甘情愿卖给陆鸣的。”
“怎么可能?”倪悦瞪大眼睛:“那房子你费了多大心血,我最清楚,如果不是冯安安,你怎么可能愿意卖。
现在冯安安死了,肯定要买回来了。
我们也不让这个家伙吃亏,就按现在的市场价买,让他白赚一笔,这还不行吗。”
郑新梦用手指戳了戳倪悦的脑袋:“你觉得这个家伙像是缺钱的人吗?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的。”
倪悦再次打量陆鸣,见陆鸣穿着打扮虽然一般,但身上的气质却的确很有一种奇特感。
怎么说呢?
倪悦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形容不出来。
但是,她知道郑新梦说得对,这个家伙虽然不太注重打扮,但应该是不缺钱的那种人。
倪悦问道:“你真的不卖?”
“不卖。”陆鸣淡淡回道。
倪悦:“那我们打个赌,你要赢了,这件事就不提了。你要输了,就把房子卖给我们。怎么样?”
陆鸣又一次看向郑新梦:“你确定他真的没有什么大病?”
郑新梦以手捂脸:“倪悦,你是不是脑残电视剧看多了?”
倪悦气得拍桌道:“郑新梦,我是在帮你唉,你居然帮这个家伙说话,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郑新梦忙道:“瞎说什么,是我说错话,今天我请客,菜随便你点。”
倪悦:“这新月楼本来就是你家开的,请我吃一顿就想让我原谅你,我有那么好打发吗?”
郑新梦无奈:“10顿。”
“这还差不多。”倪悦转怒为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陆鸣有些意外:“这新月楼是你家开的?”
倪悦接过话:“你不知道?新月楼的名字,就是从新梦和她妈妈的名字中,各取的一个字啊。”
陆鸣总算明白,郑新梦怎么这么有钱了,几百万说少就少。
敢情家里有这么大一个家业。
不过话说回来,新月楼开得这么大,但郑新梦还是干不过冯安安。
有些事吧,就很难说。
这时,得到吩咐的服务员,将郑新梦和倪悦点的菜,送了上来。
倪悦下筷如飞,将嘴巴撑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丫头就是被放养大的。
郑新梦吃相就文雅很多,配上此地的环境和她的穿着,让陆鸣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倪悦也不提买房的事了,问陆鸣道:“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陆鸣喝了口啤酒:“无业游民。”
倪悦撇撇嘴:“不说算了。”
她很快又改变了话题:“你们看新闻了吗,非国居然敢向我们开火,气死我了,我们怎么还不打回去?”
郑新梦给倪悦夹了点菜:“吃你的吧,这种事,轮不到我们操心。”
倪悦:“没听说一句话吗,国家大事,匹夫有责,我们当然也能讨论。”
郑新梦用勺子喝了口汤:“‘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古人早就说了,仗不能随便打。”
“你在说什么啊?”倪悦像听天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