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发现,只要梦婵娟一腻歪,自己身上就凉飕飕的,总感觉哪儿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大郎的血引发还是其他什么问题。
顶着黑眼圈还没来得及琢磨,就被孙道通拎出去干活了。
人家梦婵娟就没事,还能睡个回笼觉
总之就在白天热火朝天的忙活,晚上遭受非人折磨的状态下,江公子勉强顶过了七天。
第七天晚上,正揉着黑眼圈打哈欠的时候,无痕悄无声的钻了进来,把刚要作妖的梦婵娟吓了一跳。
在这位前极乐之王,如今的大长老面前,她还是乖的很,小兔子一般缩到角落面壁去了,一副你看不见我的模样。
“发现动静。”
无痕没理她,直接跟江凡说道。
江凡点头:“来的比我想象中还晚了点,今晚启程。”
无痕看看他的脸:“不如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江凡愣了下,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打开一看,顿时郁闷:“算了,算了,再耽搁一晚更严重。”
无痕摇摇头,扭头看看低眉耷拉眼的梦婵娟来了句:“年轻人,节制些。”
梦婵娟俏脸一红,随即扭扭捏捏,好像特别不好意思。
江凡都懵了,啥啊,你这表情算咋回事,啥都没干啊:“啊,长老,不是你听我说……”
江凡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解释,无痕就消失了,跟一阵风吹走了似的。
“你倒听我解释解释……”
眼看人都没影,江公子无奈的叹口气,瞪着梦婵娟:“都你!”
无痕走后,梦婵娟就恢复本性,一头钻过来:“这说明,大供奉不反对。”
江凡都怒了:“他不反对,我抗议!收拾东西,赶路!”
这回,江公子没敢托大,稳稳当当听从安排,躲进一辆马车中,七位老头两个在前面开道,两个垫后,左右两翼各有一位,还有一位柴老负责赶车。
“就这阵容,你怕啥。”梦婵娟躲在车中蛐蛐咕咕的说道。
其实作为一个小辈,她可不应该有着待遇,问题是分跟着谁混,如今的江公子可是国宝级别,连带她这个“侍女”也跟着吃了香。
江凡舒服的躺在柔软的羊皮上,双手枕着脑袋:“你懂啥,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田老头没在,他要在车顶上还得坐一个。”
“田老头?”梦婵娟一愣:“哪位?”
江凡瞅瞅她:“以你的脑袋瓜子不会想不到。”
梦婵娟蹙起秀眉:“姓田……老头……和这几位至少不相上下……田……田氏名人……”
忽然,她神色一怔,旋即吃惊的坐起身:“人间四隐,农家?”
江凡嗯了声:“老祖田渊。”
梦婵娟再次合不拢嘴,半晌才道:“果然,人间四隐一个没少……”
她万分迷惑的盯着江凡:“公子爷……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凡没吱声。
“绝不只是极乐天狐,极乐虽然势力惊人,也不是说敌不过这几位老前辈,但是……他们可都是隐士长者,得多大面子能请他们出山做个护法?”
江凡斜眼瞅瞅她:“小丫头,你不懂的还多着呢,以后跟本公子恭敬点儿,别腻腻歪歪的,不像话。”
梦婵娟愣了愣,旋即粉拳捶着车窗笑得直流眼泪:“合着你故意露白,就是为了吓唬我?”
江凡一看没奏效,哼哼两声,翻了个身,给了她个后脑勺闭目养神。
梦婵娟笑了一阵,才老老实实靠着车厢坐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却盯着江凡的背影充满了好奇。
江公子又没真睡着,被她这么盯着,实在有点不得劲,甩开毯子拎着酒葫芦钻了出去,坐在车辕上想找柴老聊聊天。
递给柴老一个酒葫芦,自己没话找话说了半晌,也不见回应。
江凡不禁郁闷,应该换老帅哥坐这儿来的。
不过柴老就柴老吧,闷葫芦总比想剁了自己的好。往前瞅瞅,渔翁和樵夫父子俩看不见人影,估计是想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无聊一阵,瞅着喷云吐雾的柴老,想起了他以烟雾为攻击手段的场景。
“老人家吸烟草都能吸出功夫来,晚辈也是大开眼界。”
“你小子……还懂得这个?”
江凡笑笑:“懂点,我们老家叫香烟,严格来说对身体有害,但架不住有人喜欢,此物据说解馋解懒解心宽,尤其饭后一支,赛过活神仙。”
柴老看着他:“小子说的有意思。这世上,懂这个东西的可不多。”
这话没错,自从来到这里,江凡也就知道两个人懂这个,除了眼前这位,另一个……他神色一怔:“柴老,有个病尉迟您老认识不?”
柴老磕了磕老烟枪:“他如今也吸这个?”
江凡愣住,这就是认识了啊。病尉迟是楚湘君的老家臣,可问题是,楚湘君是极乐的人,难道说,极乐和临江阁早有往来?可裴姐姐分明说,是太子串联起来他们……
“敢问柴老,您和病尉迟什么关系?”
柴老淡淡道:“老夫,尉迟柴敬。”
江凡当时就呆住,他一度以为柴老就姓柴,没想到本名尉迟柴敬。而这个名字,显然和病尉迟有关联。
“那么……病尉迟……”
“犬子。”柴老神色淡然道。
啊——江凡张张嘴,难怪了……可他们若是父子,柴老应该早知道自己身份……
柴老浑浊的目光只是注视着前方:“不用想这么多,他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个老子还活着。”
江凡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故事啊,不过柴老既然告诉他不要想这么多,意思也很明显,不要问这么多。
江凡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不是个爱打探他人**的,这世上,谁没有自己的故事,何况这等修为超绝,年过耄耋的老人,便笑笑没再追问。只是说病尉迟以前吸食的可不是烟叶,那绝对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戒了没。
“淡巴枯……南疆毒物,毒性虽缓却易上瘾,你可曾代老夫教训他?”
江凡点点头:“越俎代庖了。”
柴老嗯了声:“那些毒物毁了最好。”
江凡道:“我也有所交代,他不做,也会有人做。这个您老放心。不过,我记得您几十年不出临江阁,裴姐姐知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小姐她不知道。”
江凡道:“需要我保密就保密。”
柴老只是摇摇头:“老朽这些乃无所谓之事。但你和小姐如今已经是一家人,记得,她很惦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