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的飞舟上。
随着茶茶理解到“我是剑,对方是人,我对小林子是特殊的存在”这一事实以后,它就失去了对二女的警惕,很快和她们熟络了起来。
二女得知茶茶竟然还是藏器峰的大前辈,再加上茶茶活泼可爱的性格,一时间也对它好奇得很。
特别是林雨曦,对于自家兄长身边的人和事,她一向力求要了解得最为深刻。
如今兄长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亲密伙伴,哪怕只是一把剑,林雨曦也要将对方的各种信息挖个一清二楚。
于是,这一路上基本都是林雨曦询问,茶茶回答,柳清月坐在一旁安静聆听。
只有林熠听着茶茶各种吹嘘的话语满脸古怪,不知道要不要放任它继续吹嘘下去。
想了想,林熠还是决定不拆穿茶茶,给它留个面子。
而且茶茶这么能忽悠,也方便自己以后为实力的突飞猛进找借口。
你问我为什么又突破了?自然是英明神武的茶剑前辈反馈给我的修为啊!
赞美茶茶,赞美孤剑诀!
“好了,雨曦和茶茶以后有空再聊吧。”林熠站起身来,看向手中不停闪烁着的玉佩,“我们已经到达紫云县的范围了,准备下船。”
此时在林熠眼中,玉佩正以灵力投射出一副虚幻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云海州的各大王朝,大小宗门,名胜古迹,以及各种详细的城池道路。
林熠用意念将其放大,一个细小的红点出现在地图上,正朝着“紫云县”三个字的中心飞去,这便是林熠如今所处的位置。
九州很大,仅仅是九天宫所在的云海州,就有上百的王朝与无数宗门林立于此。
而单单一个低级王朝的疆域大小,其实就已经有林熠前世所在的夏国那般辽阔了。
云海州最大的王朝则是大陆中央的天玄王朝,九天宫为天玄王朝的护国宗门,各朝各派以此二者为尊。
不得不说,当初创造玉佩的九天宫前辈真是一位旷世奇才。
能够将如此庞大的云海州绘制成导航图册,加入到玉佩之中,大大方便了九天宫弟子的出行。
在梦瑶师姐告诉自己这一功能的时候,林熠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存储、认证、联络、导航……似乎这小小的玉佩无所不能,单论功能的多样绝对不下于天阶至宝。
林熠只能感慨,九天宫能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玉佩是其中最功不可没的一环。
……
三人一剑下了飞舟后,当即得到了县令的热情招待。
紫云县令姓张,是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看着一身珠光宝气,非常符合紫云县有钱的形象。不过对方那圆润宽厚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印象。
只是如今的张县令双眼发黑,脸色苍白,面相看起来十分憔悴,显然是因为绑匪的事情而焦头烂额。
“各位九天宫的仙长,你们终于来了!”县令一路拉着领头的林熠到他的豪宅之中坐下。
原本张县令还想大摆宴席,给众人接风洗尘一番。毕竟自己以前请仙官来办事,也都是这样做的,想必九天宫的仙长更会注重此事。
然而林熠看着张县令憔悴的模样,当即决定将所谓的宴席取消:“张县令,如今人命关天,宴席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我们九天宫弟子也不是什么喜欢排场的人。”
“谢仙长体谅啊。”张县令连连道谢,感慨九天宫不愧是云海州的正道魁首,门下弟子居然如此体恤百姓。
“我在任务上看到对绑匪的描述,说是对方特别嚣张,不知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样的?”林熠问道。
“哎——”谈到这件事,张县令忍不住唉声叹气,
“昨日下午,我刚从紫云矿上回来,管家便急着找我说小姐不见了。我问遍了府中下人,都说我女儿吃过午饭就回房睡觉了,压根没出来过。”
“随后,我在女儿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枚传声石,我用那块石头联系上了绑匪,和他进行了交流。”
“那绑匪说了什么?”一旁的柳清月关心道。
“他一开口,就说‘你女儿在我手上,希望你懂我的意思’。”张县令双手掩面,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仙官,结果他就像是猜到我要做什么一样,直接说他是筑基修为,叫我最好不要报官,否则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除了各大修仙宗门,天玄王朝也是有着自己直属的修行者,这类人通常被称为仙官。
一般来说,县级的仙官也就只有筑基修为,如果贸然报官,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同为筑基的绑匪,反而可能逼得对方直接撕票。
而要找更上一级的仙官,既要人脉,也花时间。毕竟仙官可不是九天宫,人家属于王朝,讲的是人情世故。
“我当时害怕极了,只想保证我女儿的安全,连忙说我懂。”
“然后那绑匪直接说,他在黄溪村口东北二里外的破庙里头等我,叫我最好一个人去,还要记得带够灵石。”
听到县令的描述,林熠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绑匪公然报点自己的位置,是真不怕别人抓啊?区区筑基期,他怎么敢这么嚣张的?
“我为了确认女儿还安全,就喊那个绑匪让我听听女儿的声音。”张县令又道。
“你确定是你女儿吗?”林熠有些怀疑。
他怕绑匪只是模拟或者录下了县令女儿的声音,实则已经将其杀害,这样的话不知道会对眼前的男子造成多大的心理打击。
“我很确信,那声音就是我女儿的声音,她还和我进行了一段交流。而且她念爹爹的时候喜欢念成叠叠,我不可能听错。”
“我当时还缓了口气,只觉得女儿没事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问绑匪到底要多少灵石,结果他居然笑着说不值钱,让我看着给,压根不说具体的金额。”
“这哪是简单的要钱,这是想把我的家底都掏空啊!”张县令的语气带上了哭腔。
听起来,这还是个杀人如麻,贪得无厌的惯犯了。
“可怜我张家世代行善积德,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害得我那无辜的女儿遭此大灾,她才六岁啊!”
看着张县令掩面而泣的模样,林熠三人心中也不太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