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绮换过新衣服出来,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一些。
臭臭围着她一顿彩虹屁输出,一直夸她漂亮。当着冰幽的面,弄得她有些害羞。
连平时对女人眼光很高的易尧,也不禁傲娇地夸了她一句,“这件裙子挺适合你的,还行。”
“什么叫还行?”她皱起眉头,对易尧的回答很不满,还不如不说。
易尧这等于是勉强夸她。言外之意是说她平时都不好看了?只有穿上他送的裙子才勉强好看?
她长得又不丑,身材也不错,易尧至于要对她这么苛刻吗?莫不是见过花神珞瑛,对别人都挺嫌弃?
冰幽自始至终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而她始终不好意思对上他的视线。
易尧觉得好不好看不重要,这事最主要是看茔主的意见。
是茔主买衣服想送给牧水绮的,不知为何真送出去了,却不好意思承认。
反而推到他身上,他只能认下。
“茔主,您觉得牧水绮穿这身如何?”易尧笑着朝冰幽挤了挤眼。
牧水绮这才敢朝他看过去。
她就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荷花羞玉颜,一笑倾人心。
他微一颔首,“美。”
易尧和一旁已经化作人形的鹤旭皆是惊了惊,茔主极少用美夸赞任何东西和人。
就连花神有时戴着新制的簪花来见他,也不曾听他夸过。要是花神问他的意见,他顶多就会说一个好字。
有时候,易尧觉得茔主在欣赏女人这方面极为挑剔,或者说是太过无趣。
然而牧水绮跟易尧的心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见冰幽神色平淡,连普通人的客气话都不愿说,单说一个美字也太节俭话了吧。
心里不禁平添了几分落寞。
她低下头,“我有些乏了,可以去上次我住过的客房休息吗?”
“稍等。天黑了,我去下厨,给你做晚膳。”冰幽叮嘱道,转身便出去了。
他去厨房给她做点凡间的家常菜。
牧水绮和臭臭便跟着他一块去厨房。
他们都走了,屋里没旁人。
鹤旭扭头问易尧:“主人近来很爱下厨吗?堂堂冰神大人竟然给她小小凡人女子做饭?”
“茔主偶尔研究人间的美食。”
有过上次的梅花玉晶粥,易尧的惊讶程度显然比鹤旭小。
鹤旭把自己在路上看到的八卦告知。
易尧的脑袋要炸了,“这是什么情况?”
“牧水绮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主人没必要这么心疼她吧。”鹤旭也十分意外。
给主人当坐骑五千年来,没见过这场面。不近女色的冰神大人竟然愿意摸牧水绮的脸!
“又是给她买衣服,又是大老远去接她回来,还给她治皮外伤……”易尧将所有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该不会是……”
鹤旭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要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
结果听到易尧说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茔主一定是要她好好活着,为他所用。她可是千载难逢的实魂!”
鹤旭慢慢地把嘴巴闭上。“他心悦她”四个字也咽进肚子里去了。
“易尧,可能是你太年轻了。也可能是我老了。”鹤旭摇头叹气。
“什么意思啊?我年轻跟你老和这件事有关吗?”
“你太年轻不经事,所以看不清个中缘由。我老一些,思想复杂点就有可能把事情想复杂了。”鹤旭解释道。
易尧无语了:“不是!你说的这么复杂,跟这件事有关吗?看来你是真老了,发表莫名其妙的感慨。”
“哎,老朽走了!”鹤旭故作老者风范,展翅飞走。“不跟小屁孩聊了。”
冰幽很少出远门,大多时间都留在冰茔里。冰幽要出远门的时候才会召唤鹤旭,所以鹤旭平时没事干就喜欢去云游四海,或者去仙界躲懒。
“才六千多岁,正当壮年,能有多老。我才不是小屁孩!”易尧嘟噜,嫌鹤旭装腔作势。
厨房里。
一肉一菜一汤,配上一碗黄金小米粥,牧水绮吃的很香。
臭臭更是把锅都吃干净了。
等易尧过来了,连碗剩汤都没捞着喝。
茔主难得下厨,他想尝尝茔主的手艺。
“连饭都不给我留,这次我不刷锅。谁吃的多谁刷!”易尧心中不平。
大家都看向臭臭,它吃的最多。
臭臭委屈巴巴地看了看自己的翅膀,“我又没有手,刷不干净的……”
易尧看一下牧水绮,今天叫她刷锅好像也不合适,因为她身体还没恢复好。
冰幽却道:“我刷。”
“不不不,还是我去洗碗刷锅。”
怎么能让茔主动手干这些粗活?易尧再不敢有任何意见,立马端着锅碗去洗了。
牧水绮跟臭臭相视一笑。
冰幽的厨艺不错。没想到,他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却能做的一手好饭。
牧水绮盯着冰幽看了一会,欲言又止。
有些话想要打趣他,可是又不好直愣愣的说出来,怕被他看穿心思。要是换做一般的男子,她早就说出口了。
冰幽早就察觉到她的表情,“你那不吐不快的性子,怎么这会佯作闷葫芦?我刚才可没有炒葫芦给你吃。”
她眨了眨眼,既然他都主动问了。
“冰幽,你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又能文能武的,实在是挑不出来一点瑕疵,玄域里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啊?”
臭臭一听便笑起来了,还从未在玄域听说过冰神老人家的恋爱趣闻呢!
冰幽略微一怔,有些后悔叫她说话了。他选择默不作声。
她不乐意了,“是你让我说话的,我不问你说我是闷葫芦,我说了你又不回答。真是无趣。”
臭臭说:“玄域里哪有人能配得上冰神大人呀?实在要说有的话,花神勉强算得上。”
牧水绮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她握紧拳头留着,等回房揍臭臭一顿。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你说等回冰茔会告诉我那些事情。”她忙转移话题。
冰幽却不着急,反而催她去睡一觉。她看上去面容憔悴了些,眼睛还有红血丝,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
他还看出来她刚退烧没多久,身体有些虚弱。
“待你睡一觉醒来就告诉你。”他说。
她确实也很困,便没反对。于是,带着臭臭去她住过的那间客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