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有记载的小冰河时期,大约在15世纪初开始。
全球气候进入一个寒冷时期,便是一次长达上百年的小冰河时期,也称为“明清小冰期”。
那时候便是各种极端天气频繁出现,旱灾,洪水,冰雹频繁肆虐。
甚至有说法认为明朝的覆灭与小冰河时期关系甚大,可见其强大的破坏力。
如果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真的要进入小冰河时期了,那便真的是血崩开局,生存难度飙升数倍不止。
不过这还只是他目前的推测,毕竟河图洛书只是预测了一次极端的冰雹天气,并没有明确说明小冰河时期即将来临。
如果有更多的奇遇点,或者能尽快补齐龟壳,将推演天数增加到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他便能从极端天气出现的频次进行进一步推测。
看看如今这个时代,是不是即将进入可怕的小冰河时期。
本以为捕到这五条灵鱼,便足以应付那三日后的秋税,可十五日后又有天灾,他还是真的一刻不得安生。
就在这时,胸口忽然传来阵阵暖意。
取出一看,河图洛书此时正发出淡淡微光,似乎与远处的某个光点遥相呼应。
“看来那光点也是块龟壳碎片,而且看这感应的强度,似乎碎片还不小。”
借着河图洛书散发的微光,陈长帆在幽深的山洞中前行。
越是深入探索,越是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外面寒风凛冽,可这里却温暖如春。
“这溶洞,可不就是一个完美的庇护所吗?别说是冰雹了,就是核弹来了都能抗几下。”
陈长帆对这个溶洞是越看越满意,这片溶洞空间不大不小,继续前行数十米后突然被几根巨大的石柱拦住了去路。
这几根石柱每一根都有五六米粗,仿佛贯穿天地一般从岩壁插入地底。
就仿佛是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某个可怕的怪物禁锢在其中一般。
石柱顶天立地,地底河也在此处被隔断开来,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可惜的是,与河图洛书产生感应的那抹微光,恰好被石柱隔断,陈长帆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微光,有些不甘心地想要从石柱缝隙穿过。
就在他刚一靠近石柱的时候,石柱后方忽然亮起两道幽蓝冷光。
那是一对足有脸盆大小的竖瞳!
陈长帆惊得骂了句娘,连连暴退,石柱后面隐隐有一道庞大的阴影靠了过来。
那竟是一只头角峥嵘的黑色巨鳄,体型有如小山一般。
此时正以一种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冷冷注视着陈长帆。
“幽冥鳄!这里居然有幽冥鳄!”
《百尾抄》有记载,幽冥鳄体长可超过七米,体重更是超过六七百斤,性情凶残,一口吃得下一头牛。
虽然有石柱隔绝,可陈长帆还是忍不住后退数十步,这幽冥鳄实在是过于骇人了
显然,这幽冥鳄也意识到自己无法突破这天堑般的石柱,可那目光中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残忍的神情,显然是想吃人。
这玩意儿越是冷静淡定,越是觉得瘆人,因为它给人一种已经通了灵性的感觉。
当然,这种恐怖的家伙,陈长帆还是远离为妙。
他手里最强大的镔铁断刺,只怕也难以破开这家伙的防御,就算能伤到对方,天知道要捅上多少下才能将之杀死?
见陈长帆已经退远,那对幽蓝的巨眼又缓缓隐去。
也不知道它的活动范围有多大?会不会绕后过来堵自己?
陈长帆不敢耽搁,将鱼获收好,一头扎进了地下河当中。
此时恰逢退水,河水不算湍急,陈长帆沿着地底暗河一路快游,竟被他找见一个狭小的石缝。
这石缝像是一口天井,一直往上延伸,竟然有数十米之深。
这也就是他的踏浪之法境界够深,不然的话只怕在上浮途中,就要因为缺氧而死了。
上浮途中,他看见水里有几节散发柔和白光的莲藕,扯下一截便继续上浮。
“灵玉藕,想不到竟然生长在这里!”
他怕那幽冥鳄突然追来,又怕巨骨鱼埋伏在附近,根本不敢耽搁分毫。
……
哗!
赤尾河里浮起阵阵水泡,紧接着翻起朵朵浪花,陈长帆有些狼狈地踩水上浮。
他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本来是想下去摸几尾灵鱼上来,差点就被那老六给偷袭了,不过阴差阳错进入那地底暗河,让我发现了一处绝佳的庇护所。”
如果不是那溶洞里有一只恐怖的幽冥鳄,那可就完美了……
不过看样子,那幽冥鳄似乎是困在石柱里出不来,只要双方井水不犯河水,那溶洞也不是不能住人。
拎着灵鱼和灵玉藕上了岸,才发现天色已然昏暗!
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这里山峦起伏,似乎是到了青山附近。
“这地底暗河够长的,从九道湾到青山怕不是有二里地,水性不好的人进去就是个死啊。”
陈长帆回到家中,沈翠云已经将饭菜备好。
“二郎,我看你今天挺忙的。”
“嗯,明天鱼档做活动,又赶上粉店开业,忙是正常的。”
沈翠云放下筷子,“我是觉得你心里有事,平日里你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今天我明显感觉你有些心浮气躁了。”
陈长帆闻言,也停下吃饭的动作,他没想到这妮子居然如此敏感,连他这一点情绪变化都能感受得出来。
“二郎,我们是夫妻,我与你同甘共苦,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必一个人闷在心里。”
沈翠云说着说着,眼眶就忍不住有些泛红,她不是嗔怪陈二郎,而是实在心疼自家男人。
“嗯,你说得对,我其实也没打算瞒着你,我是想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跟你说,这不是省得你担心嘛。”
“你什么都不说我才担心呢!”
沈翠云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又在外面杀人了?”
被自家媳妇这么一问,陈长帆真的有点无语。
也不知道这妮子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居然会联想到自己又杀人了?
陈长帆将媳妇一把揽进怀里,轻轻掐了一把沈翠云的纤腰,没好气道,“你家男人难道是杀人狂魔吗?我还天天杀人不成?”
沈翠云坐在陈长帆怀里,双颊逐渐火热,“那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反正我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长帆也没隐瞒,直接就将自己今日的遭遇向沈翠云描述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得罪了那钱坊长,怕他日后报复?”
陈长帆摇摇头,“那姓钱的不足为虑,只不过我有预感,应该是有人盯上了我这鱼档的生意,想要跟我竞争。”
陈长帆又将那一日在醉仙居目睹吴家三人宴请钱科的事告知,沈翠云表示很有可能。
“明日他们的鱼档恐怕就会开业,我虽然不惧,可多少也会对我们的生意有所影响。”
“所以你今日雇了刘婶子做螺蛳粉,就是为了与那吴家竞争对吧?”
沈翠云聪慧,陈长帆稍一点拨就立刻明白过来。
“不只是螺蛳粉,我还有其他部署,就看明日那吴家如何接招吧。”
陈长帆说着,眼底有着一抹狠意。
都说同行是冤家,更何况他与那吴家还有旧怨,他自然会全力以赴。
“对了,媳妇,我打算买一艘舢板船,这样可以大大提高捕鱼效率。”
买舢板这事不算小事,放在前世,这约等于是说自己要买辆汽车的大事。
沈翠云点头,“都听你的,家里的银子我一点没动,我这就去给你取。”
沈翠云说着,就要逃离陈长帆的怀抱,这家伙的手也忒不老实了,一不留神就伸进衣服里去了。
“我有钱,一会再给你留点零钱。”
一个钱袋子被他豪气地扔在炕上。沈翠云忍不住好奇,探起身子伸手去拿。
居然有两贯大钱!
你管这叫零钱?
忽然感觉背后一沉,那家伙居然直接从后面压了上来。
沈翠云顿时俏脸通红。
“天还没黑呢……二……”
屋里很快传来**的声音。
要不是现在门窗都换了新的,隔音性大大提升,沈翠云怕不是要羞死了。
此番事了,已经入夜。
沈翠云疲惫地沉沉睡去。
陈长帆则是将那黄癞子的尸体挖出,用稻草裹严实了,装在手推车上。
今天特意让沈翠云去借了刘婶子家的手推车,就是为了今晚抛尸做准备的。
秋意越发寒凉,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陈长帆快速推车来到赤尾河边,沿着河岸走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一个他认为不错的抛尸地点。
这地方他有印象,河底有一处不小的漩涡,野鸭子若是不经意游入,轻易也难出来。
双腿发力,陈长帆略微提了提速度,推着手推车直到河边,骤然将车把一抬,车头顺势一沉。
那黄癞子的尸体由于惯性落入河中,很快便被吸入漩涡当中消失不见。
陈长帆将手推车推远了一些距离,然后仔细抹去车辙印记,这才放心离去。
都说杀人容易抛尸难,那是因为凶手在杀人之后头脑不够冷静,头脑在慌乱之下很容易出现各种纰漏,从而被人顺着踪迹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陈长帆表示现在头脑十分清醒,又有这一处天然的漩涡相助,旁人很难查到自己身上。
反正也已经来到了河边,陈长帆索性就抛下六七个地笼,顺势抛了几杆。
水底鱼儿是越发少了,只上了六七条十斤重的大鱼。
陈长帆猜测这可能与那巨骨舌鱼的存在有关。
有这样一个恐怖的肉食性大鱼存在,这条河里的大鱼迟早会被它吃光。
陈长帆想要杀之的念头越来越强了。
这厮吃的可不是鱼,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他绞尽脑汁要打造鱼枪,就是为了这巨骨舌鱼准备的。
提杆收线,鱼获入篓,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村里,陈长帆更是将手推车扛在肩上,将最后一段可能暴露踪迹的痕迹抹去,这才放心地进屋睡觉。
至于说顺着车辙印也能找到大河村这种可能,陈长帆也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一方面是扛着车太特么沉了,他扛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一方面是黄癞子之死,同村人的作案嫌疑最大,他再怎么掩饰也没用。
一觉睡到鸡鸣天亮,沈翠云早已做好早饭。
陈长帆最近发现,自家媳妇这面色越发红润了,可能是粮食的滋润吧。
吃完饭后,陈长帆轻声说了一句,“已经将那垃圾丢了。”
沈翠云眼睫颤了颤,臻首轻点,缓缓松了一口气。
旋即心头有些懊悔。
她懊悔自己昨晚睡得太死,这么危险的事居然都让二郎一个人做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她,每次都被折腾得快散架了一般,她是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想到昨晚的新奇体验,沈翠云的脸颊又微微红了。
陈长帆没注意到自家媳妇突然脸红,他忙着收拾各种工具。
打开院门的时候,门外三人已经都到齐了。
“东家。”
老魏、胡瓦匠,刘婶子异口同声道。
三人这般称呼陈长帆,神态上都是自然而然的,因为陈长帆雇佣了他们,所以陈长帆就是他们的东家。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喊了出来,反倒是陈长帆多少有点不适应。
“魏兄,胡老,刘婶子,你们还是叫我二郎吧,东家什么的太别扭了。”
陈长帆建议道,然而三人表示拒绝。
“俺决定跟你混了,你就是俺东家。”
“东家就是东家,规矩不能乱。”
“我一个妇人没什么文化不会说话,我就觉得叫东家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