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吗?”
“那请你回去看看两个人的房间,晚晚睡的是什么样的房间,江诗诗睡的又是什么样的房间。”
“也顺便请你回忆一下,她们的每一个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哦,或许你也该了解一下,你给江诗诗多少零花钱,晚晚又花过你几分钱。她的学费,是你给的嘛?你知道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吗?”
墨时骁骨子里都带着冷漠跟怒意。
即便是喜怒不形于色,江天德也感觉到了墨时骁生气了。
“诗诗毕竟比她小……她让着点不是应该的嘛……”
“再说了,她脾气古怪,有什么不开心的也不说出来,我哪里知道那么多。”
墨时骁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之后,墨时骁说道,“方承,请江先生下车。”
“墨总,你还没说牌子的事情怎么处理呢!”江天德拧起眉头。
“牌子,我会撤了的。但让你的养女,別再出现在我公司半步。”
“晚晚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江天德被请下了车。
车子疾驰而去。
江天德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有点头大。
这个晚晚,现在是找到靠山了,就知道跟墨时骁告状!
不过,墨时骁看着还挺护着晚晚的,是不是应该跟晚晚把关系修复一下,要是江氏集团能跟薄氏集团合作的话,以后什么都不愁了……
江天德回到家里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起了墨时骁的话。
看看她们的房间。
他下意识的就去了江诗诗的房间门口。
“爸,有事吗?”江诗诗房门没关上,在房间里看书,一抬头,笑容温和的问道。
江天德没有说话,而是先看了一眼这个房间。
江诗诗的房间是他们家所有房间里最大,朝向最好的那个,还有一个巨大的阳台。
她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是最贵的,也是最好的。
他还记得晚晚小时候回来的时候,最先住的就是这个房间。
后来,后来这个房间怎么成了诗诗的?
好像是诗诗被接回来之后,有一次,她偷偷看着晚晚的房间。
但她也不敢说喜欢晚晚的房间,她就这样偷偷盯着。
后来,他们意识到了她也想要这个大房间。
他们就跟晚晚商量了一下,晚晚当时还是很懂事的,她就直接把房间让给了诗诗。
她选择了一个小房间。
一直没觉得什么,这个时候想想,晚晚确实挺委屈的。
她其实跟诗诗差不多大,可是,她这些年住的都是那个最小的房间。
“爸?”江诗诗又喊了一声。
“哦,我跟你说一下,我跟墨总说了,他把那个牌子撤了。”
江天德看了一眼江诗诗,“诗诗啊,你对墨总没什么想法吧?”
江诗诗脸色骤变,“墨总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江天德摇了摇头,“墨总毕竟是你姐夫,不管怎么样,还是少招惹他吧。”
江天德转身走开了。
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江晚词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
晚晚的房间在他们家最角落的地方,房间很小,没有独立的衣帽间,连厕所都没有,她这些年应该住的不是很舒服。
再一看房间里的一切,她好像什么都没有。
对比诗诗那个公主房,晚晚这个房间也太小了,她这里的一切也都太旧了。
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当初说凑合一下用用,就给她用了,有的还是诗诗用了不用的。
江天德怔怔的。
他一直都好像忽略了这一点。
他们一直说诗诗是他们的福星,所以对她很好,什么都是以诗诗为主的。
江天德沉默了一下。
“老公,诗诗的事情搞定了没有?”
“你在这个房间门口干什么?”
“你知道吗,江晚词她就是个扫把星,她今天快把我气死了,我们当初就不该把她领回来的!”
林月在江天德旁边碎碎念。
她带着几分愤怒跟不满。
“当初真不该把她生出来的!”
江天德看了一眼林月,“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年好像对晚晚也不是很好,是不是有点忽略她了,她才这样的?”
“我们哪里对她不好了?”
林月像是被踩到了痛脚,有点激动。
“给她吃的,给她穿的,是她自己没用,她自己窝囊,她自己什么都不行,每天都在学校闯祸,后来出了社会更加不行,在公司里也总是在闯祸!”
“我们难道没对她好吗?”
“我们对她好过啊,但她没有珍惜过,没有努力过啊!”
“她如果学习不好,什么都不如诗诗,我也不会那么生气,平庸就平庸吧,平庸也有好孩子,也有孝顺的,可是她孝顺了吗?”
“她没有,她总要搞事情,总是在欺负诗诗,她差点害我们公司都倒闭了,你忘记了吗?”
林月气急败坏。
她不是不爱自己生的女儿,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她一再惹她生气,她对她的耐心一日比一日差。
她最终忍无可忍,看到她都觉得厌恶,看到她就暴躁。
她是被江晚词逼成了一个怨妇啊!
江天德再想说什么,林月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江天德,说什么,江晚词她都是个灾星。
“但是,我看那个墨总对晚晚挺好的,咱们还是要稍微对晚晚好点,要是能跟薄氏集团合作上的话,我们发财了。”
“对了,诗诗马上要生日了,晚晚应该也快生日了。你安排一下生日宴,到时候让墨总跟晚晚也来。”
“以前都是一起过的,这次生日也一起过好了。”
“到时候我也想跟墨总谈点生意上的事情,他们有个项目我很感兴趣,如果我们也能进去分一杯羹的话,那能赚到不少的。”
江天德叮嘱了一下林月。
林月拧起了眉头,“墨总那种人能对晚晚好?”
她明显有点不太相信。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爱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那阿言那边怎么办?”
“墨总是他小叔叔,我们这边没有意见,他有什么问题,自己找他小叔去。”
江天德说道,“薄家那边找你,你就说不敢得罪墨时骁。”
江晚词再见到薄深言,是在两天后,一家叫星澜的夜店里。
沈凝刚执行完一个任务,约她们一起喝酒。
江晚词到的时候,叶灏跟苏兮也经到了。
他们在包间里等她,她一进去,三人就都高兴了起来。
“你总算来了,怎么这么慢?”苏兮抬头问道,“来晚了罚酒哦!”
“行!”江晚词笑了笑,“刚有点事处理了一下,所以来晚了。”
江晚词直接自罚了一杯酒。
三人坐下来之后,便聊了一会儿,大家互相分享了一下现状。
叶灏没有说什么话,苏兮说自己最近跟一个男生暧昧了,但还没确定关系。
沈凝则是说起了自己这次的任务。
她这次任务惊险万分,差点就丢了小命,不过她师父很厉害,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她。
“你最近跟谢渊怎么样?”
江晚词看了一眼沈凝。
沈凝喜欢自己师父谢渊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但也知道谢渊对沈凝好像没什么男女之情。
他们两之间的关系还挺复杂的。
江晚词记得自己前世死的时候,沈凝跟谢渊还闹了非常大的矛盾,师徒两人差点决裂。
但她一直都觉得谢渊应该也是喜欢沈凝的才对。
只不过谢渊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
“老样子。”沈凝耸耸肩,“我的身份特殊,执行的任务也特殊……师父从来不在意的。”
她垂了垂眼眸,喝了一杯酒,看的出有点失落。
苏兮一脸心疼的说道,“要不你换个目标吧,谢渊确实不好接近,我看他都心里发怵!”
沈凝苦笑,喜欢一个人要是那么轻易能放弃就好了。
更何况,那可是她师父啊!
她拿命喜欢的男人。
也是,无数次从水火之中救出她的人,她怎么可能突然放弃。
即便是谢渊不喜欢她,她这辈子心里都只有他一个。
“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叶灏给沈凝倒酒,“放弃不了,就想办法攻略他。”
沈凝想了想。
谢渊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她恐怕很难攻略。
她纵然再强大,在他的面前,都太渺小了。
她爱谢渊,也敬畏他。
“不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沈凝看向了江晚词,“晚晚,你跟墨时骁有进展了吗?”
苏兮盯着江晚词看着,她左看右看,“你好像很滋润啊?”
叶灏也抬眸看着江晚词。
“我们那个了……”江晚词脸颊微红的说道,“他很厉害,我挺满意的。”
“哟!”苏兮笑了起来,肩膀挤了一下江晚词,“看来小叔叔的能力不错啊!”
“没动真情吧?”沈凝道,“虽然他确实不错,但他有秘密。我跟谢渊打听过,但谢渊不肯告诉我。”
江晚词摇头,“没有。”
叶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他不动声色的喝了一杯酒。
然后大大咧咧的开起了玩笑,“你们都有男人,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一个。”
“你长的那么好看,找男人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苏兮笑眯眯的说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沈凝摇了摇头,她笑了笑,“兮兮,别闹了。”
江晚词则是看着叶灏。
她感觉到叶灏大概是难过了,他最近被家里逼婚逼的应该挺紧的。
“阿灏,家里还好吧?”江晚词问道。
“嗯,挺好的。”叶灏不显山不露水的说道,“不说这个了,我们喝一杯吧!我最近可能有点事情要忙,可能要出国几天。”
“就你小子最忙。”苏兮笑嘻嘻的说道,“记得给我们带礼物哦!”
“没问题。”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江晚词出去上了个洗手间。
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江晚词回头,便看到了带着几分醉意的薄深言。
“江晚词,我果然没看错,真的是你!”
薄深言身上带着浓浓酒味,他一把就把江晚词逼到了墙壁边,一只手突然发狠的捏住了江晚词的下巴。
“贱人,你凭什么那样对我!”
“你骗了我的钱,你骗了我的股份,你骗了我的一切!”
“江晚词,你最近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你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
薄深言凑的很近,他盯着江晚词的眸子,仿佛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醉了,看着她也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越看越是生气,越看越是觉得不可理喻。
“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小叔,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
“江晚词,你不要骗我,你别想跟小叔一起糊弄我!”
薄深言头凑的很近,几乎是要贴着江晚词的脸了。
江晚词淡定的伸出了一只手,两根手指戳着薄深言的脑袋,抵着他不让他再凑近几分。
她嗓音淡淡的说道,“薄深言,你喝醉了。”
“不,我没有醉!”
“你凭什么说我醉了!”
薄深言不承认,他发狠的捏紧了江晚词的下巴,低头就要吻上去。
江晚词脸色一变,啪的一下给了薄深言一个巴掌。
薄深言被打的脑子嗡嗡的,他往后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晚词。
“你打我!”
“江晚词,你什么时候敢对我动手了?”
“是你一直都在死缠着我的,你凭什么放弃我!”
江晚词嫌弃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抬眸看着薄深言,“那是我瞎了眼,我现在眼睛恢复了,看你跟看狗屎似的!”
“晚晚,我好难过啊,你不会不喜欢我的对不对?”
薄深言生了一会儿气,又突然变脸。
他摸着自己的心脏说道,“这里闷闷的,好难受啊,晚晚……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江晚词拧着眉头,薄深言冲上来要抱她的时候,她闪躲了一下。
这个醉鬼明显是喝醉了。
江晚词扫了一眼,看到角落里有个拖把,直接把保洁阿姨的拖把拿了过来,塞到了又重新扑过来的薄深言手里。
薄深言一把抱住了那个拖把。
他深情的抱着拖把,“晚晚,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晚晚——”
薄深言低头亲上了拖把。
江晚词一脸的复杂:“……”
她扫了两眼之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了走道前方的墨时骁,他单手插兜,微倚着门框,凌厉霸道中带着三分痞气。
不知道是在那边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