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苏家受到怎样的待遇都无所谓,可是她见不得儿子受委屈!她这个当妈的没本事,不像苏桁的妈妈,不仅带着丰厚的嫁妆,还能帮助丈夫开创公司!她给不了陈皓太多,也不想看着他永远只能活在苏桁的阴影下,所以,她必须想办法替他去争取!
陈媚柔情似水地依偎在他身旁,“我们母子幸亏有你照顾,其实,我知道,你很疼爱陈皓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苏泽奇的气渐渐消了,也是感慨道:“我欠陈皓太多,就因为妈妈不喜欢,我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
陈媚抬起头,“我都知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啊?”
“现在……”苏泽奇紧皱眉头,又看了一眼苏老夫人的遗像,眯起眼睛,随后果断地说道,“现在,我想要弥补之前的忽视。”
陈媚激动得热泪盈眶,又无比崇拜地望着他:“泽奇,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你。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苏泽奇动容道:“媚儿,我也是,娶你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也是我最幸福的事。”
苏泽奇可以对所有人都暴躁易怒,却唯独从来不对陈媚发火,也是因为陈媚给了他别人给不了的崇拜的感觉。
那个男人能抵抗住女人眼中那炙热的崇拜,这种眼神能够极大地满足他们膨胀的自尊心。尤其是苏泽奇,在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后,陈媚无疑让他重新找回了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
依偎在老公身边,陈媚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想着一定要快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陈皓,让他做好准备。
苏桁与姜满步出灵堂,两人拾级而上,苏桁并未径直回房,而是径直迈向了奶奶的房间。
推门而入后,他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姜满这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这一路都被他牵着……
被他握过的手,肌肤不自觉地泛起温热,可红晕还未及扩散,苏桁已将一个奖杯塞入她怀中。
姜满疑惑的抬头,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奖杯上,缓缓道:“这是我首次获得的奖杯,赠予了奶奶作为生辰贺礼,她极为珍视,时常拿出来细细擦拭。明明已光亮如新,但她仍旧擦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语调异常平静,即便是再哀伤的事由他道来,也仿佛变得无关痛痒。但姜满仍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眷恋,这份情感,远比泪水更为珍贵。
从奖杯上收回目光,他吩咐道:“去楼下等我,我稍后下来。”
姜满点头,抱着奖杯走下了楼。
站在苏桁的车前,她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物品,只见上面刻着“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的字样,她不禁咋舌,一等奖该是何等的荣耀?更何况还是全国性的竞赛?根据奖杯上的日期推算,那时的苏桁不过是小学三四年级的年纪!
姜满忽然觉得,怀中的奖杯,分量又增添了几分。
果然,像他这样的人,怎会是突然崭露头角之辈?从小便聪明绝顶,长大后自然愈发腹黑强势!
唉,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啊!
这时,苏泽奇与陈媚从旁经过,看到姜满,苏泽奇重重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姜满本也没打算与他道别,干脆装作没看见。
然而,陈媚却停下了脚步,“泽奇,我落了样东西要去拿。”
她没有返回灵堂,而是微笑着走向姜满,“姜小姐。”
姜满对陈媚颇有好感,客气地回应,“阿姨。”
陈媚温柔地说:“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阿珩的爸爸就是那样的脾气,并非针对你。”
姜满有些意外,连忙说:“其实,我也没资格多说什么,只是一直没忍住,所以……”
陈媚笑着摆手:“没关系的,年轻人嘛。而且,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能和阿珩在一起,是他的福气。”
她这么一夸,姜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姨,我没您说的那么好。”
陈媚又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我能叫你满满吗?”见姜满点头,她继续道:“满满,我觉得和你特别投缘,不管阿珩和他爸爸关系如何,你可要经常过来陪阿姨聊聊天,好吗?”
“可以的阿姨,我也愿意多和您交流。”姜满爽快地答应了。
望着陈媚离去的背影,姜满不禁思考,身处如此复杂的关系网中,她应该也过得颇为艰难吧。而且,从苏老夫人先前的态度中也不难看出,她对这个儿媳并不满意,可想而知,陈媚在苏家定是如履薄冰,姜满不禁开始同情这个女人了。
苏桁下楼后,便看到她站在车前发呆,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出发了。”他径直坐进驾驶位,姜满坐在另一侧,边系安全带边问,“我们要去哪里?”
“你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瞬间让姜满惊愕不已。
他转过头,看到她吓得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圆圆的,眉梢轻轻一挑,“不欢迎我这个无处可去的人吗?”
姜满咽了咽口水,试图用最委婉且不伤人的方式解释:“不是我不欢迎,只是我家的条件真的非常简陋!我怕会委屈了苏总。”
他启动车子,回答得十分自然,“我又不是没睡过,我知道什么条件。”
一句颇为暧昧的话语!
姜满无措地瞪大了眼睛,“但是,但是我会睡不着的,我不习家里有人!”
苏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以后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适应。”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姜满似懂非懂,但这些都已不重要!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他到底会不会赖在她家不走!
姜满一路上都在为这个问题而忐忑,但他沉默不语,她也不好一再拒绝。于是,在纠结着要不要开口问个明白的过程中,车子已悄然停在了她家的小区门口。
姜满坐在车内未动,眼眸转了转,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迟疑了。
苏桁转过头,微微挑眉,仿佛在询问她为何不下车一般。
“我……”姜满心中暗自叫苦,她不清楚他刚才的话是真是假,怎敢轻易下车?
苏桁淡然启齿:“怎么不想回家?想和我走一起共度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