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
梁地核心,北晋重镇,也是天下少有的大城。
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这里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世家,宗门,武林大豪。
散落的银白发丝,缓缓被一根木赞扎起,抓起深蓝色的长袍,披在了身上后,男子揉动着太阳穴,推开了房门。
阳光顺着门口落入屋子中,驱散了黑暗,也让床榻之上的位置,露出了雪白圆润的大腿,被子落下掩盖住了露光的区域。
银发男子注意到了这一幕,浑不在意讲道:“都已经出来卖了,还装什么?”
“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想法。”
“你们要闹事。”
“也对,毕竟会哭的孩子才吃得饱。”
“看看北地就知道了,经过了这一番闹腾后,待遇直线上升,降低赋税不说,朝廷还要大笔的砸钱,真是羡慕死人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那是我们梁地人的。”
一名中年男子,背负双手,大步流星走来。
衣袖口绣着金色纹路,乃是云纹,腰间佩戴的玉佩,也如同流云,时而有光芒亮起,不断流动,云霞如同活物,给人缥缈之感,望之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凡物。
“靳无命!”
“你要履行承诺了。”
靳无命冷笑着讲道:“不可能!”
“区区一个贱货,就想让我卖命,那怎么可能?”
“我那弟弟蠢,我可不蠢。”
中年男子神色阴沉下来,冷漠讲道:“那可是我杜氏嫡女。”
“我唯一的女儿。”
靳无命拍腹讥笑着讲道:“大梁杜氏,天下闻名。”
“你好歹也是一名纯阳宗师,还是一族之主,怎么如此的天真。”
“我靳无命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睡了一个烂货,就想让我给你们拼命,这般幼稚的说辞,出自你之口,怪不得大梁杜氏没落了,竟然连续好几代人,连一名地榜宗师都未出现。”
“与你们齐名的相州王氏,京都林氏,未曾断了地榜强者,王氏双王,皆名列地榜。”
“如今大王尽管死了,可小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登临地榜第九,一人入北地,压的牛鬼蛇神不敢喘气。”
“如此威势,谁人不怕。”
“再给我十年,杀你如杀狗。”
“就算此刻,我要走,你也拦不住。”
杜长望一双眸子,一片阴霾,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靳无命。
靳无命大笑一声,却是扬长而去,什么大梁杜氏,还当杜老太君还活着呢?
杜老太君庇护了他们杜氏一甲子,但他们杜氏依然这般废物,没有一个争气的。
要是杜长望敢于动手,正面他现在是打不过,但只要偷袭,刺杀,大梁杜氏,早晚被他杀光。
杜长望看着扬长而去的靳无命,一只手先后几次抬起来,有着出手之心,但最后还是没敢妄动。
靳无命位列人榜第十九,这已经是前二十之列,每一位都是必然踏足神异,成为宗师的强者。
不少都已经能够突破,但为了稷下学宫,或者是其他人榜好处,这才没有破境。
要是靳无命破境,他根本打不过。
人榜前二十,都是天之骄子,已经成长起来了。
杜长望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未曾去看房内情况,而是转身离去,来到了一处偏厅之中,看着一名焦躁不安的男子。
不等对方询问,杜长望直接讲道:“靳无命不同意。”
男子叹息讲道:“这是正常的。”
“靳无命距离三十大限,还是有几年的,只要前面那一些破境,或者是岁数到了,靳无命实力再精进一些,冲入人榜前十的几率非常大。”
“这种人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为了女人,就愿意卷入梁地纷争。”
杜长望斥责道:“不要说这马后炮的事情。”
“自女帝登基,苛刻我梁地。”
“竟然自毁关卡要塞,让我梁地与北地畅通无阻。”
“如此还不知足,竟然把我梁地财富,用来安抚北地蛮子。”
“我梁地苦啊。”
杜长望神色激动,火气不断上涨,恼火继续讲道:“我杜氏先辈,不惧危险,翻山越岭,开辟出来的商道,如今却是无用了。”
“不必绕开关塞,直接可以自由通行,而且还不收税。”
“现如今我杜氏的生意,一落千丈,尤其是北地那几个野蛮人,竟然不与我们做生意了。”
“我杜氏衰败,都是因为这个女帝。”
“如今可好,家家恼火,都已经不安分起来,要效仿北地闹事。”
杜长望的怒火,突然间消失的干净,最后长叹一声,焦虑讲道:“我也知道,这是废掉了关塞,梁地一马平川,要是北地出事,梁地不可保,所以一个个都不愿意。”
“他们要阻拦女帝,可偏偏我杜氏,也是大梁望族。”
“根本没有能力选择旁观,也不能够相助女帝,不然我杜氏何以立足?”
“被家乡人唾弃,这是自断根基,再无活路了。”
“只能够与他们一条路走到黑,可北地敢闹,他们有边军二十万,当代地榜就有五位,还不算老一辈。”
“胡风盛行,民众彪悍,武者好勇斗狠,一个个都如同狼崽子一样。”
“梁地哪里有那么多的本钱?”
“女帝要安抚北地,那是北地有刀,而我们有个毛?”
“可那一些人,完全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大梁杜氏,传承千年,怕是要在我手中毁了。”
“老二你把我那女儿送走,好好的安置起来,靳无命到底年轻,不知道我杜氏秘术,等到他子嗣诞生,他肯定不会不管不顾的。”
“只要我这女儿活着,杜氏就没有亡。”
“未来过继一名子嗣,重建杜氏,再寻找一些旁支,哪怕不复今日风光,可也算是度过了这一次生死之劫。”
男子赞叹道:“靳无命的儿子重建杜氏,想必靳无命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世人都低估大哥了。”
杜长望叹息道:“我宁愿不聪明,真的与他们一同当蠢货。”
“我反复欺骗自己,但就是做不到啊。”
“生不出与他们一起,因为那点利益,就利欲熏心的想法。”
“我对不住老太君。”
“让她失望了。”
PS:回家后发现,太冷了,白天不愿意出被窝,晚上不得不起来,更踏马冷了,都已经冻手了,买了一个电暖气,等明天拯救我,二十号来暖气,每年都是硬抗,今年竟然娇贵起来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