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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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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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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外面走进一群人,有唐人,有倭国人,为首的人黑衣黑袍,戴着花脸面具,看不清长相,倭国人伊藤斋二就跟在黑袍人身边。

“廖师姐,别来无恙!”黑袍人走到廖兰跟前停下脚步,热情地朝廖兰打招呼。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自封豫章王世子的陈望帝,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听到声音,廖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笑眯眯地看向陈望帝,目光中毫不吝啬地透露着杀意。

“到这里自然是跟大都督一个目的,集齐粮仓图,发掘粮仓,然后造反做皇帝。怎么样师姐?咱们师出同门,廖师姐要不要站我这边?”陈望帝说道。

“泷州陈家的当家人跟我商量,我或许会花点心思考虑一下,至于你陈望帝嘛!我懒得花心思去考虑,你不够格,你我虽师出同门,我是师父亲传弟子,你陈硕真代师传艺,你觉得你配叫我一声师姐吗?还有陈硕真那个贱人,她这么放心你出来到处蹦哒?江湖山高水深,小心学艺不精让人弄死了。”廖兰寒声说道。

屋里的人都能看出这对同门师姐弟的关系并不和睦,甚至可以说剑拔弩张,从中他们也听出了一些重要信息,陈望帝对外一直宣称是蛊王大尊的弟子,真实情况却是有人代师传艺,这也代表着蛊王大尊并不看重这个弟子。

陈望帝良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廖兰,酝酿了好一会才说:“陈师姐让我转告廖师姐,寥梅还活着,就生活在长安城的皇宫中。师姐真心挂念她可以将其寻回。不过据我所知,寥梅的武功已达到返虚境,她要是想离开,长安城没有几个人能留下她。”

廖兰闻言哼哼了两声没再搭理他,他说的信息她都知道,懒得理他那种小把戏。

“廖师姐跟我打个赌如何?”陈望帝见廖兰不为所动,开口又说。

“赌什么?”廖兰眉毛一挑,似乎对打赌感兴趣。

“今天在这里我拿下八大世家手中的粮仓图,师姐将你手中的粮仓图送给我。然后嫁给我做豫章王王妃。”陈望帝说完暗自咽下口中唾沫。

他在蛊王山学艺的时候偶然间看见廖兰的模样,从此就对廖兰一见倾心,发誓非她不娶,其中他也撺掇过陈硕真给她保媒拉纤,奈何廖兰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他爱答不理,即使如此陈望帝深情不改,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获取廖兰芳心。前两天听说他的面纱被李元婴接了,他差点疯了。今天见了廖兰迫不及待地提出赌约。

“王爷,有人要抢你媳妇,你就那么看着吗?”廖兰没理会陈望帝。转头笑吟吟地看向李元婴。

李元婴皱皱眉头没说话,神情若有所思,这个廖兰妩媚的样貌下是神鬼莫测的心思,饶是他一颗玲珑七窍心都不敢大意,怕一个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我就当师姐答应了。”陈望帝见李元婴的反应邪魅一笑。

“随便你!”廖兰展颜一笑,浑不在意,随手拿出粮仓图,当面将其卷成卷,轻轻地在手中把玩转动。

陈望帝看看廖兰,又看看粮仓图,他笑了,笑出了声,只是不等他笑完就看见廖兰屈指将绢束弹了出去,绢束划了弧落在帅案上,这一刻他的笑声消失了,看看廖兰没说话,黑袍下的双目充满杀意。

廖兰则俏皮地朝他吐吐香舌。

“廖家小娘子,廖王有什么要求尽管朝我提,只要不是造反;不伤天害理;不违江湖道义,我想我都能满足。”李元婴这个时候沉声说道。

“谢谢大都督,我就喜欢大都督这样的男人。一言九鼎、雷厉风行。不像某些人藏头露尾,畏畏缩缩,只敢生活阴暗中。”廖兰的大眼睛笑成了月亮,口中的言语却是冷若冰霜。

陈望帝这个时候轻轻笑了几声,好像浑不在意廖兰的举动,转头看向场中的罗震,“罗震,你这是要站在李元婴那边?”

“有问题?”罗震下意识地问道。

话是如此,心头却是一凉。陈家想要造反的事情他知情的,陈家找罗家也很多次了,要他交出粮仓图,他都找理由应付过去了,今天这种情形下陈望帝问他,他就有些尴尬了,一个回答不好,两边都不落好。

“问题大了去了,大到你小子是在作死。”说着扬手一溜黑影扑向罗震。

罗震的护卫连忙跳到前面来,一把拉开罗震,顺势一刀劈向黑影,直将黑影劈成两段落在地上,那是一条暗红色小蛇,身体被劈成两截,头部那段犹自挣扎着咬向罗震两人,护卫将其头砍烂才停止攻击,大堂的人都是脸色大变,那是蛇蛊。

陈望帝见一击不中,颇为恼怒,伸手一指罗震的侍卫喝到:“大胆王天一,罗震对本世子不敬,本世子惩罚罗震,你胆敢跳出来救他,如若今天罗震不交出粮仓图,你王家与罗家同罪,满门抄斩。”说完不再去看罗家。

王天一闻言脸色极其难看,却是什么都没说,护着罗震退到桌子后面去。

陈望帝没有再对罗震紧追不放,目光扫过其他几个人,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略微停顿了一下,他看到每个人的时候他们都侧脸不与他对视,他知道他们现在不想引起李元婴对他们的误会,心下冷哼一下,一会儿要你好看。

“八大世家的当家人都在这里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我来这里的目的了:泷州陈家想要拿回洪州由豫章王管理,我也知道洪州秘密粮仓图当年一分为十,在座的几位家里人手一份,现如今光复洪州需要各位的支持。”陈望帝冷冷地对八大世家的人说。

“陈望帝,你说话能代表泷州陈家?我怎么感觉你连豫章王陈家一脉都代表不了!”端木樱语气不善地看向陈望帝。

“端木大郎,端木老家主跟我们陈家走得很近,天天去我家陪我家老头子,你咋能站出来反对我呢?你就这么着急地在李元婴跟前表忠心?且不说他李元婴信不信你,你就不怕我不高兴对老家主下手?”陈望帝不恼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温和地对端木樱说,那话语是相当替端木樱着想。

此情此景陈望帝说这话不可谓不杀人诛心,端木家上任家主是端木樱的父亲,话说父亲亲近一方势力,儿子坐在敌对势力的屋檐下堂而皇之地参加儒林宴会,任谁都能觉得里面有古怪,外人很难不想入非非:父子不合,表里不一,阳奉阴违,两姓家奴。不同的人会根据他们对端木家鸡零狗碎的信息作出种种猜测,而且是往坏里猜,心理阴暗的人会怎么阴暗怎么猜测,面对这种局面想想都会让人头发毛发炸。

陈望帝的疑兵之计,让端木樱两难境地,不但能成功让李元婴对端木樱起疑心,心存疑虑之下提防端木家,长久之下两方就会产生无法弥补的间隙,而且又有威胁端木樱说话小心些,胆敢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就要拿端木樱的老子开刀。

同时,看似是在向端木樱发难,其实也是在向其他七家亮出肌肉,也是威慑他们。

端木樱气得脸色发紫,好半天没说话来。其实端木樱也是心中发苦,父亲念着旧情跟陈家密切往来,端木樱不是没有劝过,可是劝不了。最后老家主急眼了,把家主职位传给端木樱。

端木樱一咬牙,掏出端木家的粮仓图卷成束扔向李元婴的帅案,最后时刻端木樱选择了李元婴。

李元婴见状抬手将绢束吸到手里,随手放在帅案上。

陈望帝双目一阵收缩,这是挑衅,**裸的挑衅,在陈望帝看来廖兰因为不喜欢他选择将粮仓图给李元婴,他陈望帝因为喜欢廖兰就没发作,现在端木樱也当着他的面选择投诚李元婴就是对陈家无情的挑衅。

“好,很好,端木樱你很好。”陈望帝冷冰冰地用手指点点端木樱说,说完又将剩下的七家看了一遍,阴测测地问道:“你们七家跟端木樱一样的态度?不,刘家和涂家已经交出去了,只剩下你们五家了。”

未交出粮仓图的五家默不作声,他们没有把柄被双方握在手中,他们还想置身事外,静待两方的斗争有个结果。看不清事态发展,急于委身一方势力给家族带来灭顶的不在少数,何况杨隋一朝的那次教训离现在并不远。没有人想步入别人的后尘。

再者大陈豫章王陈叔英一脉掌控洪州的时代早已经成年往事,杨隋王朝都已经灭亡了,李唐的皇帝都是第三个了,豫章王世子的陈弘的儿子蹦出来要光复豫章国,且不说现在的八大世家大族对眼前的豫章王世子一点儿归附心没有,就是有以陈望帝霸道的行事方式又会有多少人支持他们?

“好,很好,你们想坐山观虎斗?我让你们跌落山头。”陈望帝冷哼一声,伸手一指罗震,口中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罗震看见陈望帝指他暗叫不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打算逃走离开大厅,只是不等他有所反应,腹中一点疼痛爆发,瞬间五脏六腑一阵疼痛,又覆盖全身,那疼痛折磨得他脸部都扭曲变形了,黄豆粒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顺着脸往下淌,因为腹中疼痛尤为明显,他忍不住去撕破衣服去抓腹部,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腹部就被抓出来数十道血痕。那模样及其狼狈骇人。

王天一担心罗震把自己抓得肠穿肚烂,连忙上前控制住他的行动,他有些疑惑,陈望帝进到大堂他就在防备着他,他是什么时候给罗震下的蛊?

陈望帝再次冷笑:“忠心护主,我看看你自顾不暇了还能怎么护主。”说着,屈指将一物弹在王天一身上,那是指甲大的虫子,落在王天一身上寻找窍口就往里钻,不多时王天一也如罗震一般抓挠自己。

其他家族的人吓得连忙远离罗家,生怕蛊虫会牵连自己。

“这就是不站在我们陈家这边的代价!”陈望帝冷哼一声。

话音未落,两条身影略过大堂,李元婴和廖兰分别出现罗家两人跟前,李元婴出手如风,射出几根银针封住腹部周围几处要穴,罗震的情况立马得到缓解,他不再抓挠自己的腹部。

廖兰五指扣住王天一的脖子,微微内扣制住他行动,然后掏出一个白瓷瓶打开放在他鼻子底下,瓶中飘出一阵白烟被王天一吸入,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王天一打了一个喷嚏,口中吐出那个虫子,虫子此刻见风化作一滩血水。王天一身上的蛊被解了。如此罗震身上的蛊也被解了。

“陈望帝,豫章国世子,看来大隋和大唐对你们陈家过于放纵了,你们陈家胆敢祸乱一方,妄想割地称王。”李元婴大踏步走到大堂中央。

“为什么不能?像我们陈家也是世家,江南岭南本就是我们陈家的地盘,洪州辖区是我们豫章王一脉的封地,李世民也支持分封刺史封地,我又有这么多人马支持我,我陈望帝就要割据洪州称王、称帝。”陈望帝回身指指跟在身后的人马,声色俱厉地吼道。

想他陈家割据江南,建立大陈王朝,妥妥的皇朝世家;陈灭后,陈姓子弟入隋为官,大业年间陈家官员更是全国遍地开花,李唐王朝贞观年间陈叔达更是一度做了户部尚书,能够指挥十六卫治理天下。在哪之后陈家只能蜗居岭南一隅,同诸僚为伍,家境再无往日光辉,豫章王一脉在洪州沦为了普通富家翁,陈望帝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痴人说梦,不自量力!”李元婴用可怜的眼神看看陈望帝。

“不自量力?李元婴!我为什么能来到都督府大堂?你的士兵,包括马骁都被我控制住了,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弄死他们,只要我愿意我去士子中放蛊弄死所有人,但是我不去,我要让你亲身感受蛊带来的无力感。”陈望帝恨恨地说道,从腰间摸出一个小鼓敲了起来。

“万蛊小鼓,阻止他。”廖兰见状亡魂大冒,高声喊道。

李元婴也想到了什么,急忙要冲上去抢夺小鼓,只是还没冲到陈望帝跟前,鼓声已经响起,鼓声传在李元婴耳朵顿时觉得腹部好像化作了一个无底洞,全身的气力都倒灌入腹中,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浑身酸软无力,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暗叫一声不好,他被人下蛊了,咬着牙拼尽最后一口气倒退数步往后仰面跌倒,落地前将几根银针封住自己腹部几处大穴位。

八大世家大族的当家人除了罗震都疼得扑倒在桌子上,一个个抱着肚子苦痛哀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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