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深等人走远后,洛风才好奇问道:“师傅,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广深善罢甘休?”
孤城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这次拜山大会,实际上是用你的命去平息官府和天澜教的怒火。”
“如果他把你半途赶出宗门,天澜教会认为他在故意包庇。到那时,所有后果可就要由他来承担了。”
听到这番话,洛风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这种理由有些损,可确实拿捏了广深。
至少在参加拜山大会前,他们师徒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生起篝火后,洛风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一堆腌制好的生肉,放在火架上烤了起来。
看洛风像变魔术似的取出了一堆东西,孤城皱眉问道:“你怎么会有乾坤袋这种灵宝?”
乾坤袋和他的存储空间一样,都能够存放物品。
只不过乾坤袋的空间极小,价格更是吓人。
在东华宗里,只有晋升到长老之位才能得到这种赏赐。
“我不是在明月镇有一场机缘吗,恰好也捡到了一个乾坤袋。”
洛风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话锋一转:“我听说拜山大会上不论生死,难道就不怕有弟子陨落在其中吗?”
孤城摇了摇头。
“宗门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弟子,尤其是那些炮灰。”
“只要能帮宗门夺得榜首,换取更多的资源,他们的死就有价值。”
顿了顿,孤城又说道:“当然,玄武门和天澜教派出的精锐弟子实力极强,和我们相比是断崖式领先。”
“像泰康这种中流弟子,根本没有资格与他们争夺名次,更别提威胁到他们了。”
听到这,洛风的心中不免有些冰寒。
宗门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庇护弟子,在这里却将弟子当成是谋利的工具。
相比较起来,反倒是东华宗更有人性一些。
有时候,摆烂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够保全性命。
接下来的两天倒是一路平静,泰康等人再也没找过他的麻烦。
洛风也乐得清净,每天就忙着生火做饭,时不时还能和孤城痛饮两杯。
每天晚上,泰康他们只能闻着肉香和酒香馋得口水直流,可也只能啃着手中干巴巴的饼子和肉干。
没办法,他们向来娇生惯养,从来没自己动手做过饭,哪里懂得这些?
这三天里,洛风倒是发现了一个比他还不合群的人。
九名弟子除去残废的范统,泰康还收拢了另外六人当小弟。
唯独有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沉默寡言,根本不买他的面子,一直都独来独往。
更让沈川奇怪的是,连广深也不会多管他,最多让他殿后保护其他师弟。
观察了三天,洛风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独到之处。
甚至有一天晚上主动找他聊了半天,才听到对方憋出了自己的名字。
轩辕克。
轩辕克同样是广深的弟子,而且实力略在泰康之上。
或许是因为不通人情的缘故,所以广深才更加器重泰康,对他几乎是放任自流。
第四天晚上,一行人终于抵达天湖城。
这是方圆数百里最为繁华的一座城镇,里面的家族势力多达上百。
每日都会有势力破灭,也会有新兴的宗派诞生。
日月轮回,亘古不灭。
或许百年以后这座天湖城依旧繁华喧闹,但今日昌盛的宗门势力却早已化为过眼烟云。
站在城门口感慨了一番,洛风跟随队伍进入城中,在一家客栈落了脚。
晚饭前,广深将众人聚集到一起,详细介绍了拜山大会的规矩。
顾名思义,三家宗门的弟子要攀爬武道山,靠攀爬的高度和停留的时间分出胜负。
之所以称之为武道山,传言这片山脉曾有上百名强者的洞府遗迹。
若是能把握机缘,从他们的洞府中得到各类传承,对将来的修炼大有裨益。
而且越靠近山顶的地方,洞府主人的实力也就越强,遗留下的传承自然更加珍贵。
简单地说,爬得越高奖励越丰厚,还能给宗门带来荣誉和资源。
规则极其简单,全看个人实力。
洛风虽然懒得搭理广深,可还是好奇问道:“这些年最好的成绩是什么?”
广深瞥了他一眼,原本不想回答。
可一想到洛风过两天就要死在山上了,没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便淡淡说道:“最好的成绩,应该是五十年前天澜教的弟子所创。当时他在三百米左右的洞府修炼了十天,才力竭下山。”
“这个人,正是天澜教的大长老夜幽子。”
闻言,洛风的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这次拜山大会姜龙一定会参加。他既然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想必夜幽子早就给他准备好了“闯关秘籍”。
不过洛风还是有些好奇。
爬山爬了三百米就力竭,莫非这武道山有什么禁制?
泰康的眼中满是讥讽之色,挖苦道:“用脑子想都知道武道山有所不同,你还真以为每届的天骄都是跟你一样的废物吗?”
“山上据说笼罩着上百名前辈的威压,越往上威压就越强大。到现在还没有人能爬到峰顶!”
“不过像你这种皮糙肉厚的垃圾,倒是可能爬到二三十米的位置,打破百余年来的最低记录。”
闻言,众弟子纷纷哄笑起来,神色戏谑地看着洛风。
有广深在场,他们可以随意嘲讽洛风,反正后者也没这个胆量对他们动手。
而且……
洛风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武道山!
这些弟子之中,属泰康笑得最灿烂,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就在这时。
洛风突然起身,一巴掌直接抽在了泰康的脸颊上!
“噗嗤!”
泰康只感觉自己的脸狠狠撞在了钢板上,脸颊骨都差点碎裂!
随着一口鲜血喷出,他脑袋一歪飞出几十米远,连两颗后槽牙都被拍成碎渣了!
霎时间,房间里一片死寂。
这些弟子前一秒还在嘲笑洛风,如今却立马变了神色,像见了鬼一样惊恐万分。
洛风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淡淡说道:“笑啊,你们怎么都不笑了?刚才笑得不是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