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这话中带着满满的杀意。
张天阳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声音中尽是恐惧,“别,别杀我,别……”
可洛风却像是一个字也听不见似的,迅速举起了拳头。
“我说,我什么都说!”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院子里顿时安静了。
“这……”
张家的那几个家丁原本已经被洛风教训的够惨了。
可在瞧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当场、
张天阳就连呼吸都带着一声声的颤音,这是过分恐惧所导致的,压根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
而在他的身边,是洛风那攥紧的拳头。
这一击,洛风近乎是拼尽了全力,直接将眼前的沙土地打出一个坑来!
已经被踩实的地面尚且如此,这一拳若是打在自己的脑袋上,想也知道后果会是如何了。
“说吧。”
洛风声音冰冷,“若是敢耍我,你知道下场的。”
瞬间,张天阳只觉得自己双腿之间一阵温热,这会儿却也顾不上这些了,“我说,确实是有人想要与你们洛家为难,可是,人家看着,我们不能不追究啊。”
纵是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将背后的人说出来。
洛风知道,他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我给你个机会,找我洛家麻烦的人是蒋勇?”
“他也只是被别人所利用罢了……”
洛风冷笑。
这下事情倒是明朗了。
定是姜家父子的安排了。
“今日来我们这找了麻烦,你们张家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们?”
放出来的狗咬过人后肯定会回去找主人的。
“今晚。”张天阳不假思索,“今天晚上,我爹便会去姜家,姜县尉今日特地在家中摆酒设宴要款待我爹呢。”
这对自己而言倒是个机会。
洛风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想法,随后低声提醒着。
“为我准备一套家丁的衣服,还有一块遮步,今晚我同你爹一起去。”
“那怎么能行?”
张天阳顿时慌了,“洛公子,我知道先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你想要何等补偿我都可以给你,但你绝不可惹到那去啊。”
若是双方真的发生冲突,洛风会如何和他们张家是没半点关系。
但若是洛风穿着张家佣人的衣服,事过之后,姜家一定会第一个收拾他们的!
“要么马上去准备,我现在放人,若不然……”
洛风的声音淡淡的,却有透入骨髓的冰冷,“今天晚上你们张家人睡觉的时候小心些。”
顿时,张天阳眼睛里的光亮消失了。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这是被夹在中间了啊。
看着洛风那副模样,张天阳咬了咬牙,“我知道了,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洛风这才将人放开,“滚吧,今天晚上你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被洛风攻击了好几下,张天阳能站起身来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旁家丁这会儿才找到机会,搀扶着自家少爷迅速离开。
听见外面没动静了,洛海棠这才出门来。
“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洛风摇摇头,“他们不敢,我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
只不过是用拳头沟通的。
“二叔现在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在此处好生看护着,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
这个洛风肯定是不能告诉洛海棠的,只是让她凡事别管。
渐渐地,天色黯淡了下来。
傍晚时分,外面果然有了动静。
是张家的队伍。
几人将手中的一套衣服送到了洛风的面前,连同着遮布一起。
洛风迅速换好了衣服,又用遮布挡住了自己的那张脸,只有一双脸露在外面,跟在张家众人身后一同出发了。
大概是队伍当中有洛风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的缘故,这一趟,路上愣是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多时,队伍就到了姜府外。
张员外笑岑岑的从马车上下来,声音格外恭敬。
“应姜大人的邀约,我特地前来登门的。”
在确定过请帖后,门口几人立刻放行。
洛风跟随在家丁的身后立刻朝着里面走去。
“等等!”
忽然一人的目光落在了洛风的身上,“脸上戴的是什么?”
张家进门的队伍顿时停住了脚。
而张员外这会儿只能上前来打圆场。
“此人是平日伺候我喝酒的,这两日染了风寒,不得已才将脸遮上了。”
洛风也不做声。
已经到了这里,若是他们不肯让自己进门,自己就在姜家门口闹翻天。
今日这事没那么快完!
好在对方只是冷眼在洛风的身上瞪了两下,随后还是为几人放行了。
张员外立刻千万谢地将人带到了里面。
同时心中也是一阵提心吊胆。
洛风为何要混进这府上,又打算做些什么,他并不清楚。
但愿一个押司的侄子不敢做出惊世骇俗的大事。
很快几人便被请到了正堂当中。
这还是沈天第一次进到姜家里面。
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这姜家也未免太过豪气了。
这全然不像是一个县尉,该有的排场。
尤其是这府上的佣人,更是格外谦逊,就算是知府家,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排场。
这姜家果然有鬼。
洛风正在心中盘算着不远处,这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再一瞧,果然是姜禅朝着此处而来。
一旁的张员外原本还坐在客椅上喝着茶。
听见他来了立刻抱拳拱手的迎了上去。
“见过姜大人!”
姜禅一副高傲的模样,嗯了一声,“交代给你的事情已经照做了吗?”
一句话直接让张员外冷到了骨子里。
脸上勉强扯出一抹尴尬的笑,目光下意识朝洛风的身上撇去,“那是自然,先前我已经派人前去了,只是这洛家确实没什么东西,只找了些由头打杂了些东西……”
好在洛风没有任何变化。
在看一旁姜禅,提起洛家,却是冷笑出声。
“一个押司侄子,前几个月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彻头彻尾的废物,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与我作对?我平日里的一杯茶盏都抵他一年的官银,跟我抗衡简直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