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九星币？疯了吧！”
“可不是嘛，我刚听到这个价格时候，还以为是谣言呢。”
“按照泛银河一直以来的价随原则，价格和效能必须匹配，指南针明显是在挑战这个规则。”
“管他呢，指南针确实很强大，价格便宜我们这些消费者应该高兴才对。”
“没那么简单，我听说银河创智公司管理层决定，全面暂停自己的空间扰动优化项目，因为这种价格他们根本没机会竞争，继续研发肯定会赔掉裤子。”
“还有银河超算集团，他们的CEO在内部会议上，直接就宣布放弃竞争了。”
“呃…这两家可是泛银河超级巨头企业，地球人真够野蛮的。”
“哪有这么严重，空间扰动优化算法只是泛银河庞大工业体系中很小一个分支，就算市场份额全都被蓝光科技占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怕什么，一个来自低等文明的初创小公司而已，这次是他们运气好而已，以后可就未必喽。”
银河系各大论坛里，科技与相关爱好者们议论纷纷。
尽管放眼整个银河系，空间扰动优化只是庞大科技树上毫不起眼的分支，但指南针算法不可思议的高性价比，还是给人们带来了巨大冲击。
在性能如此强悍的前提下，不要九千九，也不要九百九，只需九点九星币，便能够极限提高飞船跃迁精度，避免很多风险和损失，这样一套跃迁辅助算法，傻子才不买呢。
一时间，指南针的下载量狂飙突进，上架24小时销量破百万，72小时突破五百万，一周之后更是达到惊人的千万级规模。
原本方岩只是希望攒点旅费，将来有机会去银河闯荡一番，假设再能买一艘自己的小型星舰，那就谢天谢地了。
然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指南针带来的利润哪里是旅费或者小型星舰，而是直接奔巡洋舰去了！
……
夜已经深了，李牧云却忽然接到方岩电话，将他叫到位于白色巨蛋四楼的一家餐厅。
“一起吃点吧，这家粤菜馆的生滚粥和红米肠还不错。”方岩指着桌上刚端来的食物说道。
李牧云连忙摆手道：“老板，您这是早饭，而大多数人现在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了，您和我们压根儿就没在同一个时区。”
呃…
方岩略显尴尬的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指南针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可控聚变项目了。”
李牧云疑惑问道：“可控聚变不是地球当局的计划吗？联盟提供一笔资金，帮助地球升级能源系统。”
“我听那些在当局工作的同学们说，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一旦手续完成，资金到位，就正式开工。”
“要是能自己研发制造最好，实在不行就从泛银河采购，对了，他们还希望老板到时候能提供技术方面的支持。”
方岩微微点头，“你说的我也清楚，只是有两件事我没有料到，一个是泛银河的官僚作风也和地球一样繁琐，时间被一拖再拖。”
“其次是指南针的销售数据会如此惊人，才短短一周时间，公司就有了令人惊喜的原始资本积累。”
一说起公司营业额，李牧云立即喜上眉梢，“销量已经破千万！而且数据还在持续爆发，完全看不到任何衰减的趋势。”
“老板这套算法真是太厉害了！迄今为止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投诉，无论是算法与原有导航系统的兼容性，还是运行过程中的准确率，都执行的非常完美。”
“公司现在接到最多的就是客户咨询，但无论法律方面还是应用部署方面的咨询，都可以通过人工智能客服解决，需要转到纯人工的情况并不多。”
人工智能…
方岩咬了一口虾饺，按说银河联盟科技水平也算不错，但不知为什么，偏偏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方面设定了严格限制。
按照梦中那个神秘文明的标准来看，顶多也就是初级到中级水准，距离高级甚至完全人工智能还差的很远。
据说，当年为了这件事，科学院与联盟权利机构还爆发了激烈斗争，最终导致支持高级人工智能的科学院元气大伤，许多顶级科学家辞职回家，甚至从此销声匿迹。
摇了摇头，联盟高层的脑回路方岩并不清楚，反正自己的公司还小，泛银河现有的初级人工智能也算够用。
“运营方面无须急功近利，只要保持公司运转平稳就好。”
方岩淡淡说道：“至于可控聚变嘛，反正我们现在积累了一些资本，与其被动等待地球当局，不如自己动手。”
“这段时间我思考了一个方案，你看一下。”
说罢，方岩将自己拟定好的方案传给李牧云，一边继续吃饭，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为了这件事，方岩当真花费了不少时间，尽管在他的大脑数据库里，有许多先进的方案，但方岩需要的并不是单纯抄袭，而是结合实际情况，将方案控制在地球范围之内。
简单来说就四个字，地球制造。
可控聚变以及反应堆小型化，全都要依靠地球现有的力量，独立自主完成，不仅掌握知识产权，将来还可以作为一种商品，面向全银河出售。
方案很长，李牧云看的十分仔细，神情也从一开始的惊喜渐渐变成了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
方岩没说话，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良久之后，李牧云终于抬起头，此时他看方岩的目光不像是看自己老板，更像是在看一个妖怪…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方岩蹙眉，感觉浑身不自在。
李牧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老板，其实可控聚变这件事我做过非常多功课，目前泛银河主要有三大主流技术，其中应用最多的是仿星器，也就是强制磁约束。”
“其次是激光和粒子束压缩技术，由于科技等级比较高，所以这两项技术虽然稳定，却在成本上并不占优势，通常只会用在追求性能的高价值舰船上，例如豪华游轮，或者大型战舰。”
话锋一转，李牧云声音变的激动起来，“可您这个方案完全不同，是量子场约束！”
“量子力场发生器能够直接作用于粒子的波函数，将粒子束缚在特定的空间区域内！”
“然后配合等离子体冷凝核心，再加上自适应反应室结构！”
“虽然我学的是法律和金融，但我看懂了，我真的看懂了！”
“这个方案一旦成功，无疑是超前的，是划时代的！哪怕目前泛银河最强大的激光压缩型可控聚变反应堆，也远不是对手！”
“太强大了！实在太强大了！”
“老板，我真想打开您的脑袋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大脑，才会想到如此天才的方案！”
方岩从神秘文明抄来的答案，科技等级远远超过目前的泛银河，李牧云反应如此激烈倒也正常。
除此以外，李牧云的理工科水准也令方岩感到满意。
想当初，地球旧历公元2024年，中美两强国运之争进入白热化，遭到极限打压的华夏大区破釜沉舟，当年就裁撤了高达925个文科专业。
此后华夏更是在理工为王，理工立国的道路上狂飙突进，把所有最优秀的人才，全部朝着数理化的方向培养。
现在地球超过七成工程师和理工人才，全都来自华夏大区，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在这种历史背景下，李牧云能看懂方岩的可控聚变计划，倒也不难理解。
“老板！您究竟是怎么想出用量子力场发生器的？这个方案实在太神奇了！一旦实现绝不仅仅是帮助地球建立能源系统的问题，而是直接将全银河的能源水平，彻底颠覆了啊！”
李牧云还在不依不饶的盯着方岩，方岩琢磨，他猛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假设连李牧云都这么好奇的话，量子场可控聚变技术一旦传播出去，泛银河肯定会有无数的人打探，到时候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才行。
忽然～
方岩灵机一动，随即轻描淡写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一群老师。”
“量子场技术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发明，而是我和老师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只不过老师们似乎与联盟有过节，并不愿意抛头露面，所以才由我来将这项技术落实，毕竟可控聚变技术的提升，对整个泛银河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方岩摆出一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架势。
李牧云震惊，方岩有老师他是知道的，但怎么不是一个老师，而是一群？
一群是多少？
这个问题让李牧云困惑，虽然不知道答案，但可想而知，方岩的这群老师实力绝对恐怖！
方岩偷着打量李牧云，见他信了，便也放下心来。
毕竟别说地球，连远在银河内环的星级工程师阿利亚特，也对方岩的老师深信不疑。
“从今往后对外的说法要改一改了。”
方岩琢磨，“一个老师不够，必须要一群老师才行，毕竟没有谁是全才，精通所有学科。”
“不过话说回来，老师这种背锅侠，还真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