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问的,现在又不让他说话。
周成嘴角抽了抽,既然苏若雪这么说了,他就先看看这下她打算怎么做。
此时看到两位公主都来了的周德面色阴沉,知道接下来待下去没意义,便不动声色的带着周二离开了。
“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动手打当朝驸马,本宫的人?!”
说罢扫着视场中跪倒的公子小姐,最后冷冷定格在景权身上:“景大公子,今日本宫要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要把本宫的驸马给打死?”
“雪儿……我不是,我本意不是如此。”
景权小心喊着苏若雪的名字,语气有些不知所措。
“雪儿也是你能叫的?”苏若雪眼底闪过厌恶,嘴中嗤笑。景权喜欢她她是知道,但不能因为自小喜欢她,便将她视作私人之物,这样占为己有。
多年来她看在景家的份上没有拒绝的决绝,没想到竟然平添了这么多麻烦。
“公主殿下!”这时候,耳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原来是一直没动静的周家,终于来人了。
苏若雪转头盯着姗姗来迟的周寒之一行人,眸中晦涩不明,寒意渐深。
“周侯爷。”
苏若雪皱眉不悦,语气不爽。正准备找景权算账,这帮人就来了。
“咳,祖父。”
旁边被扶着的周成看到侯爷周寒之,还有二叔周文严也来了,咳嗽着行礼。
“嗯,你在着呢。”周寒之冷淡的睥睨了周成一眼,没一句关心,便面色冷淡的朝苏若雪走近了两步。
“殿下。”周寒之语气指责,眼神不善的看着眼前的局面,皱起眉头,“今日虽说是你与我周氏嫡孙纳吉高兴的日子,但再怎么说也是在我周家办礼,众多宾客都在,殿下如今这般蛮横不讲理,殿下虽然无所谓,但周成是我周家人,传出去怕是会失了我侯府周氏的礼数。”
“我蛮不讲理,”苏若雪不屑冷笑“要我对你们这帮以下犯上,目无朝纲,不亲不义的人讲道理?”
“殿下,你这话严重了,虽然你是我朝公主,但也是我周家的孙媳……”
周文严抓住机会就准备以长辈之姿数落苏若雪。
“滚!”
“啪!”
苏若雪一声怒喝,巴掌就落在了凑脸上的周文严。
声音清脆响彻在众人耳中,苏若雪气的不轻,周文严呆呆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
周氏族人看到苏若雪的蛮横,都不自觉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看着被打的周文严不仅有些同情,这可是公主,招惹公主的下场,真被打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这一下把人都打愣住了,周家人都不敢说话,苏若雪冷冷扫视着这一圈周家人,而后盯着周寒之语气森寒:“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本宫都清楚的一丝不漏,你们今天算计着合伙欺压周成,想看他出丑,让大家看着我驸马出笑话,借今日之事让我在大乾名声大噪。让我搞清楚哪怕我是公主,你们也不是好惹的是吗?”
“或者,你们认为。”苏若雪扫视一圈。“你们周家作为军权边贵,手握兵权,侯爷作为朝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元老,周文严作为朝中六部刑部尚书,宗族弟子不是参军就是从仕,朝堂遍布,桃李天下,所以你们就觉得翅膀硬了,可以不把皇亲国戚放在眼里,可以在朝中为所欲为?”
苏若雪语气嘲讽:“要不要我把话说的再清楚一点呢各位?”
“周家有今日的成就,你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天家圣上的赏赐,而你周氏,十年前还只是乾南一隅的布衣之家,在此之前别说上朝堂,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是周成!他母亲云氏族,拉了你们一把,将你们从乾南带到大乾皇都,从布衣糙米带到锦衣玉食。”
“要不是云氏倾力相助,天家爱惜你周寒之,你周家侯府,何德何能尚有今日?”
“如今他母亲云氏走后,景家不安分,世子打算不再踏入朝堂,你们觉得他父子二人如今没了利用价值,现在周家飞黄腾达了,你们倒是忘了自己是吃什么长大的了?!”
苏若雪很生气,因为大姐的野心勃勃,不少人拉帮结派战队,这次明看着是找周成的麻烦,但背后运作之人,实则是冲着她来的。
“公主,你逾距了。”周寒之抬起松耷的眸子,声音带着愠怒。
“我逾矩了?”苏若雪气笑出了声。
“周成是我的夫君,是你们恩家的孩子,假若你们知一点感激,家中也该给他添个侍女丫鬟,换一处好住处,送他好好读书,以身教导吧?可你们呢,不仅要克扣他的月钱,还让他自己去外面捡仆从,生活上对他处处为难,要不是跟我成婚,今日怕是饭都吃不上吧?”
苏若雪往前两步,继续步步紧逼。
“周文严还不要脸的让他儿子欺负周成,离间他们父子,周侯爷,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私下争斗,你的心可真狠。”
“周成,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周文言急了,“自己惹的麻烦还让公主出头,殿下做事不顾首尾,难道你也不顾忌吗?还不把殿下送回公主府去!”
眼见苏若雪说的越来越多了,拿她没办法的周文严只能朝一边扶着的周成怒斥。
周成眉头一皱,他这个二叔还真是柿子挑软的捏。
“大哥,你不管管你的儿子?!”
眼见找周成无果,周文严立马又将周束河拉了出来。
“成儿,你二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周束河听着周文严的话,也站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场面,局促了性子,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周成,
“成儿,你要为周家做考虑,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公主胡闹也就算了,你不能也跟着胡闹。如今这事儿继续闹着,外人看着多少不好。”
“倒是我的不是了。”周成抬头,气笑了,眼神悲切,“父亲的意思是,今日我被人欺辱,公主不应给我出头,就该受人耻笑。遭受不公也该自己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