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点头,道:“宗教有关的黄金饰品。”
“哦?你很懂行啊。”宝叔有点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振,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才把那黄金吊坠卖给金店,还卖了一个普通黄金价钱。”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知道这黄金饰品的来历,不去等一等找到适合的买家,而是贱卖给了金店?”
方振笑了笑,心道我卖的时候也确实不知道这东西真是宗教用品啊,后来找到了黄金圣爵和圣盘才确认这件事。
方振知道真实情况,不过眼前明显不是交底的场合。
他摇了摇头,简单说道:“人有落难时,我当时缺钱过河,当黄金工艺品或者古董卖太慢了,就去金店换了一笔钱。”
“我也想过典当,不过没那么快,典当行给的未必比金店高。”
“哦……这就合理了。”宝叔微微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方振话题一转,语气轻快起来,道:“不过现在我过了河,现在就不那么着急了,再出手这样的东西,就可以从容一些。”
“呵呵呵,”宝叔闻言笑了起来,“小伙子很有心啊,你这么说,就等于告诉我,你还有这样的黄金饰品,而且不着急出手,不要让我压价喽?”
“哈哈,您听出来了。”方振一点都不尴尬,大方承认。
求财嘛,不丢人。
这宝叔看起来是人老成精,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宝叔说出这句话,却一点没有生气,反而看方振挺坦荡,眼神里挺欣赏的。
“那我们就谈正事吧。”
“你手上还有这类黄金工艺品?”宝叔问道。
“嗯,”方振点头,他侧过身,拿起了身边的电脑包,从里面把圣爵和圣盘拿了出来。
宝叔见了,有些惊讶。
“看出来您懂行,知道今天见的是位大客户,我多少也得带点东西不是。”方振一笑,“这是圣爵,圣盘,相信伱的眼力能看出来,您看看吧,是否感兴趣?”
宝叔点头。
他身后的西装男子,从旁边一个皮质包里,取出了一个单眼放大镜,又取出了一套精密仪器。
西装男子仔细的带上了一双白手套,将圣爵拿起,摆放到那天平一样的精密仪器上。
方振看了,心道对方这也是有备而来啊。
“246克。”西装男子报出重量。
“是称重器啊。”方振想。
西装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圣爵从托盘下拿下来,放在了宝叔面前,又将圣盘拿起来,放在了托盘上。
‘239克。’
西装男戴着白手套,又将圣盘放在桌上。
宝叔拿起单眼放大镜,熟练的放在左眼上,拿起圣爵,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了大概有一分钟,他放下圣爵,又看起了圣盘。
又看了一分钟后,宝叔微微点头。
“是好东西。”
“确实是圣爵和圣盘,这和之前那黄金吊坠,是一套的,不过还缺少了两件应有的东西。”
宝叔放下放大镜,对方振说道。
片刻后,宝叔对方振问道:“这两件东西,我要了,你开一個价。”
“还是您开吧,合理的话我考虑一下。”方振一笑,用手摩挲着眼前的茶杯。
方振倒是想开价,之前营造的形象气氛也到位了。
问题是,方振倒是知道黄金什么价,可黄金饰品的价他就不知道了。
方振的预期其实很低,觉得比金店高的就行,也就是二十大几万就行了。
而且这套黄金吊坠,圣爵,圣盘,多少还可能和黄金古董沾边。
方振不知道什么价,随口叫让人觉得是外行就没意思了。
方振倒是不怕被人轻视,主要是要是价开的离谱,高了低了的,都让着宝叔看出破绽,觉得方振不懂行,后面利益就可能被拿捏了。
先开口开价的球丢在了宝叔这边。
方振观察宝叔神色,看起来宝叔也在思考。
方振忽然有所领悟。
这宝叔也和方振心态类似,觉得开高了开低了都不好。
宝叔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这套黄金饰品,只算黄金的话,按当前金价,价值是二十六万六千多,算二十七万吧。”
“但这不止是黄金,有工艺在里面,工艺上的加成给你算四成,算你三十七万八。”
“另外,我看你也懂行,这是一套宗教用品,是黄金圣餐的餐具,倒是和黄金古董沾边,可我也对宗教史和用品有过研究,却怎么也看不出你这套用品是哪个教派的。”
“或许我的知识还有疏漏吧。”
“你这套黄金圣餐餐具,说是真的吧,找不到出处来路,说是假的吧,还不像,而且夏国做旧黄金古董的,宁可做旧汉唐元明的宫廷黄金首饰盒,也不会去做这些西方教的黄金餐具,技术和手法也不一样,我也很难判断。”
“你这套黄金圣餐餐具,到底是什么路数来的?”
宝叔问道,语气中有一丝好奇。
“各有各道,宝叔就别问了,不过我可以肯定,来路很正,一点不违反夏国法律。”方振说道。
他说的没错。
他副本里拿的东西,和夏国法律是完全无关。
“来路很正?”宝叔重复了一下。
“很正。”方振果断点头,态度斩钉截铁。
方振说的理直气壮。
方振心道,都说当年朱重八得皇位最正,怎么个正法?是从社会最底层的乞丐,一刀一枪一路杀到皇帝为止。
按这个逻辑,我这黄金圣爵,圣盘,都是副本里真正字面意义上一刀一枪拼来的,谁敢说来路不正?
说不正的,你也去拼一个啊!
方振感觉到,宝叔被这股自信影响,也不纠结这事了。
“我没看出来路,不过也算半个古董吧,你看起来也知道,我出一般工艺品的价格你未必会答应,我就再加一口价。”
“这两件东西,五十五万,我收了。”宝叔道。
方振听了,感觉有点意外惊喜。
这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期了。
方振心中挺高兴,脸上却没露出欣喜神色。
他微笑着看着宝叔,问道:“您买这套圣餐餐具,怕不仅仅是收藏吧?”
“在您的圈子里,这套圣餐餐具不是这个价位吧?”
宝叔听了,好像受到方振感染,脸上不自觉也露出了笑容。
“呵呵,你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宝叔一笑,“我很欣赏你,有点像是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确实,我是黄金收藏家,我的圈子里有另外一套判断价值的方法,不过这圈子你进不去,我如果将这套圣餐具拿转手,也不会是卖钱,更可能是作为礼物送人。”宝叔道。
“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成以上,六十二万。”
“这是一口价了,而且我可以保证,在夏海,不会有第二个人出这么高的价,买你这套没来历证明的黄金餐具,我就是你能找到的开价最高的买家。”
“宝叔在夏海的圈子里说一不二,不会拿这种话骗你。”西装男在后方开口。
“怎么样?”宝叔问。
方振想了一秒,便点头:“成交。”
“好!”宝叔颔首,“那就转账吧。”
一分钟后。
“您尾号1150的储蓄卡5月4日存入人民元:620000元,余额641052.51元,附言:黄金饰品交易。”
方振的手机振动,短信响起。
他的银行卡上,多了620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