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柔看着孟祁宴批阅奏折的样子,勾起嘴角,娇羞一笑。
她拖起长长的裙摆,走到孟祁宴的跟前,伸出双手,放下手里的茶盏。
“臣女给陛下请安,这秋季天干物燥,白杭菊泡茶清热解火,陛下尝尝。”
孟祁宴头也不抬,声音冰冷,“外头宫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不通报!”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足以震慑乾阳宫外所有的宫人。
宫人们闻言纷纷跪倒在地。
安书柔也被孟祁宴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这个不能怪他们,是臣女自作主张,未曾让他们通传。”
“行了,你先退下吧。”孟祁宴口吻淡淡的不起波澜。
安书柔那点心思,他一眼都能看得出。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意勾引罢了。
这倒是一件难事,如今他荣登大位,以后少不了要应付这些事情。
他心里只有阿梨。
也只为阿梨,守身如玉,哪怕一生无子无女,
孤独终老,他也心甘情愿。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他在乎的东西永远离他而去,还好,又在另外一个时空里。
遇见了江梨,那是他的希望和家人。
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做好他想做的事情,有朝一日,江梨那个时空的海晏河清,盛世江山。
其余之事,都和他无关。
安书柔带着不甘的怒火,走出乾阳宫。
孟祁宴的心中绝对是有着别人,不然怎么会对她爱答不理的呢。
第二日,太极殿早朝。
文武百官行完叩拜之礼之后,出现在大殿两侧。
李丞相率先站出来,眼中全然没有作为臣子的卑躬屈膝,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直接抬头,仰望着孟祁宴,“据臣身边的探子来报,其他五国的兵马已经在玉门关外安营扎寨,而我们这些人却没有听说,陛下这是刻意隐瞒什么?”
孟祁宴目光寒凉地盯着李丞相,“丞相的耳报神很快,确有此事。”
李丞相根本不把孟祁宴放在眼里,“陛下隐瞒着,不和我们说,究竟是何居心?”
太极殿上的文武百官又是接连失色。
脸色变了又变,目光沉了又沉但是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孟祁宴的目光。
孟祁宴并没有不悦之色,声音冰凉,仿佛是纷纷扬扬的雪、
撒在太极殿里。
“朕的决定,还要请示丞相大人不成?既然丞相如此爱管闲事,那你也可以有办法,合纵之约,让各国兵马从玉门关退去?”
李丞相花白的胡须微微一抽,“陛下这是在为难老臣?”
孟祁宴眼神冰冷地看着李丞相,语气中满是嘲讽:“为难?丞相大人说笑了。朕不过是觉得丞相既然消息如此灵通,想必也定有解决之法,若丞相无能为力,那以后便少在朝堂之上无端质问。”
李丞相被孟祁宴的话噎得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反驳。
他心中暗恨,这孟祁宴还没有正式登基称帝,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孟祁宴的手段和帝王谋略,也出乎她的意料。
但他也深知此时不能与孟祁宴硬抗,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拱手道:“陛下息怒,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如今五国兵马在玉门关外虎视眈眈,陛下可有应对之策?”
孟祁宴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此事朕自有考量,丞相不必担忧。”
李丞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孟祁宴一个眼神制止。
孟祁宴扫视了一眼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缓缓道:“朕心中有数,无需尔等在太极殿中学那些长舌,议论个没完没了”
此言落下,朝堂上一片寂静,众大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率先发言。
孟祁宴心中冷笑,
这些大臣平日里和丞相勾结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都能瓦解掉,但他有的是耐心,奉陪到底。
倘若不是江梨提前告知,他已经掌握了应对之策。
必然被这些大臣给牵着鼻子走,成为他手中的提线傀儡。
就在这时,陆远道站了出来,手持笏板,“陛下,臣认为,五国联军虽来势汹汹,但我朝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玉门关乃是蜀国的要地,当务之急,先守玉门关,我们可派重兵把守,同时加强周边城池的防御,以防敌军偷袭,然后在会见五国的使臣。”
“那朕便派遣安将军过去。”
孟祁宴很是欣赏陆远道的治国谋略,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远道接着说,“此外,我们还可以派出使者,与其他国家结盟,共同对抗五国联军,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最核心的利益。”
孟祁宴思考片刻,道:“此计可行,但派谁去做使者合适呢?”
陆远道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臣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孟祁宴暗暗思量着,“到时候朕会亲自会见五国的使臣,此番不用太傅操心,朕自有分寸。”
接着,孟祁宴又与大臣们商议了一些具体的六国会盟之事,直到午时才退朝。
退朝后,孟祁宴回到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
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江梨,不知道她在那个时空过得好不好。
而此时,安书柔却在自己的闺房中大发雷霆。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美貌和才情能够打动孟祁宴,却没想到孟祁宴对她如此冷淡。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决定再想办法接近孟祁宴。
经过一番打听,安书柔得知孟祁宴喜欢书法,丹青。
于是,她花费重金请来了一位著名的书法家,向他学习书法,经过几日的刻苦练习,安书柔的书法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安书柔带着自己的书法作品来到了皇宫。
她找到太监总管,塞给他一些银子,让他帮忙把自己的作品呈给孟祁宴
结果还是热脸贴冷屁股,孟祁宴对她态度淡淡的。
总管收了安书柔的钱财,灵光一闪,连忙唤住了安书柔,“安姑娘,咱家虽然是这乾阳宫的总管,可当今陛下似乎对咱家有误会,安姑娘何苦要为难我。”
安书柔停下脚步,看着那有点阴阳的总管,“还请大人指条明路,我竟然感激不尽。”
总管皮笑肉不笑地说,“去求太后,她老人家最是慈祥,能成全安姑娘的一番苦心,奴才在此恭祝安姑娘,得偿所愿,恐怕下一回再见到的时候奴才要尊称一声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