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榕脸色苍白，吓得落荒而逃。
李晟嗤笑，“就这点胆子，还出来学人家摘姑娘芳心。”
玄青也跟着笑，旁边程宋劝慰：“陛下，这种货色，郡主定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晟点头：“有朕在，她眼里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这天下，只有他李晟才能给孟晚岁想要的东西。
完完整整的爱，矢志不渝的情，还有权势滔天的皇位。
程宋不知道他想的啥，只是安心点头。
这小子没犯大错，杀了对陛下的名声不好，留着有的是办法……
“但朕放在心上。”李晟又补充。
程宋：“？”
玄青倒是一脸看开了的表情。
程宋小心翼翼问，“陛下这是要责备郡主？”
玄青：“……”
他叹气，拍拍程宋肩膀：“程大人，你的眼神真不好使。”
程宋摸不着头脑。
他早年是李晟的陪读，但家里牵连的事情下狱，他被弄进宫当了太监，直到李晟即位，给他了官职，让他也能被称为大人。
每每一听，就昂首挺胸。
玄青走了两步，又倒回来建议他，“程大人，你要不要买郡主身边东鸽姑姑的戏折子看。
“看了之后，你就不会再觉得陛下会责备郡主了。
“他只会责备自己。
“我这里就有，要吗？”
程宋好奇极了，立马点头。
玄青伸手：“十两。”
程宋垮下脸，“不要了。”
“啧，贪财鬼！”
程宋跑得飞快，生怕自己去晚了，又看到李晟骂姑娘的场景，这样的情况，少年时期出现过太多次，他都有阴影了。
以至于他在看到李晟给孟晚岁煮茶的画面时，倒退三步，离开院子，坐在墙角反思，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还是李晟？
年少的京城疯王，现在的颠皇。
洗手……煮茶？
而他刚来时，李晟就瞄了一眼他石化的表情，却压根没放在心上。
“夫人，程宋不是外人，别害羞。”李晟把茶喂到孟晚岁嘴边。
孟晚岁就着抿了口，“我知道，我派人去查简榕了。”
李晟点头，托着下巴，定定看她。
孟晚岁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怎么了？”
说完后，觉得有点干巴，李晟对她好，她应该……
于是，孟晚岁咳嗽了下，压着脸皮上的臊意，问：“出门一趟，想我了？”
李晟盯着她羞涩的脸庞，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感情上真是青涩的白纸一张。
权力谋划井井有条，可每次感情上，他一逗，孟晚岁就脸红。
看得他心软。
“是啊，想你。”李晟叹气。
他原本还想坚持一下，让孟晚岁自己猜，但到底还是舍不得。
好不容易给他撒个娇，现在不哄着，以后不撒娇了怎么办？
“嗷……那，给你牵。”孟晚岁伸手，碰了下李晟的手指。
李晟心尖酥麻。
耳边的风吹的不是纱帘，是他的心。
李晟牵住手，才说，“我刚刚碰到简榕了，他挑衅我。”
“嗯？”孟晚岁不相信，她等着下文。
李晟把脸贴在她手上，“岁岁，我不会跳舞，怎么办？”
“我不喜欢跳舞的。”孟晚岁反应快。
知道简榕不过是李晟逗她玩的，顺着毛来就对了。
李晟凤眸笑起来，眼尾微微向上，像是盛了一弯月亮在里面，照得人心明亮。
李晟靠近她，“岁岁知道为什么我从外面回来吗？”
“不知道。”孟晚岁从前最讨厌别人一句一句慢悠悠说。
但现在面对李晟，总会多出耐心来。
李晟说：“我去见了李瑾，他想用蒋星来换取东西。”
“蒋星暴露了。”孟晚岁笃定。
李晟点头，“她走苏峰这一步，太差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更好。”
孟晚岁笑：“她故意的，别看她现在表面慌，不知道内里早就准备好了反水计划”
“嗯，那接下来做什么？”李晟问。
孟晚岁看他，“听你讲李瑾骗你的经过。”
李晟凑过去，把脸扬起来，“亲我。”
孟晚岁左右看了眼，快速在李晟脸上贴了一下。
李晟心满意足开始给她说。
——时间回溯半个时辰前。
李晟收到消息，赶到宗人府。
李瑾就坐在台阶上等他，看到他来，眼睛亮了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这番表演可谓是情真意切，就差来上两句煽情的话，两兄弟抱头痛哭，冰释前嫌。
可偏偏李晟直接拆穿：“别演了，我不信。就你这模样，跟蒋星比，差远了。”
李瑾脸上的表情都差点没绷住。
他咬牙忍了又忍：“蒋星有问题，她跟叛国的苏峰勾结，想挟持我谋反。
“你把她带走，多审查审查，刑部的岑郁也审审，人没死透他就扔出来。
“问题很大。”
他说完，李晟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盯着他。
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
李瑾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咽了咽口水：
“阿晟，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心思了。
“我只想，我们兄弟有一天还能坐一起吃吃饭，看看月亮……”
李晟：“看月亮这种事情，我当然和我夫人一起看，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瑾咬碎了牙。
油盐不进的东西！
李瑾只能做出很真诚的模样，提出一个无关痛痒的要求：“我帮你找出了蒋星，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母亲？”
李晟冷笑：“蒋星没用，想见母亲，还得加价。”
李瑾仿佛见了鬼。
他忍无可忍，“我被你关在宗人府，你还要我给出什么条件？！”
李晟始终站在门槛外，居高临下看李瑾，半晌，说：
“我忘了，皇兄现在，是阶下囚，在不能为难我，为难我的岁岁。
“既然这样，皇兄就帮我看住蒋星吧，若是皇兄抓住了她通敌叛国的确切证据，我就接母后来看皇兄。”
他说得畅快，李瑾脸色黑如锅底。
李晟说到此处，忍不住大笑，“岁岁，苏峰现在被我掌握着，但还不能杀。
“他背后一定牵扯着很多人。我们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孟晚岁点头。
两人依坐一处，缠绵亲吻。
栏外春水潺潺，娇花照水掩面。
清早孟晚岁刚刚出门，就被简榕拦住，双眼含泪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