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恨他,特别恨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特别是想到,他在她面前说不喜欢温歌儿,从未跟温歌儿亲近,背地里却又让温歌儿靠近他,还说不可能不理温歌儿。
乐澄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从小傻到了大。
一颗心逐渐冰冷,乐澄的脸色也冷了下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点崩溃。
眼泪不知不觉往下掉,她擦了一把,朝他说:“你没有勉强,可是我现在很勉强!我知道豪门之中的关系,大多是基于利益,你不离婚,也行,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管我,你没有资格,欠你的,我总有一天会还,但不能成为你压迫我的筹码!”
景珩眉头紧锁。
她在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吗?
什么不要再管她?
什么压迫她的筹码?
景珩又生气,又觉得寒心,他盯着乐澄,不可理喻道:“你在说什么?乐澄,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她说着,揽紧了她的腰,乐澄怕他碰到宝宝,使劲推他,发现推不动,她一急,狠狠踩了他的脚!
景珩吃痛皱了下眉。
乐澄趁机挡开了他的胳膊,心里压抑多久的火也早了出来,顺势抬起拳头捶他,不停地捶。
“你还要我怎么感觉?我宁愿自己是块石头,没有感觉,无坚不摧!你就是在利用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分,全都错付了!景珩,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跟温歌儿是不是在唱双簧?别以为我不知道,收买乐坤来公司面前闹的是她,你肯定知道了,可是你说谎,你还给乐坤封口费,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要不断的给他封口......”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横流,景珩的脑袋差点炸了,眼看她失控,他赶紧捂她的嘴,“住口,你在乱说什么?”
好啊,被说中了,他还想堵她的嘴!
乐澄依旧唔唔叫,“景珩,你太欺负人了,从小你就支配我,长大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哄,你太过分了你!”
景珩捂得越来越紧,还解释着,“我没有。”
乐澄气极,张嘴狠狠咬在他手上。
他吃痛,赶紧往回抽,不料碰到了乐澄,乐澄没站稳,身子一个摇晃就要摔倒。
她惊慌不已,危急关头本能地大叫了一声,“景珩!”
下一秒,乐澄的身子落进了一个怀抱,她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搭在了肚子上,拽住那个人的胳膊赶紧站稳。
心有余悸。
幸亏没摔倒。
景珩看着宋思海,脸色铁青。
宋思海目光闪躲,不敢与景行直视,迟疑道:“我刚好路过,你们,你们没事吧?”
乐澄摇了摇头,“谢谢你思海,要不是你,我就摔倒了。”
景珩看她对宋思海温声细语的,脸色更差,走上前,要带她走。
乐澄立刻甩胳膊躲开,并躲到了宋思海身后,“你别再碰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就容易倒霉。”
景珩的头像被锤砸了一下似的,他强定着心神问:“你跟不跟我走?”
乐澄,“不跟,你的哥们儿不是叫你吗?你们去玩吧,我,我要回去,我要让思海送我。”
景珩眸色沉沉盯了宋思海一眼。
宋思海忙说:“景少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澄澄安全送5回家的。”
景珩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待景珩走远,宋思海赶紧扶住了乐澄,关切地问:“澄澄,你没事吧?你怎么跟景少吵起来了?”
乐澄脸上还有泪痕,配着苍白的脸色格外羸弱,宋思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乐澄顺势将身体的重量往宋思海手臂上压了压,一手扶了腰,“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不会是动了胎气吧?”
宋思海,“我送你去医院!”
乐澄点了点头,宋思海立刻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车内,乐澄无力地靠着车窗,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涌。
哪怕做了再多心理建设,知道景珩真的是利用她,一直在欺骗她,她仍是无法释怀。
那是他从小喜欢大的男人,她人生中第一次对异性产生的悸动,全都来自他。
她很多的第一次,都是他的。
他几乎就是他整个童年和青春。
这让她怎么办,怎么办?
宋思海坐在旁边,看着乐澄默默落泪,却无能为力,只好小声说:“别哭了,对宝宝不好。”
提到宝宝,乐澄的眼泪掉得更凶。
她早该清楚,景珩那样不可一世的性子,谁又能真正勉强得了他。
都敢跟温运生当面叫板了,又怎么会忌惮温家而亲近温歌儿,都是他自愿的。
从小到大,他跟温歌儿就是圈子里公认的一对,他们一起上学,一起社交,如果他对温歌儿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怎么可能忍这么多年?
自己真的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不该听奶奶的,非要嫁给他。
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胎儿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孕妇若在孕期情绪大起大落,可能会引起高血压,甚至宝宝缺氧。
看到一旁的宋思海,医生瞪了一眼,训道,“明知道她怀孕,还不好好照顾她的情绪,你这老公是怎么当的?”
宋思海懵了,“我不是......”
“还狡辩?”医生厉声打断他,“这样的事我见多了,孕期就这十个月,就不能耐心地对待孕妇,你知道怀孕多辛苦,生孩子有多大风险吗?”
“一个女人都肯为你豁出命生孩子了,你连她一点小情绪都忍不了吗?”
宋思海没脾气地点头,“是是是,医生我以后会改的!”
乐澄在一旁,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离开检查室,乐澄愧疚道:“对不起思海,害你被骂。”
宋思海摸了摸后脑,笑了,“我觉得挺神奇的,医生竟把我当成你的......老公了。”
乐澄,“你可别多想。”
宋思海的眼神显然已经多想,在想美事,要是这孩子真是他的该多好。
到了外头,宋思海劝乐澄,“为了宝宝,你别跟景少吵架了,最后受伤的是你。”
乐澄没哼声。
宋思海问:“他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今天宴会上我听很多人说,他为了维护女伴,连温先生都顶撞了。”
乐澄本想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是不是为了我,只有他心里清楚。
景珩的心思本就深,他虽不可一世,在大事是有分寸的,今天都说这些大老板要商量什么大项目,他在这种场合跟温运生翻脸,不像他的作风。
不过想起宋思海现在跟景屿走近,乐澄便说:“只是做给我看的吧,私下,他还不是去哄温歌儿了,左有温歌儿,右有林南悠,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