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添逸狐疑的小脑袋望着那一片丛林。
他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东西,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金木水都有了,火和土呢?”
“是不是怕全教给我,我就比你厉害了?”他已经幻想自己驰骋沙场,长枪短刀配上这绝美的术法,定能名扬天下,光耀门楣。
少年的梦想总是这般的纯粹,热血,又简单。
五行之术,可逆转人生。
五行逆转之术,带给人的诱惑太多太多。
在她没有确定陆添逸是否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心性之前,她定然是不会轻易将五行之术倾囊相授。
“火和土啊,女子修行起来简单,男子嘛~”陆倾蝶上下打量着陆添逸。
陆添逸觉得这眼神怪怪的,好冒犯!
他测了测身子:
“阿姐……”
“没错,若想习得完整的五行之术,必先……自宫……”
陆添逸咽了口口水,不舍得看着自己的身子,上手摸了摸自己男人的胸膛。
“自己来,有些怕。”
他微微一顿,抿了抿嘴唇:
“阿姐,要不还是你动手吧。”
陆倾蝶莞尔。
果然,他还小,**太多了。
天下何其大,他见得还少便有如此大的**。
看着陆倾蝶勾起的唇角,陆添逸心里毛毛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阿姐……你……你下手轻点儿啊,我……我……我从小就就怕疼。”
陆倾蝶索性活动了活动手腕,提起方才的木质长枪,拍在手上。
她往前进一步、他往后退一步。
“过来啊。”她勾勾长枪。
陆添逸舔着嘴唇眼神闪躲:
“要不,先学一个?万一我没那个天赋呢?万一学了四个我就学不下去了呢?”他尝试说服自己。
“好。”
孺子可教也,悟性不差,虽然是因为害怕而放弃,心性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培养的。
她很知足。
“选选吧。”她将长枪随地一丢,坐在了地上。
“嗯……我不太懂,阿姐可有建议?”
“水。”一道幽幽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陆添逸猛不丁地一回头。
“鬼啊!!!”陆添逸的声音穿透空旷的山谷,传到了那群人耳中。
那群人在远处驻足。
“在那边!”
“臭小子!竟敢耍我们!”
陆倾蝶掐了掐眉心:
“看什么看!跑啊!”
“这边!”女鬼一个急转弯竟然一转身朝着身后跑去。
“哎哎哎!他们快来了!你怎么还往那边跑!”陆添逸才反应过来这个女鬼是刚才被架在火上烤的人。
“听她的。”陆倾蝶一手提着陆添逸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阿姐!好快的速度!我要学这个!”
“你学去吧你!”陆倾蝶手一松,把陆添逸往前一丢,陆添逸顺着风踉跄了几步。
“哎哎哎!”
“砰!”撞在了一棵参天大树上。
“嘶!”
陆添逸揉着额头,准备开骂。
眼前的景象却将他的嘴牢牢的封住。
“这……这是在哪里?”陆添逸看着这个阴冷潮湿的山洞,山洞口还滴着露水,落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不不不是撞树上了吗?对赌对!树!阿姐你怎么能把我丢出去呢!我的命他也是命啊!”
女鬼幽幽用荷叶端上一叶清水:
“若不是陆姑娘内力相助,你是无法进到这里的。”
“所以我们这是在树里?”
“可以这么理解。”陆倾蝶观察着树中的环境。
想必这棵树才是她的本体。
而这里,正是她的内景。
“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吗?”陆倾蝶坐在一块冰凉光滑的石头上。
“你们心地纯良。”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我看得见。”
“你会读心术?”陆添逸的眼神闪烁着精光。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又自顾自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女鬼……你怎么不说话啊。”
陆倾蝶一拳打在陆添逸的头上:
“你这样显得很没有礼数。”
陆添逸吃痛揉着脑袋:
“谁让她都不做个自我介绍?”
“你有向人家介绍你自己吗?”她耐心地引导着。
“嗷嗷嗷,阿姐说得对!”在潜移默化中,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是如此的听从陆倾蝶的话。
“我叫陆添逸,这是我阿姐。”
“陆姑娘同我讲过了。”
“我叫梦生,庄生晓梦的,梦生。”
“姑娘好名字啊!”
“梦生姑娘可是和我阿姐一样是修道之人?”
“不是。”
“可是你也会术法!”
“想必那是梦生姑娘的噩梦吧。”
陆倾蝶示意陆添逸不要再说下去了。
梦生忙碌的手顿在空中,仅仅一瞬。
又继续忙碌的收拾着这个根本不算家的家。
“梦生姑娘,我们聊聊吧。”
“梦生感谢姑娘搭救,但是姑娘离开后,想必他们还会找来。”
“以梦生姑娘的本事,想要对付那几个刁民想必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吧?”
陆添逸始终认为,术法是无敌的。
梦生讥笑道:
“是我自己求死。”
这一笑,竟有些凄凉。
“你的梦生代代相传,生,让你痛苦,死,让你蒙羞。对吧?”陆倾蝶缓缓而道。
“陆姑娘也会梦生吗?”
“梦生姑娘说笑了,我只会去别人的梦中溜达一圈,可没有闲心去满足他们的贪念。”
梦生的梦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只要入睡,与之捆绑人的梦都会不自觉地闯入她的梦中……
这就是她的使命,她要守护村民的梦,她要去完成这些人的梦。
若梦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得到满足,就会变成嗔念,在梦中折磨着她。
所以她求死。
“我在七岁之时就已成了灵蛇村的守梦人了。”
“那个时候的村民淳朴善良,梦中都是美好。”
“他们的愿望很纯粹,春天想着种庄稼,夏天想着多一些雨水,秋天想着秋收,冬天想着如何过个热乎年。”
“我收集他们的梦,帮他们把梦照进现实。”
“可是人是有惰性的,不知不觉……”
“有一年,村长救了一个受伤的男人。”
“那个男人自称是来自长安的大将军。”
“村长那个时候还年轻,一心只想救好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在村里一待就是两年。”
“看了灵蛇村的春夏秋冬,他也为村民们讲述了外面的繁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