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房里,原本安睡的谢子安缓缓睁开了眼,他看了眼怀里睡得香甜的齐乐乐,轻手轻脚将她放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苏正涛正在院子里等着,他身旁还站着杜秋亮、苏易等人。
「查到了?」
「查到了。」
回话的是苏正涛:「有三人,其中一人潜伏在匠人里长达两年之久,只为探查消息。另外两人是这两日混在送料的人群里进来的,是冲着少夫人来的。」
谢子安颔首:「今日窥视的也是他们?」
「是。」苏正涛顿了顿,道:「他们此番的目的,是要伺机除掉少夫人。」
谢子安的眼神愈发的冷冽:「谁的人?」
「人是陈家的,但派他们来的是谈文宇的夫人陈淑婧。」
谢子安冷冷道:「谈文宇是德妃的胞兄,便是不知我是谁,也该知我惹不得,不会如此愚蠢派人来灭口,这种下作的手段,倒更像是后宅妇人所为。」
苏正涛点点头,道:「陈淑婧素来面慈心狠,谈家后院不知埋了多少人命,让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是她一贯手法。」
「人呢?」
杜秋亮上前一步,道:「在杜婆婆那儿,还留着口气,等大公子发落。」
能被陈淑婧派来做这种事的,自然都是陈家悉心培养出来的,轻易可撬不开嘴。
「留着吧。」
「是。」杜秋亮又问:「另外那人,我尚未出手,他便主动招认了身份,且让我转告大公子,他别无所求,只想继续在匠人那儿学艺。该如何处置?」
「放他去。」
杜秋亮不疑有他,躬身应道:「是。」
谢子安偏过头:「老爷夫人可有传消息传来?」
苏易摇头:「并无。」
苏正涛突然单膝跪地,正色道:「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还请大公子责罚!」
苏易也跟着跪地:「今日是我麻痹大意,置少夫人于危险之中而不自知,请大公子责罚!」
良久,谢子安道:「少夫人安全无虞,责罚的话不必再提。只是,今日之事,你我皆当引以为戒。」
「谢大公子!」
「再调些人手过来。」
苏正涛称是,又道:「不如再挑两个身手敏捷的丫鬟来护着少夫人?」
「不必,她不习惯身边有丫鬟伺候。」
「那少夫人若是问起来,我们该如何应答?」
「她不会问,若是问起,直言便是。」
众人按捺住内心的惊诧,低头称是。
谢子安回房,点了油灯,修书一封,交给苏易:「尽快送到老爷手里。」
苏易应下:「是!」
交代完这些,天边已经蒙蒙亮了,谢子安脱了外衣,轻轻躺回了床上,将齐乐乐小心地抱进怀里。
今日,若非她警觉,或许那死士早已得手,毕竟,让人意外暴毙的法子太多了。
但凡思及此,谢子安就觉得心里一阵钝痛。
苏正涛和苏易固然有失职之责,但最失职的是他这个当人夫君的。
是他自以为如今已无性命之忧,却忘了他的娘子在旁人眼里却只是个乡野丫头,是个可以毫不在意抹去的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突然动了动,谢子安回过神,低垂下眼,正好与她相视。
「你昨晚没睡好吗?」
谢子安笑道:「睡了大半宿,才醒没多久。」
齐乐乐仔细盯着他看了会儿,没瞧见血丝,气色也不错,那就当他是真的睡了大半宿吧。
「昨日逮了野鸡,我等会儿给你做个叫花鸡尝尝吧?」
谢子安笑道:「好。」
「答应得这么快?叫花鸡可是要用湿润的泥巴裹着烤的,你……唔……」
谢子安低头,细细地把人亲了个遍。
「夫人就不能让我吃个糊涂饭?嗯?」
齐乐乐捂着嘴瞪他,这人何时变得这般不讲究!都没漱口竟然就亲上了!
「当然不能!若不提前说清楚,回头你知道了,怪我怎么办?」
「岂敢!夫人亲手所制,便是砒、霜我也甘之……」
齐乐乐一把捂住谢子安的嘴:「呸呸!一大早的说什么胡话!」
谢子安笑着望进她的眼底深处,一下一下轻轻亲着她的手心。
这谁招架得住!
齐乐乐只觉得一股子痒痒的感觉从掌心一路走到了心里,她忙的缩回了手,撑着床想要起身。
谢子安却揽着她的腰把人压到身下,近乎迫切地剥去本就凌乱的里衣,湿热的吻顺着耳尖一路向下,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