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那是闻公子?你还想跟闻公子比?”
那负责登记的官员冷笑道。
他十分确定,在这次的考生中,绝没有刘袖这样一号人物,哪怕穿着华贵,也顶多是个三流贵族,在京城不过是一条土狗,竟然想跟闻公子一样,真是可笑!
而闻九歌看到刘袖,也转身走了回来,眼中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恨意。
他一直走到刘袖面前,两人中间隔着一条警界线,还有说话的那个官员。
闻九歌开口讥屑道:“有些东西,是一出生就注定的,而有些地方,我走得,你就是走不得,不服吗?不服你可以……”
“别逼逼。”
刘袖不耐烦的打断道,随后也不理涨红脸的闻九歌,而是对那名官员说道。
“你说出一个他可以不用排队的理由,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袖,就是那个胜率一赔三的大热门,你最好别让我在殿试时,到皇上面前投诉你。”
“这……”
那官员有些发懵,关于刘袖的传说,他也是今早刚刚听说,几大庄家都给出惊人的赔率,一般预测夺魁的赔率都是极高,因为概率小,难度大。
可刘袖的赔率,却低得令人发指,竟然仅次于尉迟航!
也就是说,这些庄家都觉得刘袖也是大热门,而且是文试武练的双料大热门,文能胜过费青山,武能技压叶凌镜!
那叶凌镜是一个散修,却是武试上公认的无冕之王,结果赔率居然还不如刘袖!
而费青山则是考霸之乡,吴俞省的第一大才子,竟然也没干过刘袖,刚刚大家还在议论,特么的谁是刘袖?
那官员深吸了口气,他还真被刘袖吓住了,这家伙拿告御状威胁他,虽然只是屁大点小事,但在皇上面前提一句,也犯不上啊!
他只得辩解道:“闻公子乃当朝宰相之后,闻相又是于社稷有功,乃大运国之栋梁,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而闻九歌刚被怼完,正气得直吹气,也恨恨的道:“和他说这些干嘛,区区一个三等侯的庶子,还想和我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闻九歌的同伴也纷纷附和。
“对,就不让他进,看他还敢硬闯不成?”
“三等侯也就算了,还是个庶子?请问你哪来的勇气?”
“看来以后得立个规矩了,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群人都是闻公子的附庸,其实身份还未必比得上刘袖,就是跟着叫嚣罢了。
刘袖连理都懒得理,只是对那名官员道:“你是说闻宰相对社稷有功,所以连孙子都能享有特权?”
“呃……对啊。”对方感觉这话听着很别扭,但好像又没毛病。
刘袖又道:“所以我要是对社稷有功,我孙子也能不排队进考场?”
“这……话是这么说没错……”
“那好。”刘袖正色道:“我现在告诉你,最近皇上让我为宫里炼造兵器和盔甲,用于武装御林军,强我国威,镇守江山!这算不算对社稷有功?”
什么?给皇家炼兵器?
那官员愣了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给皇上打工吗!
还特么强我国威,还镇守江山,真是不要个脸了!哪有这样给自己戴高帽的?
可是,他敢说这不算对社稷有功吗?
他当然不敢,除非他疯了!
那官员的脸色和闻九歌等人一样难看,这分明是拿皇上绑架他们,却没人敢说个不字,实在太气人啦!
接着,刘袖又看向闻九歌道:“要说身份,他只是国子监的学生,只是生在宰相家,而且别忘了……闻宰相也是庶子出身!”
“还有,宰相对社稷有功,这不是应该的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们老家的小孩都懂,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
说罢,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吃瓜群众,都仿佛听到“啪啪啪”的打脸声。
无比的清脆,就如同打在闻九歌和他的小伙伴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最终,那官员迫于压力,咬着牙说出两个字:“放行!”
都说到这份上,他哪还敢不放行?这是个茬子啊!
(茬子大概就是狠人的意思)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闻九歌等人脸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他们突然后悔了,刚才怎么没有直接进去?偏要回头招惹这家伙?
随后,刘袖带着昂首挺胸的四哥,以及战战兢兢的华家兄弟,一起走过绿色通道。
等经过闻九歌身边的时候,刘袖又淡淡说了一句:“别忘了,以后我孙子来,也要走这里。”
说完,他便迈着大步,甩着折扇,走进了考场。
是的,参加文试怎么能没有扇子呢?开春天气这么热,至少有零上十度吧!
刘袖在会试上初登场,便给闻家公子一个下马威,他的名字也迅速在考生中,甚至是考官之间传开。
原来他就是那个夺魁一赔三的大热门?
牛逼啊!当众手撕闻公子,吊打一群贵族子弟,怼得考官哑口无言。
这绝逼是个茬子啊!
…………
周曜对这次科举非常重视,派了很多太监出来,所以考场上发生的事,都会第一时间传到宫里。
当周曜听完下面的汇报,顿时怒道:“好一个刘袖!竟敢用朕来狐假虎威,是谁给他的胆子?汪直!你说,是谁给他的胆子?”
“这……奴才不知……”
其实汪直早已心如明镜,陛下这是憋着笑呢,特别是那句:宰相对社稷有功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值得炫耀?
这话简直说到陛下心坎里了,汪直敢一万个肯定,现在绝对是龙颜大悦!
随后,周曜皇帝又扳着脸道:“念在他还要考试,朕就不下旨申饬了,你去给北鸣侯传个话,让他以后好生管教儿子。”
“奴才尊旨。”
汪直九十度躬身退下,心里却在替义弟高兴。
因为皇上要想训你,还会管你考不考试?就连给北鸣侯传的话,都是不疼不痒,甚至透着一丝赞许。
按照汪直的理解就是:北鸣侯你教了一个好儿子啊,甚得朕心!闻家那只老狗,就得给朕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