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到底是何欢,作为青青草原上的常客,她见过的男人比见过的珠宝还要多。
她几乎立刻恢复了冷静,昂着头丹凤眼死死盯着陆晏璋的眼,眼底带着探究、审视,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了片刻。
终于,何欢左手推了一把陆晏璋的前胸,陆晏璋也借机后退一步,放开了桎梏着何欢的手。
“陆晏璋,中国有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何欢一边单手系扣子,一边依旧死盯着陆晏璋的眼。
“你善于耍弄、操纵人心,在华尔街无人不晓,可是”何欢弯腰从地上捡起大衣、轻轻一抖、披在肩头接着说“如果我发现你欺骗了沈婵,就是追到阴曹地府我也饶不了你!”
何欢说完,潇洒地转身,踩着7公分高跟鞋,留给陆晏璋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每一间窗户后面都亮着灯,那是留给晚归的家人踏雪而来的萤火。
楼下,只有雪纷纷扬扬伴着何欢,脸上冰冷、嘴巴苦咸。
“你还想赫子铭吗?”
思念能由自己控制吗?
如果不能,神啊!请让我忘了他吧!
白色圣诞之后,人们开始了心不在焉的打工(撞钟)生活。
年下很多公司也顺应民心、着手筹备各种晚宴、尾牙,做到与民同乐。期望打工人来年再接再厉为公司卖命。
私人企业家联合会也不例外。每年年底都会在秦氏酒店顶层举行盛大的尾牙。一来互相刺探来年规划,二来团结私企、结成同盟、尽可能垄断市场。
秦骁在医院闷得长了毛才得到他家老头子的出院许可,今年,秦野要带他一起出席尾牙,正式把他以秦氏董事长的身份介绍给大众。
严子怡终于不再闻医院的消毒水味,虽然那里的床足够宽大,但是远没有骁哥哥办公室里的舒服。
瘦高个是她在酒吧认识的狐朋狗友之一,那人是个GAY,沈婵被带走之后她就在泰国找了间同性酒吧,把这个不定时炸弹送了出去。
接到邀请函时,陆晏璋正听助理的汇报。
“美联储昨日发出了再次降息的信号,美元对人民币贬值接近15%。”
“美股、港股、黄金市场都在观望。”
“国内,韩昭送审的药品下个月就可以过审,他正在考察设备厂商。”
“秦氏送审的结果比我们晚两个月放出。”
“陷害沈小姐的那个人找到了,我们的人正赶往泰国。一定在警察找到他之前给您带到。“
“据我们的人回来报告,秦氏旗下地产子公司存在以储备金放贷的嫌疑,所以之前的实名举报可能牵连更大。”
大手摩挲着扳指,一直不动声色的了陆晏璋终于露出一丝笑。
“有意思,连老天都站在我这一边。”“告诉下面的人,该打点打点,我要真凭实据,事儿办成了拿36个月工资。”
陆晏璋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扣,一锤定音。
“另外,今天上午的会议改线上。联系Leslie,下午我带沈小姐过去。叫他明天抽出一小时。”
陆晏璋起身,私人定制的黑色高领毛衣、深咖啡色羊绒西装妥帖地包裹着他,身后玻璃窗外一派银装素裹,更衬得男人如玉树临风,超尘脱俗。
沈婵最近贪睡,早课后往往要睡半小时回笼觉,索性每天陆晏璋都先让阿Ben送她去学校再回公司。
打开门锁,换鞋,昨夜的奢靡气息还在空气中徘徊。昨天周五,两人都有些过火。
得尽快换地方,陆晏璋想着,把红玫瑰放进宽口白瓷瓶。
洗手间就在卧室旁边,陆晏璋悄悄推开卧室的门,果然,一张小脸埋在棉被里,只留蝶翼一般的睫毛随着呼吸缓缓颤抖。
温水洗干净双手,陆晏璋走进床前。昨晚换下的床单还堆在沙发旁边,忽然想起了沈婵暖玉般的身子。
沈婵是被迫醒的。
起初梦到自己走在溪水边,下了雨,雨水从头到脸把她浇了个透。接着不知怎么她又坐上儿时的碰碰车,对面车里居然坐在陆晏璋!
一惊之下,沈婵睁开慵懒的双眼,一片水眸闯了进来,带着渐渐沸腾的欲。继而视线慢慢清晰,高鼻、薄唇、宽下巴、喉结凸出而性感,沈婵觉得渴。
锁骨平直,胸肌壮硕,八块腹肌连着马甲线没入白色棉被里。
“醒了?”陆晏璋声音沙哑,带着略微粗糙的颗粒感。
“我想喝水。”沈婵乌发散开、右边一缕一直垂到床沿。床边放着一瓶润滑油,一杯水。
沈婵坐起来单手去够那水杯。沈婵得了自由、翻身抓过水杯大口喝起来。腰上棉被滑落,陆晏璋别过眼咽了咽口水。
“凉吗?”陆晏璋忍着。
“嗯,你帮我倒杯温水可以吗?”沈婵揉揉葡萄样的大眼睛,柔声细语地问。
“一起去。”纵是铁打的,在这等温柔乡里也早化成了绕指柔。
太阳出来了,反射着雪光一齐钻进窗帘,隔着缝隙看见了一室春光。沈婵后背裹着蓝色浴巾,嫩笋般的手臂松松垮垮地搭在古铜色肩头。嘴巴咬着陆晏璋的耳垂。
浴巾缠在陆晏璋虬劲有力的手臂上,他抱着沈婵,像袋鼠妈妈怀里抱着宝宝。
“嗯。”
每走一步,沈婵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水杯递到沈婵口中,水渍顺着嘴角流下,落在脖颈上,滑到浴巾里。
“要牛奶吗?”陆晏璋忽然问。
“伺候我吃早餐?”
“我吃着,你饿着,于心不忍。”
陆晏璋快速拿出牛奶,微波炉加热半分钟。
“叮”,陆晏璋把沈婵放到料理台上。
抽身去拿牛奶。
沈婵裹着浴巾,美色在前,忽然明白了秀色可餐的道理。
牛奶倒入透明琉璃杯,沈婵确实渴了,仰脖大口大口喝起来。
胸前一凉,接着痒痒的感觉爬上心头。
沈婵灵机一动,抬手将小半杯牛奶从嘴边缓缓倒下。
雪没有融化,冬天的太阳羞红了脸赶忙藏进云彩里。
屋室内变得昏暗起来。
北风吹散了云层,阳光再次闪身进来,照亮了沈婵闪着星光的眼。
阳光也有颜色吗?
死亡也有颜色吗?
如果**有颜色,该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