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沈婵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身上的羽绒服滑到地上。
“叮咚!叮咚!”
门铃响得克制。
沈婵起身,脚下踩到软绵绵的东西,差点滑倒。
先去洗手间解决生理问题。
“叮咚!叮咚!”
门铃响得锲而不舍。
打开门口电子屏,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刚毅深沉的模样,沈婵擦擦眼,那不是陆晏璋是谁?
看看走廊挂着的时钟,12点。
半夜三更,非奸即盗。沈婵脑中警铃大作。
“叮咚!叮咚!”沈婵拍拍胸口,拿起手机。
门外,陆晏璋的电话响起。
“陆先生,早上好。您现在在哪儿?”沈婵语气平静,好像凌晨12多正是普通人问早安的好时候。
“早!沈小姐。我在新房子这边,楼下投诉我家水管爆了,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正要问邻居借呢!不然早晨楼下要被淹了。”
陆晏璋神情自然,丝毫看不出他家正水漫金山。
听筒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叮”房门打开一角,一个工具箱被推了出来。然后房门瞬间又关上了。
“陆先生,希望可以帮到您。”
“沈小姐,对面的住户是您!”
陆晏璋看着小猫儿一样胆小的沈婵,嘴角扯出一个快活的笑。逗引猎物果然其乐无穷。
“您快去修水管吧。这是老房子,禁不住水泡。”
学生变邻居,沈婵并没有多少惊喜,酒精还在体内发酵,她只想睡觉,摁灭了手机,转身走向卧室,似乎忘记了什么事儿,管它呢!
“叮咚!叮咚!”
片刻后魔音再起。
幸亏沈婵还没有入睡。
挠挠头发,又把它们捋顺,沈婵压下一腔烦躁。恩开电子屏,陆晏璋,高大清梧、西装革履,举着工具箱,嘴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
深吸一口气,当老师的要有耐心!沈婵开了门。
“谢谢沈小姐。接口暂时拧死了,您可帮了全楼住户的大忙。”陆晏璋手上一片污渍,西装也湿乎乎地滴着水。
沈婵看着一身狼狈的陆晏璋,正思考该不该客套一下请他进门洗洗手。
“沈老师,可以借用一下水龙头吗?”陆晏璋举着手,笑容尴尬。
沈婵默默打开房门,接过工具箱,顺手把防狼喷雾揣进了裤子口袋。
门开着,沈婵靠墙站直,给陆晏璋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她不打算跟过去带路。
“请吧。”开始是相亲对象、后来是师生、现在是邻居,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
陆晏璋高大结实,门廊窄小,沈婵虽然贴墙站着,还是感觉到了热烘烘的多毛动物身上肉豆蔻的味道。
那是古巴雪茄的味道,还不赖。
手揣在口袋里,摸到了防狼喷雾,自己怎么就变成了惊弓之鸟?沈婵在心底自嘲。
“沈女士?”电梯门打开,一个瘦高个走到沈婵面前,彬彬有礼地点头递过一个大大的纸袋。
“我是陆先生助理,这是他的衣服,麻烦您给他。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助理好像误会了她和陆晏璋的关系,沈婵正要解释,人家早已长腿迈进了电梯。
只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沈婵彻底没有了睡觉的**,她走进客厅,打开灯,准备敲敲洗手间的门,把衣服袋子挂在门把手上。
灯光大亮,沈婵却傻了眼,提着袋子的手一松,扑哧,袋子落在地板上。
客厅靠墙沙发上,一个卷毛男人正裹着她的碎花薄被,睡相斯文。
何弦?
昨天喝酒断了篇,何弦怎么会在她家里睡了?
“沈老师。”陆晏璋走出洗手间,正好看到沈婵站在开关前面,一脸的束手无策。
“沈老师的男朋友?”陆晏璋提起地上的袋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是,是朋友的哥哥,朋友。”
解释,不明原因的心慌,沈婵不会掩饰情绪,特别是在这个醉酒之后的凌晨,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西红柿。
陆晏璋呼吸停滞了一秒,他能感觉到心脏异常地跳动,他走进一步,低头盯着红到脖颈的沈婵。
“沈老师,您也留宿我一夜好吗?您看我家被水淹了,助理也走了,我来之前喝了酒不能开车。”
热烘烘的呼吸吹在脖颈上,让人脑袋昏昏沉沉不能思考。
看看沙发上的男人,再看看面前一副精英模样却浑身水渍的男人,沈婵挠挠头发。反正也说不清了。
“那你只能睡沙发。”
“我腿长,沙发睡不开。而且他睡着,我没有龙阳之好。”热烘烘的多毛动物在撒娇?
沈婵要疯了!
“好吧,好吧,你睡次卧。毛巾牙刷一概没有,晚安。”
不等热烘烘的多毛动物回答,沈婵已经转身快步回屋锁了门。
没关系,陆晏璋打开纸袋,全新的西装、内衣裤、洗漱用品,甚至连他常用的牙线、香水和晨跑运动服都准备好了。
等等,安眠药呢?
说是次卧,其实只有普通人家卧室的一半,因为另一半沈婵隔开做了书房。
一张一米八的床,一张小书桌。
还没有他家的门房大!
躺在床上,长腿脚腕悬空,陆晏璋给今天的行为做了个复盘。
除了涉及到沈婵的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之外,其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沈婵,最后也会受他控制。
想到沈婵红透了的脸颊,澄澈清明的葡萄样的大眼睛。陆晏璋身下起了反应,他努力压下分身跃跃欲试的冲动。
因为助理没有准备安眠药,他做好了睁眼到天明的准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躺在窄小的极为不舒适的小床上,很快的,陆晏璋居然酣然入睡了。
凌晨5点,闹钟响起。
沈婵迷迷糊糊打开门,推开卫生间,就那么毫无预警地看见了不着一丝的古铜色的陆晏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