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胜
平台上,司徒无端心中为两名弟子自爆的精血而惋惜,他却是未曾想过,若这两名弟子没有自爆精血的话,此时他们厚土殿说不定已经落败了,那时候他还会为这两名弟子而感到惋惜吗?
另一边,就在司徒无端心中为两名弟子而感慨的时候,场中的情况却是又有了变化。
自爆了精血的两名弟子,双方在硬碰硬的互拼了数十招后,两人周身的气息都是肉眼可见的衰弱了下来。
凝气境界的修士修行时间毕竟尚短,自身积累比不上那些动不动修行了数百上千年的修士,即便是自爆了精血,也不过是能换来十几息的超强战力,此时随着精血的能量逐渐消耗完毕,这两人无论是自身的反应能力还是出手的速度、力道都是变得慢了下来。
“嘭~”
“噗~”
再一次交手之后,离火殿这名弟子手中的长剑贯穿了对手的胸膛,而自己的前胸也被对方的一记重拳给打的塌陷了下去,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抬手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却是谁都不想自己第一个倒下。
另一边,在两人重创了对手的同时,厚土殿仅剩的这名弟子在自爆了精血的加持下,几次雷霆出手,转眼间便重创了离火殿的两名弟子,此时也只有一人正在纠缠。
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快速的褪去,这名弟子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面对着眼前对手刺来的长剑,这人低吼一声,竟是毫不犹豫的挺身迎了上去。
“噗~”
离火殿这名弟子手中的长剑几乎是没有分毫阻碍的贯穿了这名对手的胸膛,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的的手,这名弟子惊讶之下却是没有察觉到对手已经到了身前三尺之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手的拳头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嘭~”
一声闷响传出,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离火殿这名弟子闷哼一声,身形骤然向后倒飞而去。
低头看了眼胸前的长剑,这名厚土殿的弟子身形忍不住颤了颤,张口吐出了一股鲜血,面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缓缓的偏头看向一旁正在相持而立的两人,这名弟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身形缓缓软倒了下去。
场外,观战的众人看着平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十七道身形,而后目光皆是落在了相持而立的两人身上。
‘这算是平局!?’
看到眼前这一幕,众人心中几乎同时闪过了这样的疑惑。
按照宗门大比的传统,要么是对方直接认输,要么就是直接打到对方没有人再站起来为止,可看现在的情况,两边都没有主动认输,还都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虽然站着的那两个人几乎都是靠着对方的力量才勉强立在那里,而且两人明显都是处于自爆精血后的虚弱阶段,没有了再战之力,可两人却都是的的确确的站在那里的。
一时间,周围观战的众人对于这场比试的胜负纷纷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广场上,看着场中的情况,青木长老心中同样有些无语,这都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种奇葩的状况了!
心中即便有些无语,但作为此次宗门大比的主持者,这时候他于情于理都要站出来给个说法才是。
然而就在青木长老准备起身的时候,场中,原本躺倒在地的一名弟子却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像是凡俗间一个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还被丢在那里饿了三天的乞丐一般,在周围一众弟子的注视下,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身鲜血几乎都看不清楚面容的这名弟子一点点的从平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起身的同时,这人还顺带着从地上摸起了一支厚重的重剑,看到这把明显与众不同的重剑,周围众人才想起来这人就是一开始的时候顶着厚土殿四波箭矢打破了对方防御阵势的那人。
看他这时满身狼狈、抬一下脚就要歇一下的模样,众人心中却是没有一人感到好笑,虽然只不过是两脉二十个凝气弟子之间的比试,甚至都比不上帝**中一场最小的战役,然而如此场面仍旧是让得周围这些基本上没有上过战场的宗门弟子感受到了一股血腥、惨烈的意味。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这人手拄着自己的重剑,几乎是一步一停的来到了相持而立的两名弟子身前,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眼,这人一点点的挪到离火殿这名弟子的身后,在周围一众弟子的注视下,侧身在离火殿这名弟子的后背上轻轻靠了一下。
有着这一点点的外力加持,相持而立的两人之间那微妙、脆弱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厚土殿的这名弟子眼睁睁的看着对面对手的身形向着自己身上倾斜而来,下一刻,自己的身形便是重重的摔在脚下的平台上,身上还压着离火殿那名弟子。
这一幕,远远看来就像是离火殿的这名弟子将对方给推倒了般,周围观战的众人甚至隐隐的听到了厚土殿那命弟子身形砸落在平台上的声音,轻微而又厚重。
随着相持的两人倒下,此时的场内只剩下离火殿这名弟子一人还在站着,看着手拄着长剑站在那里的孤单身影,周围众人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苍凉的感觉。
广场上,青木长老看着场中的这一幕,心中却是轻轻松了口气,这一场比试,胜负已分。
向着一旁的老者点了点头,老者闪身而出,站在了这名离火殿弟子的身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之后,这才向着周围朗声道,“这一场比试,离火殿胜。”
随着老者的声音传来,众人心中居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实在是这两脉弟子的比试,给众人带来了太多的震撼。
平台上,熊奇峰看着场中唯一站着的那名弟子,心中却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胜了么!’熊奇峰目光扫过场内躺倒在地的十名弟子,心中却是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惨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