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钰的脸上满是讥讽,他竟然已经打算做下这些事情,就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得失。
只要控制得住恒俞,至于迟慕那边,什么消息都轻而易举的便能传出去。
即使事情以至如今,可他却死都不松口。
他冷哼一声,吩咐着身旁的人,“别弄死他,把消息给我问出来。”
他转身离开。
那一屋子的刑具,恒俞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反而有些担心沈月蓉如今的处境,甚至还在想如何能将此消息传给迟慕。
鞭子咬合在肉上所发出的声音,男人的闷哼,充斥着整个屋子。
而这顿折磨,长达三日。
看着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的他,傅恒钰让人用水泼醒了面前的人。
“过去了这么久,想好了该不该开口?”
恒俞闭着眼睛,丝毫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仿佛哪怕身体受到再多的摧残,于他而言都毫不重要。
“不愧是曾经待在王爷身旁的人,如此程度的责打,放在平常人身上早就要了命,我看你却无半分影响,看来你还能够支撑得住许久。”
傅恒钰想到了些什么,在身旁的人耳边低语了几声。
“在做边疆将领的这三年,我见识了不少新玩物,既然…你迟迟不肯低头,那就帮我好好试试这些新玩物的威力如何?”
看着人将东西全都搬了过来,男人做回了原位,即使恒俞的忍耐力再好,可面对比之前更加酷烈的刑罚,却还是忍不住的出声。
听着男人悲惨的叫声,他再度向其承诺,“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恒俞嘴中的血水吐了出来,一双眼睛里满是桀骜,“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如今将军府的富贵与你有何关系?还不都是沈小姐…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伤口就被人恶狠狠的压住,瞬间的疼痛让他有些失去了意识。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东西!”
傅恒钰收回了自己的手,用一旁的手绢擦了擦,“交给你们了,别给我玩没命了!”
从他这处离开,傅恒钰又去了沈月蓉的院子。
刚一走进,就看到放在桌子上,不曾有人动过的饭食。
又条件女人犹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仍旧摆弄着那些药草。
“蓉儿。”
听见他的声音,沈月蓉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中也带着厌烦。
“你来这?又要干什么?”
傅恒钰坐在了沈月蓉的对面,仿佛前几日彻底闹掰的并非是他们二人。
他伸出手将一旁准备精致的饭菜拿到了女人的面前。
“听闻你的身子一向不好,可千万不能不吃东西,放心,你的待遇亦应如从前一样,所以这饭菜之中绝不会有任何人敢动手脚,或是亏待你。”
面前的食物虽和之前相比并无不同。
可此刻的心境已然不同,而面前的人,是此刻最讨厌的。
他看她始终没有动手,便挑起了一筷子,想要送到人嘴里。
沈月蓉却伸出手打掉了食物。
“在这装什么?我活生生的饿死,到时候刚好可以给你的小情人让位置,也能够让那个孩子名正言顺地成为将军府的嫡子,也再不需要杜菀的委屈,何乐而不为呢?”
在事情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开的时候,沈月蓉早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可被囚禁,被限制自由,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过。
“你不能死。”
傅恒钰有些病态的看着她,“我从前也觉得,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月蓉悲痛离开人世,而他顺理成章地,继承将军府的一切,更能够担负起沈家的人脉,往后在这京城当中便是横着走。
可有些计划偏差之处。
沈月蓉偏偏和迟慕有了联络。
而此刻的他虽然有些贪心的想要将王爷纳为自己的人脉,只有沈月蓉活着,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我就算活着,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更不会助纣为虐,你休想我帮你。”
男人毫不介意,他伸出手抚摸着沈月蓉的脸颊。
“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饮食之上又不能按时用之,瞧着神色都憔悴许多,再过些时日,宫中还有宴会,若是让人瞧见将军府主母这副可怜的模样,怕是要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最近你最好好好乖乖吃饭。”
沈月蓉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为静。
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站起身来,目光有些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给你脸,你最好收着,这些饭菜,你乖乖的吃下去,你不吃,我也有本事让人给你喂进去。”
他站起身,从门口走来了两个有些粗壮的粗使婆子,“给我盯着她,所有的饭菜都必须吃进去,哪怕剩一点,你们都给我喂进去。”
“是,主君。”
这两个粗使婆子看起来有些陌生,想来应该是跟随傅恒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排在府中。
沈月蓉仍旧不肯动手,那嬷嬷直接便是用手抓起了一旁的饭菜,便眼睁睁的要往沈月蓉的嘴里送。
青花有些害怕的站起身来,走到了沈月蓉的身旁。
“别…”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随后走到了沈月蓉的身旁。
“小姐,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发生什么,还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在嬷嬷有些吓人的目光中,青花接过了筷子,一口一口的喂给了沈月蓉。
她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是看在青花的面子上,却也吃了不少。
看着碗底的那些所剩的食物,青花有些胆怯的看了看那两个魁梧的嬷嬷。
“我家小姐平时也没有吃过这么多,两位嬷嬷,就剩下这一点东西,应该也没什么不行吧。”
哀求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那两个嬷嬷只是冷哼一声,随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