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瘟疫蔓延的很快,甚至在京城还不曾做好准备的同时,便已经有流民逃往京城。
为了防止那些江南的刁民将瘟疫传入京城之中,皇上确实狠心将那些人全都关在了京城之外,让他们在京郊游动。
“陛下。”
早朝之上,不知有多少大臣都在告知皇帝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希望皇上能够早做打算。
可他却一直过左右而言它,甚至根本不想处理此事。
迟慕也为这些有家不能回,有病不能医的事,而感觉到无比的无可奈何。
太子只是站在一旁,此刻无论他说些什么,既不能够得到皇帝的心,又容易得罪文武百官,便只能静观其变。
“陛下,就算是不能让那些无辜百姓入城,但也应该安排人在城郊为他们建造容身之所,毕竟他们也是我国子民,也该受到君王的庇护。”
“是啊,陛下!”
有不少人还在为这些无辜的百姓,祈求着上天的怜悯,更祈求着君王的仁德。
可君王却要忽略这一切。
“陛下。”
迟慕深知这件事情若是落在沈月蓉的耳朵里,绝非是能冷眼旁观之时。
他走了出来,跪倒在百官面前,“微臣愿意自请出京,安置这些无辜百姓,在城郊为他们建造属于自己的家园,让他们拥有自己本该拥有的生活。”
“王爷。”
皇上有些担心的望向他,他这段时间所负责的事情并不少,身子他已经到达了顶点,若是再继续经营江南一事,怕是会劳心劳神。
“这件事情不如交给太子去做。”
太子本站在一旁,却实在没有想到陛下会突然之间将此事交由他手。
就在太子还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将这烫手山芋重新扔回迟慕手上时,却听跪在地上的他开口。
“太子如今尚且年幼,也不曾经历什么大事,他是此刻根本不知该如何决定,若是碰上那些刁民闹事,怕是太子只会手足无措,更何况如今根本无法确定那些流民当中是否有人身怀恶疾,若是太子亲自前往,染了病症,那可该如何是好?”
“是啊,陛下。”
太子也就此直接跪下向陛下开口,“并非是儿臣贪生怕死不肯离开,着实还是因为…”
皇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太子。
若是江南流民安置的妥当,这对于京城来讲,竟然是一件大好事。
可太子便要将这样的好事转让给迟慕。
“不如微臣先做先行官,将初步事宜处理妥当之后,再将一切转交由太子作主,到时,大家都会记得太子的仁德。”
“罢了,既然是王爷亲自想要前往,若是朕不成人之美,便感觉有些不好,那就劳烦王爷了。”
下了朝后。
迟慕还被皇帝叫到了御书房,一同前往的自然还有太子。
御书房并没有外人,皇上也忍不住的责怪太子。
“你说说你…就那么在文武百官面前,连句虚伪的话都不肯说,就算是你答应了下来,我同王爷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你前往,而不动手帮你?”
迟慕看着他,连忙说道,“陛下,不是说好了太子年幼,对于这些事情都难以掌握,便全都交给微臣,等微臣处理好一切之后,再转交给太子,到时只说这一切皆是太子在后方指挥得当。”
“可这样就是委屈了王爷,这明明都是王爷的功绩。”
“微臣一个闲散王爷要什么功绩?倒是太子,还是要多勤政爱民,让百姓知道太子是如何的仁德,才方为上策。”
他何尝不知这不过是皇上的探究之言,自然根本做不了。
果然皇上对于他愿意将所有事情最后的功勋,全都让给太子的行径十分满意。
“既然如此,别让太子最近这段时间跟着你,也好好好学学该如何疼惜属下,又该如何…做好这太子。”
太子也连忙称是,目光落在迟慕身上。
“劳烦王爷赐教。”
他们二人从御书房离开时,却一前一后,各不相关。
太子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王爷又要出城,看来那沈家小娘子又要孤独一人,真是可惜了沈家小姐,这一直陪着你颠沛流离,却始终没个名份,如今又要独守空闺,等着郎君回来。”
“沈月蓉与普通女子不同,她有自己的人生,字是不会永远同我捆锁在一起。”
迟慕明白沈月蓉的内心。
太子本是想挑拨离间,却没想到迟慕如此了解沈月蓉。
“看来倒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就盼求王爷这一路安康,能早些回来,到时…本宫一定准备洗尘宴。”
迟慕点了点头,脚步也有些凌乱,刚出了宫门口,变换着方木的名字。
“快去沈家。”
匆匆忙忙抵到沈家,却人去楼空,只剩下他们看护的几个守卫。
齐伯有些无奈。
“您是知道我家小姐的性格的,如今那些江南流民都聚集在京城门口,也不知道他们身上是否有那从南边带来的病,我家小姐心疼,便直接改了过去。”
“这件事情我一直都瞒着她,是谁说漏了嘴?”
永安的这张嘴。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江南的流民很多,就算是待在京城之中也不算安全,齐伯,若无事,便关紧门窗,不要离开沈家。”
齐伯点了点头,“王爷一定要保证好小姐的安全,不然我可没有办法向老爷和夫人交代。”
迟慕点了点头,调转的方向,便朝着城外走去。
果然看见如今被拦着的城门脚下,神色紧张,最后不得不和那些出城准备才买的,百姓一样被拦在门口。
京城当中自是早已做了封城准备,若是执意想要离开的人,便不能够再回来。
接连几日,这门口倒也对接了不少人。
迟慕在人群当中穿梭,很快拽着沈月蓉的手,将其带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