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知，唯有匠气才能提炼矿石？”
之前听郑玄对刘烨一顿猛夸，他还以为刘烨是某个世家培养出来的文道天骄，没想到连这点常识都不清楚，还真是奇哉怪也。
“呃，敢问孟老，这匠气要如何获取？”
刘烨也没想到此方世界的规则如此玄幻，看来前世的一些知识，在这里不一定都适用。
“很简单，加入我墨家，我教你锻造法。”孟老笑眯眯地看着刘烨，那模样好似一只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
“喂！老孟头你可不要误人子弟，这是我儒家诗词一道的天骄，学个哪门子锻造法。”
一旁老神在在的郑玄不干了，立马出言制止。
“你们儒家算个屁，我墨家才是最强的。”
也不知道孟老到底经历了什么，堂堂儒家亚圣的后裔，却疯狂贬低起自家老祖宗的学派。
“你放屁！”
郑玄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直接开喷。
看着俩老头突然争得面红耳赤，刘烨也是颇为头大。
“那个……两位前辈先别争了，就不能同时修两家的法吗？”
刘烨老早就觉得文道修行有些畸形，好好一个百家争鸣，却相互之间敝帚自珍，到最后甚至变成一家独大，这如何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作为现代人，刘烨认为这样很不好。
反正他没有所谓的门户之见，只要是有用的知识，那就是好知识。
然而听到刘烨这话，两人齐齐摇头。
“文道只能专精一派，不同学派修出的文气，其本质也会不同，因此不可能共存。”郑玄出声解释。
刘烨一听这话，人傻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永远没法达成【锻造萌新】成就。
“难道真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刘烨有些不甘心。
“有倒是有，但那没有意义。”
郑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又摇了摇头。
刘烨急了，您老别说话说一半啊！
“还请郑老明言。”
郑玄见刘烨如此执着，也只好说道：“想要兼修其他学派，那就只能凝聚文心成就大儒。”
“大儒之所以能做到神游文道长河，一言既出万法相随，根本原因便是以文心代天心，以文气演化天地万物。”
“虽然老夫尚未达到大儒境，不过既然连天地万物都可演化，转化成其他学派的文气想来也不成问题。”
“只是能成就大儒者，本就是意志坚定之辈，又岂会改修他法。”
“您老的意思是，文心可以转化文气本质？”刘烨敏锐地抓住郑玄话中的重点。
“没错，凝聚文心代表文道已踏入大成之境，不必再拘泥于所谓的学派之别。”
郑玄肯定地点了点头。
大儒境是他毕生之所求，自然知之甚多。
“那就妥了！”
刘烨心中一定。
大儒他肯定短时间达不到，但文心他有啊。
“什么妥了？”
郑玄一愣。
“呃，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儒境可以兼修万法，那我也可以试试修一下墨家法门。”
刘烨没敢说自己已经凝聚了文心，只能随便找了个由头圆过去。
“胡闹！”郑玄一听这话，惊得直接站起来。
“唉唉唉，老郑你这什么意思，还敢拦着我收徒是咋滴？”
孟老颇为霸道地把刘烨往身后一拉，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同阶甚至低两阶的武者他的确打不过，但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修还是轻轻松松的。
谁让他文道境界高呢，那些神通对他压根起不了作用。
“老孟，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他在诗词一道的造诣之高，足以在同辈称尊。
若是改修墨家法门，简直是在自毁前程！”身为儒家巨擘，他无法坐视一位儒家天骄误入歧途。
“那我不管，既然刘小子对铸造一道感兴趣，那我就不能拒之门外。
再说了，现在的儒学早就变质了，那破玩意不修也罢。”
见孟老这副滚刀肉的模样，郑玄心里是又气又急，只能调转目标，看向刘烨，语重心长道：“小友，听老夫一句劝，墨家之道已经没落，没前途的。”
“好你个老梆菜，抢不过人就诋毁是吧？
刘小子，别听他胡说，儒家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哪有跟我学打铁轻松。”
见这俩又有吵起来的架势，刘烨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对不起郑老，我有不得不修墨家之道的原因。
不过您老放心，儒学我同样不会放弃。
既然上古先贤在一无所有中都能探索出一条条修行之路，我相信我也能创造一条可以兼修万法的通天大道。”
这自然是刘烨胡咧咧的，他能兼修万法完全是靠提前凝聚了文心。
这条路压根没有普适性，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关键郑玄他不知道啊。
见刘烨年纪轻轻就敢以上古先贤作为人生目标，他在敬佩的同时也有些羞愧。
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还没有一个少年看得通透。
一直以来，他们都不过是在拾前人牙慧，从未想过为天下人开创一条新的道。
“老夫受教了。”郑玄冲着刘烨躬身行了一礼。
刘烨连忙闪身躲过：“郑老何至如此，小子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言语之间多少有些狂妄，还望郑老见谅。”
他可不敢受这一礼。
“哈哈，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郑玄哈哈一笑，随即看向孟桓。
“既然要教，那就好好教，要是敢藏着掖着，老夫说不得就要上孟家走一趟了，说你孟家只会误人子弟。”
“还用你说？我墨家向来兼爱，只要想学，必然倾囊相授。
不像你儒家，破规矩一大堆。”
孟老可谓是不放过一点挖苦儒家的机会，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不过郑玄现在压根顾不上这些口头之争，他体内文气突然有些异动，竟隐隐有凝聚文心的征兆。
连告辞都没来得及说，直接架起一团青云冲天而起，眨眼不见了踪迹，看得刘烨目瞪口呆。
“不用大惊小怪，儒家的平步青云神通罢了。”
可以听出，孟老语气中带着一丝酸味。
别看他各种瞧不上儒家，那只是看不惯儒家的霸道行径。
单论文道神通的数量，儒家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好了，既然碍事的人走了，那我就正式教你铸造之法。”
“不过我还是得最后问你一句，你确定要转修墨家法门？
一旦开始，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孟老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我确定。”刘烨肯定点头。
有文心雏形在，这压根没什么好犹豫的，反正可以随便转换。
“好，既然如此，那就先跟你简单说说咱们墨家的修行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