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我们恐怕需要禀告一下管事大人。”
几个渔帮伙计犹豫道。
听了这话,赵询的脸色立刻黑了起来,看着几个人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是觉得我会贪墨这两个破钱?”
“不,不是,我们……”
“行了,别废话了,你们记住了,我表哥可是白虎堂的管事的,这才几个钱,值得我动心,伱们愿意禀告,禀告,要是耽误了正事,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说罢,大船头转身要走!
看到这一幕,其余几个伙计顿时慌了。
“等等,大船头,等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就装,就装!”
“别别,你们去禀告吧!”
“不禀告了,不禀告了,这点事您还做不得主吗?”
……
天刚蒙蒙亮,大船头就赶着鱼栏最快的马车,直奔县城而去。
没错,他没有直接跑,而是往县城去,他要见见自己的靠山,看看这件事有没有回还的余地,若是没有,他再亡命天涯。
……
此时,白家。
白郎中摸了摸吴忠的脉搏,一旁白氏焦急的看着:“爹,咋样了?”
白郎中依旧没有着急下定论,而是看向一旁的陈解。
“九四,你来试试。”
陈解想着上前替吴忠把脉,许久,陈解松开手道:“忠叔,血亏气虚,这是伤了元气了,而且体内还有一股阴寒之力,阻碍他伤愈,若是只是补气血,倒是好办,可是这阴寒之力?”
白郎中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阴寒之力,九四,你说这阴寒之力是什么啊?”
陈解想了想道:“似乎,是一种瘴气,是那灰雾吗?”
白郎中轻轻颔首:“嗯,是啊,那灰雾,本身就是有毒的,而且他还在里面受了伤,你看这些伤,这是被野兽扑抓的,还有这里。”
“导致元气泄露,灰雾趁虚而入,想要彻底清除,只有两个方法,第一靠时间,这伤两年到三年可以养好。”
“若是想快一点,怕是需要除障丸。”
“除障丸?”
听了这个药名,白郎中解释道:“嗯,除障丸,此药很难炼制,当年我为内堂八郎中时,跟几位同僚,一起练成过一炉,共三十二颗,分给了当时的渔帮几位精英弟子,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剩没剩啊。”
“不能再炼制一炉吗?”
这时一旁吴宏问道,白郎中道:“很难,我与几位同僚合力才能成,这其中我们分工也各有不同,我负责药方理论的出具,张郎中负责药量的把控,还有老王,老李,尤其是老刘,他主管火候的把控,这一炉药火候很重要,轻了,重了,丹药都不成。”
“因此当年能练成那一炉,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现在要是想炼制,第一药材很难凑齐,咱们可没有渔帮的药库供给,第二就是人员也凑不齐了,老王跟老刘都死了好几年了。”
白郎中说着,紧跟着道:“不过没有除障丸也无所谓,养几年而已。”
这时吴忠的眼睛睁开道:“咳咳……可是爹,还有八日就要保正之战了。”
白郎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
吴忠道:“爹,不管不行啊,咱们跟于彪算是撕破脸了,这保正之位若是落入他手,咱们可就被动了!”
“到时候,岂不由他,捏扁搓圆,这仙桃镇岂能让他一手遮天!”
“另外,这件事,帮里很重视,到时候彭堂主会亲自来观战的。”
“若是被漕帮抢了面子,彭堂主怕是会被刁难的。”
白郎中闻言皱眉。
彭世忠跟渔帮的帮主,南霸天关系很不好。
白虎堂其实是被南霸天孤立的,因此这次仙桃镇看起来是一次小小的保正之争,可是操作不好,就会成为南霸天对付彭世忠的话柄。
这南霸天可是个笑面虎,阴险得很。
而吴忠算是被彭世忠一把提拔上来了的。
在渔帮算是彭系,因此,很多东西他也要为上面考虑,考虑。
陈解在一旁听着,见到二人这般为难,他开口道:“忠叔,要是不行,我替你比呢?”
“你?”
吴忠本来想说不行的,可是却突然想到了陈解昨日之英勇。
尤其是他的那套惊涛掌,更是强大的可怕。
三掌击杀于三六,一掌击飞赵询,这些战绩摆在这里。
可以说陈解实力已经非常接近,磨皮后期了,就算跟于彪,可能差的也不是很多啊。
吴忠想着道:“这倒是可以,不过九四,以你现在的实力,肯定是打不过于彪的,只剩八天时间,你能行吗?”
陈解听了这话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吴忠想了想道:“九四,那你这八天可要刻苦训练,最起码要练到磨皮巅峰,才能有一丝把握胜于彪。”
“于彪可不是于三六,他在这摧心掌上沉浸十几年,他的掌力甚至能够跟练肉境的我硬碰硬不落下风。”
“若是在没吃赤睛锦鸡之前,我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想胜他,也只能靠境界压制!”
“你明白吗,九四?”
吴忠说着,这时一旁的白郎中道:“九四,你可想好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昨日你的实力应该已经被于彪知晓,而且你别忘了,你杀了于三六,你与于彪乃是血仇。”
“若是上了擂台,你们很可能不是点到为止,而是要以命相博,赌命啊,徒弟,你要想清楚了!”
“赌命!”
陈解呢喃一句,而这时吴宏道:“九四,要不你别上了,我上,我替父亲打这一局!”
吴忠摇了摇头道:“你以什么身份,这时渔帮跟漕帮的事情,你一个捕头凑什么热闹,再说你不是最讨厌帮派之事吗?”
吴宏沉默不答。
陈解在一旁道:“师父,宏哥,这件事我其实想好了,我跟于彪终要做个了断的,杀子之仇,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这无可厚非。”
“与其背后里他搞一些手段,不如我直接跟他在擂台上决一生死,求个痛快!”
“而且在擂台上,他也很难用阴招,我也不用过于防备。”
陈解说着。
吴忠,白郎中,吴宏听了,都是沉默,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苏云锦却在一旁揪着帕子,担心已经掩饰不住了,白氏看到了苏云锦的异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既然选择他做男人,就要做好担惊受怕的准备,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求稳不得稳!”
是啊,求稳不得稳,你在这个世道,若是单个顺民,那么欺负的就是你这个顺民。
所以男儿难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而陈解还有他的打算。
这保正之位,他帮着打,也是有好处的,这次保证之战,各方大佬都会来观战。
渔帮的十三太保之一的彭世忠就会来参观。
这时候自己要是能够露脸,在大佬面前表现一番,让大佬记住姓名,对自己升迁是很有好处的。
陈解有自己的远大理想,他不会满足于在这个小小仙桃镇,当一个渔帮的巡河,甚至是船头,就算是管事都不是他的理想。
他需要更大的舞台,来实现他的野心。
我难道就不能在总舵立住脚跟吗?我难道就不能当总舵管事的,我难道就不能当堂主,当帮主吗?
人若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前世可以躺平,因为有低保,饿不死人。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低保,你要是敢自甘堕落,那么唯有一条路,饿死!
而想要在这个世界活的好一点,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往上爬,尽可能的占据更多的权势,有更强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陈解要抓住所有能向上爬的机会。
这次保正争夺战就是一个好机会,能够入了渔帮高层的发言,如何能够放弃呢?
而且还能帮助忠叔,这是一个机会,机会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而陈解就是那个有准备的人!
当然,想对付于彪,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要知道那天会有最少两个化劲高手观战,而自己的御水掌的来历也见不得光。
所以那日自己要以惊涛掌作掩护,最多在决胜的时候,能够使用一两招跟惊涛掌相似的招式。
所以想要胜利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而以现在他的实力跟于彪打,最多也就五五开,所以自己还是需要努力了,八天时间,结合情报,自己是不是能够想办法突破练肉境呢,若是能够达到练肉境,自己就稳了啊!
陈解正在思考呢,这时吴忠道:“行,九四,这几天你好好修炼,好好考虑,若是真的有把握能胜于彪,你就上,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吴忠说道这里就不多说了,其实谁不明白啊。
若是能够打赢擂台,说不定就会被高层看重,然后得到提拔。
不过吴忠以及白家人都把陈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这种机会给陈解就给陈解了,他们现在更加关心的其实是陈解的安危。
能打赢才是机会,打不赢,那就是送命!
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呢?
吴忠说完这话,伸手对白氏道:“兰儿,扶我起来。”
吴忠道:“比武的事情先放到一旁,昨夜的仇,可不能不报!”
“九四!”
“忠叔!”
“你现在去找人通知鱼栏的兄弟,带上家伙,立刻来这里集合,另外格外找一个人,通知二船头,立刻带人抓捕大船头赵询,这个叛徒,我绝饶不了他!”
“是。”
陈解点头,吴忠的眼中这时充满了愤怒,昨夜被人一路追杀,憋了一肚子气了,是时候发泄一下了。
陈解这时立刻出去,找到了小虎。
小虎这时气坏了,对陈解道:“九四哥,你家,还有我家,都被鲁三跟陈三六那老东西抄了,好东西都搬到他们家了,我娘回来跟他们理论,他们说你完了,咱们的东西算是咱们的赎罪。”
“呵……小虎,先别管他们,通知渔帮弟兄集合,这回好好收拾他们!”
“哎,好嘞”
小虎兴奋的应道。
别看当时跳的欢,小心日后拉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