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帮总舵。
南霸天现在可以算是焦头烂额,自从被陈解陷害之后,他带着渔帮的兄弟,在全城搜查这伙拜火教狗贼的位置。
几乎是把全城翻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拜火教的妖人,更是没有找到那批所谓的军械到底在哪里。
这时急的南霸天满地转,也没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了,这倒是让后院的黄婉儿安生了不少。
不过整个渔帮却都在一个紧张的氛围之内,因为已经搜索两天了,整个沔水县都快搜索一个遍了,结果却一无所获,眼瞅着达鲁花赤府给的时间只剩下十三天了。
南霸天这个着急啊。
可是却无能为力,就在南霸天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唐子悦找到了南霸天。
“见过帮主!”
唐子悦对南霸天行了一礼,南霸天见状道:“子悦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行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快快,我这都快愁死了!”
“帮主莫要忧愁,子悦此来,就是为帮主排忧解难的。”
“哦,子悦知我忧愁?”
南霸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唐子悦笑道:“自然知道帮主之忧愁,可是为了达鲁花赤让您抓捕拜火教,收缴叛军军械之事?”
南霸天道:“对对,这两日,你不在,我可愁坏了,对了子悦,这两日你去哪了?”
唐子悦道:“小人在沔水周遭走了一圈,探查一些情况。”
“哦哦,有何发现。”
南霸天追问道,唐子悦听了这话看着南霸天道:“帮主,这几日伱出动了帮内上千人寻找这拜火教的反贼,可有收获?”
听了这话,南霸天苦着脸道:“一无所获。”
唐子悦道:“帮主都搜索了哪里?”
南霸天道:“城内大街小巷都已经搜过了,可是并无发现啊!”
听了这话,唐子悦道:“既然如此,帮主还没有发现问题之所在?”
“哪里有问题了?”
南霸天不解的看着唐子悦,唐子悦这时把手中的折扇一打开道:“帮主,没有收获,就是最大的收获,别急,咱们先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
唐子悦道:“分析,这城里哪些地方你没搜查过?”
南霸天道:“没收查过,那就是各大家族,衙门,还有帮派,倒是有挺多地方的。”
唐子悦道:“所以说,拜火教,很可能会在这些地方,跟这些人合作。”
“哦,对对,唐先生你先坐着!”
南霸天说着就要起来,看到这一幕,唐子悦道:“等等,帮主你这是要去哪啊?”
南霸天道:“带人把这些地方都搜查了啊!”
唐子悦摇了摇头道:“帮主,你糊涂啊,这些地方你能查吗?”
“这些没查的地方,哪一个不是盘根错节,勾连甚多,哪一个没有后台,您这般急冲冲去查,不把人全部得罪死了吗?到时候就算搜到了什么,也失去了人心,得不偿失啊,而且我估计,他们早就有准备,您就算搜查,也搜不出个所以然。”
南霸天闻言坐下了,皱着眉头道:“嗯,不能收,那你说这些做什么?”
唐子悦道:“帮主,成大事不可心浮气躁,其实换个思路,咱们也能得到有用信息。”
“比如?”
唐子悦拿着扇子扇了扇,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拜火教为何要打造军械。”
“支援北地战事啊!”
南霸天开口道,北面起义军都打到白热化了,谁不知道,他们打造兵器不是支援北地战事,那难道还是用来看的?这问题问的真逗!
唐子悦道:“对,支援北地战事,那么帮主,北地现在战事如何?”
南霸天道:“拜火教还是有点实力的,跟牧兰人打的是有来有回,现在正是胶着状态。”
唐子悦道:“是啊,胶着状态,帮主,此时北地正是大规模需要兵器之时,拜火教打造的这批兵器也必然是支援北上之地的,如此他们就拖不起,要是拖个一个月,两个月,再加上中间运输,这批军械运到北地,半年以上了,那这批军械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这是拜火教绝对不能容忍的,故,属下猜测,拜火教现在应该很急。”
“急?他们急,老子更急!”
南霸天嘟囔道,唐子悦道:“帮主,现在就要比谁能沉得住气,而且他们急,必然就有破绽。”
“破绽?什么破绽?”
南霸天顿时来了兴趣,唐子悦道:“帮主,急,他们就要想办法把军械运出城,而且不能拖,最起码要在半个月之内运出去,才能赶得上北面的那场大战,才能发挥这批军械的作用,也就是说,他们要有动作,就必须在接下来,半个月之内。”
南霸天听了这话点点头,半月出城,然后运输路上耽搁,差不多一两个月到北地,正好赶上起义军与牧兰人大规模决战。
唐子悦道:“而现在整个沔水县戒严,衙门的衙役,耶律府的侍卫,还有咱们城里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已经把人派到了四个城门,如此看守,拜火教想要硬闯,肯定不能,而且他们现在运送货物的教众,也被达鲁花赤抓住了,也就说,他们想出城,必须要求人。”
“帮主,你觉得现在这城里能够往外运输大宗货物的势力有哪些?”
唐子悦问道。
听了这话,南霸天道:“这就多了,咱们渔帮,漕帮,老孙家的顺风镖局,还有……”
“白虎堂的陈九四!”
唐子悦呵呵笑道,南霸天道:“对,陈九四也可以。”
唐子悦道:“我这几日没做别的,调查了一件事情,我发现,现在出城,别管是咱们渔帮,还是漕帮,更别论老孙头家的顺风镖局,任何东西都要开箱检验,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也就是说就算拜火教找到咱们几家,想要把军械运出城,也很难办到。”
“是啊,所以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唐子悦道:“但是帮主,有一个人可以办到,出城不用检查!”
“谁?”
南霸天皱起了眉头唐子悦缓缓说出一个名字:“陈九四!”
“陈九四?他凭什么不用检查?”
南霸天皱起了眉头,陈九四多个啥,他凭什么不用检查啊?
唐子悦看着南霸天微微皱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没明白?
普通货物需要检查,可是有一样东西,你不能检查啊!
唐子悦道:“帮主,你可是忘了陈九四三日后要举行一场葬礼?”
南霸天一愣道:“葬礼,我知道啊,咋了?”
唐子悦眉头皱的更深了,必须要把话全都说明白吗?
他作为一个读书人,酷爱打哑谜,因为这样显得他逼格很高,读书人的一点小怪癖。
南霸天道:“到底你想说什么?”
唐子悦道:“葬礼,棺材啊,帮主,棺材出城是不用查的,陈九四完全可以把这批军械藏在棺材里,运出城!”
“嗯!棺材!对啊,哪有人会去查别人的棺材,尤其是白虎堂英雄的棺材,还是耶律大人亲自嘱咐过,同意举办葬礼的棺材,这要是查,那岂不是跟陈九四结下了死仇,还打了耶律大人的脸,如此谁会愚蠢的去查,陈九四的棺材啊。”
“若是如此还真的可以用棺材装军械,到时便可做到瞒天过海,偷运出城!”
想到这里,南霸天道:“好,你个陈九四,你竟然胆大包天的敢帮拜火教运送军械,这一次,我看你还不死!”
说着南霸天站起身来道:“来人。”
唐子悦见状立刻道:“帮主,你又要作甚啊?”
“点起人马,搜查白虎堂啊,我这一次肯定抓他个现行!”
唐子悦道:“帮主,你怎么能如此去抓呢,而且离出殡还有三日,这中间变数很多,以陈九四之狡猾,很可能不会把军械藏在白虎堂,咱们现在去抓,大概率是打草惊蛇,一无所获,所以不可啊。”
南霸天闻言皱眉道:“这又不可,那就眼睁睁的看着陈九四把军械运出城,然后咱们背黑锅,被耶律收拾?”
唐子悦道:“当然也不能如此,帮主,若想最有把握,咱们需要做到光明正大,让他百口莫辩。”
“所以卑职以为,帮主现在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把此事禀告耶律,第二保持街面上的搜查力度,不要让陈九四怀疑,第三,那就是在出殡的当天在城门口截住他,当众打开棺材,让他的卑劣行径,无处遁形,如此,他非死不可!”
南霸天听了这话,沉默了,还得告知达鲁花赤?
“你这消息保准吗?”
南霸天看着唐子悦,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消息保准吗?
别到时候,他禀告了耶律大人,然后,一查陈九四是清白的,这显得他多无能啊!
唐子悦闻言看看南霸天道:“帮主,这天下哪有万无一失的消息啊,不过帮主,这件事我查了两天基本可以确认,就陈九四有机会在这十五天之内,不经检查的把军械运出去。”
“而且也只有陈九四有能力把这批军械运出去。”
南霸天皱眉道:“他真的有这么大胆子,敢跟拜火教勾结,这要是让耶律知道了,他小命可能都要不保啊!”
唐子悦道:“帮主,您跟他接触这么长时间,你发现他是个胆小之人吗?”
“一路走来,他从仙桃村的一个小人物,来到沔水县,先以一己之力,怒闯怡红楼,救出了他的妹妹,之后更是斗丐帮冯三,杀郑川,败冯宣,短短一年时间,他就从一无所有的,到了如今成了沔水县的帮派三号人物,这样的人物,你觉得他是个胆小之人?”
“富贵险中求,陈九四从来不缺乏赌一把的勇气。”
“而且他的行为也很反常,那二十八个护卫,是,对他忠心耿耿,可是他这个葬礼搞得太轰动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这是什么,这叫灯下黑,没有人能想到他会在如此万众瞩目的环境下,把朝廷严查的军械运出城吧?”
“而且,他找棺材铺打造的那批棺材我去查看了,棺材内部空间很大,若是装满了军械,能够装很多,正常棺木不必做的如此深。”
“而且他的路线,您发现了吗?”
“从西城出发,绕城半圈,从东门出,然后入青山口,青山口过了再往前走是哪了?”
唐子悦问南霸天,南霸天闻言一愣道:“仙桃村,仙桃村渡口?”
闻言唐子悦狠狠的点头道:“这些军械,直接就能运到仙桃渡口,然后直接顺着沔水河就北上运走了,而且仙桃渡口乃是白虎堂老巢,帮主,你再看看这个吧!”
唐子悦递给南霸天一张纸,南霸天看了看皱眉道:“这是?”
唐子悦道:“这些日子,仙桃渡口船只调动情况,比平时增加了一倍,虽然他们调度表做的很隐秘,可是瞒不了我,这船加了一倍!”
南霸天听了这话道:“好缜密的计划啊,以棺材为掩护,把军械运到青山口,然后到仙桃渡坐船,直接北上。”
“陈九四还真够阴险的啊!”
南霸天觉得这件事**不离十了,计划也相当缜密,若不是唐子悦点破,他做梦也想不到,陈解竟然会想到用棺材运送军械。
更不会觉得陈解会用如此盛大的一场葬礼进行谋划如此大的一个计划,他只会认为陈解做如此大的一个葬礼,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他,没错,就是羞辱他。
陈九四这次死的二十八个人虽然不是自己动手杀的,可是跟自己也逃不过干系,也算是自己间接杀的,陈解要举行这么大的一个葬礼,而且搞得热热闹闹的,南霸天本能的觉得,他是在羞臊自己。
可是谁能想到他在这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表面上办了一场葬礼,背地里用死人的二十八口棺材,把军械偷运出城,瞒天过海,细想一下,那一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二十八口金丝楠大棺材吸引,看着这棺材游街示众,最后大摇大摆的抬出城。
这计划要是成功了,你陈九四该多沾沾自喜,他瞒过了整个沔水县的人啊,他把自己跟耶律都是当猴耍啊!
可恶!
阴险,实在是太阴险了,自己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了,幸亏自己有子悦作为军师,可以看穿他卑劣的计谋,让他的谋划不能得到实现。
而且这也是自己的一次机会,陈九四很不好搞啊!
他跟耶律深度绑定,想要搞他,耶律就会出来碍事。
但是这次事情用好了,他就死定了,勾结拜火教妖孽,就这一点,陈九四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而且耶律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是勾结拜火教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到时候,陈九四身败名裂,自己就可以从容的杀掉他了,以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南霸天看着唐子悦道:“子悦,你说我现在去达鲁花赤府,揭发陈九四如何?”
唐子悦道:“可以,不过达鲁花赤不一定会采信。”
“嗯?”
南霸天疑惑的看着唐子悦,唐子悦道:“咱们刚才的想法都是猜测,而陈九四乃是耶律大人器重之人,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耶律大人不会同意动陈九四的,所以你现在揭发,与三天后揭发,效果是一样的。”
南霸天闻言眯缝着眼睛道:“明白了,拿人拿脏,捉奸在床!”
唐子悦道:“正是此理。”
南霸天道:“可是又有些忍不住想要去通报达鲁花赤,你说我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唐子悦道:“帮主多虑了,虽然是猜测,可是咱们推理的严丝合缝,耶律大人要的是拜火教贼人与军械,所以不会打草惊蛇,只会作壁上观,到时候帮主,拿人拿脏,捉奸在床!也能更符合耶律的心意。”
南霸天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去找耶律了,这一次,必须让陈九四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说完南霸天直接吩咐手下准备快马,前去耶律府打报告去了。
唐子悦看着南霸天急冲冲离开,就把自己给南霸天的账本收拾了一下,目光之中满是挑衅的目光,陈九四,咱们的战争又开始了。
没错,上一次,他跟陈解在树林里斗了一场,结果底裤都被陈九四看穿了。
甚至被陈九四当场揭发了自己的谋划,这让他深受打击。
作为一个谋士,他喜欢斗智,每次在智商上碾压对手,都会让他达到一种说不出的**状态,那种看着敌人在自己的智慧之下,不堪一击的爽,那不是武力能够给与的。
他一直信奉一个观念,那就是脑子控制手脚。
别看南霸天好像不可一世,沔水第一,但是他很多政策都是唐子悦制定的,谋划方面少不了唐子悦。
唐子悦就是他的智囊。
而唐子悦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指挥南霸天的。
他才是沔水第一智囊,在智慧这一方,他就没怕过谁。
可是上一次,结结实实被陈九四给上了课,仙桃渡口那一番谋划,几乎天衣无缝,可是却被陈解扒了个体无完肤,底裤都露出来了。
那一次唐子悦,就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中,陈九四,我必须赢你一回儿,我必须为我的智商讨要一个说法!
你不是喜欢下五子棋吗?这一次,我看你怎么赢我!老子陪你下到底!
……
陈府!
哎~哎~哎!
陈解拿着手中的棋子,在棋盘上飞快的跳动,连续三跳,最后成功的占据了对面睿睿的棋盘。
睿睿见状黑着脸道:“坏姐夫,你咋又赢了!”
陈解笑道:“因为我是大人啊,大人玩跳跳棋还能输。”
睿睿撅起了嘴,这时门口四喜走了进来,紧跟着对陈解道:“堂主。”
陈解看看他,紧跟着对睿睿道:“嗯,睿睿,你去跟孙勇玩吧。”
陈解把棋盘递给了睿睿,睿睿道:“姐夫,你等我练一练,练会了,必赢你!”
陈解道:“行,你先学着。”
这时陈解站起身子,跟四喜向不远处的书房走去。
“堂主,不出你的所料,唐子悦果然派人调查了咱们沔水河的船只调动账目,咱们也按照计划,把那份假的记录给了他,让他误以为咱们调动了两倍的船只。”
陈解闻言呵呵笑道:“嗯,我就知道他会调查,对了,南霸天可是去了耶律府?”
“堂主,这你都知道?”
四喜惊讶的看着陈解,陈解道:“而且我还知道他会对耶律说什么!”
四喜看着陈解,陈解道:“不信?”
四喜道:“不信。”
陈解道:“不信算了,不过外面散播的假象一定要持续到位。”
“你放心,咱们的人已经在安排了,而且还故意留下了很多破绽。”
陈解闻言道:“呵呵,如此,就好,咱们可不能让咱们那位帮主还有唐先生失望啊!”
“对了,虎子那边如何?”
四喜闻言道:“嗨,虎子兄弟这两天可叫苦不跌,看城门是又累又无聊,这些天都抱怨好几次了。”
陈解听了这话道:“哈哈,你通知下去,让伙房给他们这批人多送些好吃的,不过酒就别送了。”
“这活的确是无聊,咱们不能让他们虚度光阴,而且还不管一顿饱饭了,吃喝上别亏待了。”
“是堂主,我知道了。”
四喜应是,听了这话,陈解道:“嗯,如此就好啊。”
说完,陈解来到了书房,看看时间道:“还有不到三日了,到时候,南霸天我让你给我的兄弟们跪下来赔罪!”
……
耶律府!
耶律刚吃完饭,正在塌上乘凉,一堆双胞胎婢女,手里拿着大扇子,对着耶律就轻轻的扇动起来,徐徐凉风,让耶律很是受用,一旁还有两个侍女,手中拿着冰酪,拿着银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耶律。
论享受咱们这位达鲁花赤是极会享受的,他们祖辈可是三朝丞相,恩宠加身。
而且推崇汉化,自然对汉人很多礼仪有研究,自然也有汉人的享受。
而论享受,你可别忘了,这上一个朝代可是赵宋,赵宋可是享受界的天花板,那享受程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不弱于现代人。
不信可以看看清明上河图,那里面,几乎蕴含了东京汴梁繁华的街景色。
正在耶律享受自己美好生活的时候,突然其木格急冲冲的跑回了屋中,对着耶律一抱拳道:“大人,南霸天求见。”
耶律闻言略顿,看向其木格道:“他来作甚?”
其木格道:“他说有要事汇报。”
耶律道:“他抓到拜火教了?”
其木格道:“不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
耶律闻言道:“呵呵,有趣,行,既然如此,让他进来吧。”
听了这话,其木格立刻去传话,很快南霸天走了进来一抱拳道:“属下南霸天,见过耶律大人。”
耶律看了一眼南霸天道:“你这不在外面好好抓拜火教的妖人,来我这里做什么啊?”
“耶律大人,属下正因为此事前来禀告大人。”
耶律一皱眉头看向了南霸天道:“哦,你有关于拜火教的消息?”
南霸天道:“是。”
耶律轻松的表情一松,紧跟着挥退左右道:“去给南帮主拿一些冰酪过来,这大热天的,还幸苦南帮主跑来一趟。”
南霸天听了这话,立刻抱拳道:“这都是属下的本分。”
南霸天现在的态度极其恭顺,而且每言必说属下。
耶律看看他道:“南帮主不错,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霸天道:“耶律大人,属下好像找到那批军械了。”
“哦,具体说说。”
耶律来了精神,南霸天道:“不过属下也只是一个猜测,不敢保准,但是属下一有想法,就立刻来找大人汇报,让大人得知。”
“若是有差错也请大人原谅。”
耶律闻言看看南霸天道:“呵呵,说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听了这话,南霸天道:“那属下可就畅所欲言了,我觉得这勾结拜火教的是陈九四……”
“陈九四?”
耶律吃了一惊,皱起眉头。
“没错。”
南霸天把唐子悦说的话,他又复述了一遍,耶律听完之后,看了看南霸天道:“哦,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倒是有些道理,不过陈九四的葬礼是提前跟我说过的,我也答应了。”
“但是根据你这一说,他这里面包藏祸心,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南帮主,你对此有把握吗?可别误会了九四!”
耶律看着南霸天说道。
南霸天闻言抱拳道:“大人,我若是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也不敢来找大人您说这件事啊。”
耶律闻言眯缝起眼睛,左右盘算,想了想看着南霸天道:“你想怎么办?”
南霸天道:“自然是拿人拿脏,捉奸在床,我准备三日后,在陈九四出殡的路上堵住他,然后在路上撬开他的棺材,如此他就无处可躲,定可将他邪恶嘴脸公之于众,到时候还请耶律大人主持大局。”
耶律闻言道:“好,南帮主所言甚是,就按照你说的办,到时候撬开他的棺材,看看他的棺材里到底有没有拜火教的军械,若是有,我做主,陈九四捉拿归案之后,由你处置,要杀要剐,都随你的!”
南霸天闻言抱拳道:“多谢大人,属下定然不服重托。”
看着南霸天如此,耶律笑道:“好好,那么一切就按照南帮主所言的去办,放心这件事要是做成了,我不会亏待你的,陈九四若是真的勾结了拜火教,那么他的白虎堂也就不需要独立了,白虎堂我做主划归你渔帮。”
“谢大人。”
听了这话,南霸天是真的开心了,意外收获啊,白虎堂划归渔帮这可是一件大事啊,这些年他可被白虎堂折腾惨了,而他的目标之一就是收回白虎堂,获得渔帮的全部权利,成为沔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大帮。
现在只要收拾了陈九四,那么一切权力都回来了。
想到这里,南霸天兴奋的都快喊出来了,可就在他最新奋的时候,南霸天开口道:“嗯,南帮主最近也是够辛苦的,对了,听说南帮主跟府内的通判关系也很好啊。”
南霸天听了这话顿时一愣,紧跟着脸色一僵看向耶律。
他没想到耶律竟然连他跟黄州府内的情况都知道。
黄州府,也是南霸天最近正在巴结的存在,沔水县隶属黄州府,而黄州府城之内,也有官员。
其中最大的自然是牧兰人派遣的府达鲁花赤,然后就是黄州知府,知府下面有两大助手,职位也等于副知府,一个是通判。
另一个就是镇守使!
而南霸天前段日子被耶律打压的厉害,他只能向外求助,故就找到了黄州府的通判,并且给了一大笔银子当做孝敬,没想到这点小事还被耶律知道了。
不过之中行为,放在官场上也是大忌啊,属于吃里扒外,想到这里,南霸天立刻抱拳道:“大人,误会,我跟通判……”
没想到这时耶律道:“不用解释,我不想知道你跟通判的事情,不过我想跟你说一句,这黄州府通判虽然是伯颜家奴,可是伯颜已经要倒台了,而且就算伯颜不到台,我耶律家也不怕他们,我们耶律家屹立于大乾百余年而不倒,我祖上更是三朝为相,朝内根基深厚,虽然朝廷上我现在插不了手,但是对付个江湖门派,恐怕也没有人不给面子。”
“所以南帮主,我希望你明白,在沔水县,我耶律说话还是好使的,你若是想在沔水县好好生活,我帮你,但是你要是做吃里扒外的事情,也别被怪我无情了!”
“属下不敢!”
南霸天听了这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时他真的害怕了,耶律的敲打让他遍体生寒。
他本来生出的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也瞬间哑火了,而耶律就是故意敲打他的,陈九四本来是耶律制衡南霸天的棋子,可是现在这个棋子有失控的表现,耶律就只能敲打敲打南霸天,让他知道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沔水县到底谁做主。
耶律看着南霸天这个样子,笑着道:“呵呵,南帮主,你这跪下作甚,你我朋友论教,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可是我把你却当朋友啊,刚才我那么说你只是给你提个醒,人啊,有时候脑子一热就犯错,这可是不好的啊。”
南霸天听了这话道:“属下定然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耶律道:“嗯,我信你,行了,回去准备准备,一定要把这批军械给我找到听到了吗?还有陈九四是一方面,其他方面也不能放松警惕,要是陈九四不是,那咱们可就被动了,别让拜火教的妖人钻了空子。”
南霸天闻言立刻保证道:“属下绝对会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一个拜火教妖人。”
“好,那我就听南帮主的好消息了。”
说完,耶律哈哈大笑,南霸天跟着傻笑,然后耶律说送客,南霸天就满头冷汗的离开了。
这耶律简直太可怕了,竟然连自己联系黄州府通判的事情都知道,这关系网也太恐怖了,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这些事情太可怕了,自己可不能放松警惕。
另外联系黄州府的事情也不能放松,只是需要更稳妥一些,毕竟想要摆脱耶律的控制,只能从上面想办法,我南霸天可以一时给你耶律当狗,可不能一世都给你耶律当狗。
南霸天想着,紧跟着看看天空,等吧,三天之后的葬礼,揭穿陈九四,干掉陈九四,把白虎堂收入囊中,如此渔帮势力扩大,就可以想办法对付耶律了。
呵呵,陈九四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身败名裂,绝望的样子了!
……
耶律府,看着南霸天离开的背影,其木格从一旁走出来道:“主子,这南霸天狼子野心,你刚才为何要答应他陈九四倒了之后,把白虎堂给他啊,这般他实力壮大,岂不是要反过来咬咱们一口?”
耶律眯缝着眼睛道:“哎,这也是无奈之举,想要让沔水县平安运转,就必须用汉人以汉制汉,陈九四本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竟然卷入了拜火教的事情之中,若是他用不得,那只能把南霸天找回来接着用,可是前些日子,我跟他的关系闹得很僵,得想办法跟他缓和一下关系啊。”
其木格闻言道:“主子,你是说陈九四真的勾结拜火教了?可是他图啥啊?”
耶律闻言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刚才南霸天分析的丝丝入扣,而且合情合理,陈九四的确可能仗着这次葬礼,用棺材把拜火教的军械偷偷运出城去。”
“而南霸天没有提醒我之前,我还真的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想想,这里面可是布局深远啊。”
耶律道。
其木格道:“可是我总觉得陈九四不至于如此愚蠢,这拜火教在南地那就是过街老鼠,他勾结拜火教岂不是自讨苦吃。”
耶律道:“我也觉得可疑,不过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国事,不能存在任何侥幸!”
其木格听了这话道:“若是陈九四没有问题呢?”
耶律道:“没有问题,就继续用着呗。”
“可是他若是知道咱们怀疑他,怕他生出别样的心思啊,不利于咱们的操控。”
其木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若是陈九四知道耶律不信任他,那么他会不会不愿意再配合耶律呢?
耶律闻言呵呵笑道:“谁说我不信任他了?”
“可是你刚才对南霸天说?”
耶律道:“对啊,我是让南霸天去查陈九四的棺材,至于棺材里有没有军械,是不是冤枉了陈九四,都是南霸天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派咱们耶律府的人撬棺材啊!”
“这里面若是没有,呵呵,那就是南霸天事情,跟咱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而且我还可以借机,替九四平反,到时候陈九四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能怨恨于我?”
“若是如此岂不是没有天理了?”
耶律看着其木格说道,其木格听了这话,一想对啊,怀疑你陈九四的,冤枉你陈九四的,要撬你陈九四棺材的,都是南霸天啊,这跟我们耶律大人有什么关系,我们耶律大人可不背这个锅啊!
所以说,这件事成与不成,耶律大人本身都没有任何的损失,有损失的只有陈九四或者南霸天啊。
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哈哈,主子,果然高瞻远瞩啊!”
耶律笑而不语,些许小计,不足挂齿啊。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需要重视,那日你带领黑骑在城外收着,以防出现问题,陈九四这个人虽然年轻,可是头脑却不愚笨,若他真的通了拜火教,那么咱们就不能掉以轻心啊,若是真的把军械运出了城,成了北地叛军对付朝廷的的武器,咱们可就有亏于国家。”
其木格闻言抱拳道:“是,主子,那日我保管沔水城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城!”
听了这话耶律点头道:“如此,就好,那么接下来就要看看,陈九四到底是忠还是奸臣了!”
耶律的眼睛之中,弥散出了骇人的光芒。
陈九四,啊,陈九四,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可真的不希望我亲手毁了你!
不过你要是真的敢私通拜火教,对抗朝廷,那么对不起,你必死无疑。
所以,一切就等三日后的葬礼吧!
……
一转眼,三日过去了,今日一早,白虎堂外挂起了白色的灯笼,在白虎堂的正堂之中,摆放着二十八口大棺材,并且在正中央,布置了花圈,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
整个白虎堂也是一片肃杀悲寂的氛围,一群白虎堂弟子,胳膊上带着白花,忙来忙去。
而这些英雄的家人,在堂内哭成一团。
陈解这时也躲在了内堂之中,听着外面的哭声,眼角也有泪水划过。
就在这时小虎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身上也带着白色的花,到了内堂,小虎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军械也都装进棺材了。”
陈九四闻言道:“嗯,那就开门,迎宾客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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