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玉即刻有些不淡定了,“再往前去明明是柳州官府,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动手......?”
从姑娘的眼角看出忧虑,喻客川不愿做无谓的猜测,说道:“去看看。”
墨辞白也不再去想吃饭的事情,三人向前方的城池深处走去,身侧严阵以待的布甲兵卫仍旧整齐站立着,对眼下发生的些许动乱置若罔闻。
仅是几步路的功夫,便看到了令三人怔住的一幕。
远处有三位身着铠甲,貌似兵卫的修士,手持长刀,看起来同样来自于官府的卫兵,却与四周站着的柳州卫兵大相径庭。
与铠甲卫兵对峙的几位年轻修士,身上那席标志性的月白袍,自然能够一眼认出是来自绥山的弟子无疑了。
只是眼下的情况,无疑超出了喻客川三人的预料。
四位绥山修士,已然倒地两位,迟迟不曾起身,非死即伤,另外两位,咬着牙拦在铠甲卫兵与身后倒地的同门之间。
安芷玉注意到倒地的绥山弟子,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巨大刀口,一股无名怒火燃起,不由分说便径直走去。
喻客川与墨辞白并没怎么犹豫,迅速跟上了姑娘。
铠甲卫兵抬起长刀,指向眼前绥山修士,面色冷厉,“可笑......山门弟子,谁给你们的胆子碍我们做事?”
绥山弟子咬牙切齿,尽管此刻局势已然明了,依旧竭力藏去自己表情上显露的一丝绝望,质问道:“溪白城向来是绥山的管辖地界,怎能允许你们胡作非为?”
“绥山管辖?”
三名铠甲卫兵齐齐嗤笑出声,举着长刀的那位,语气满是嘲弄,“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大爷身上这一副铠甲认识吗?有眼无珠的东西,给你绥山一万个胆子,敢碰我帝都皇城吗?!”
“帝都皇城?!”
那位绥山弟子诧然间便失了底气,可身旁那位,仍是不服,大声质问道:“帝都皇城又如何,你们不在京州好好待着,来我们溪白城,还出手伤人,有何道理?!”
铠甲卫兵看向说话之人,眼中的浓浓不屑溢出,二话不说,突然间递出一刀!
喻客川瞳孔收缩,那铠甲卫兵递出的刀气,掺杂着五行气息......
五行修士......
那绥山弟子惊恐万分,面对毫无道理可言,突然发难的铠甲兵卫,避无可避,便结结实实挨下了这一刀,顿时血肉开绽,狂喷鲜血,五行灵气冲击下,向后倒飞出去!
铠甲卫兵眼中并无丝毫怜悯,冷声道:“公然阻碍帝都圣上意旨,都斩了示众吧,什么狗屁绥山......弱不禁风,也配管理一座城池?”
另外两名修士闻言,纷纷拔刀。
仅剩的绥山弟子,无比绝望,却仍没有后退半步。
“住手!”
刀光汇聚而成,铠甲卫兵听闻这声急切万分的叫喊,冷笑一声,不带丝毫停留,看向那最后的绥山弟子,递出一刀!
绥山弟子心跳骤停,面对五行修士的攻击,自认必死无疑,选择闭上双目。
却迟迟未曾感受到刀光劈开自己身体的痛彻,只听到一声巨大的爆裂之音,他突然回忆起方才那一声“住手”的声音无比熟悉,猛地睁开双目!
刀光与姑娘的掌风相碰,轰然碎去。
“安......安师姐......”
最后的绥山弟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搓了搓眼球。
绥山的圣女小姐,看向倒地的三位弟子,心刹那间凉了几分,坠入谷底......
无论哪个大州,山门予托管理城池任务的弟子通常不会太高,大多也只是在三到四境之间,被眼前的五行修士劈上这么一刀,只有瞬间身死这么一个结局......
望见地上倒着的三具模样凄惨,失了所有生机的绥山弟子的尸体,姑娘的心仿佛揪在了一起,跳动伴随着令呼吸都无比艰难的抽痛,捂住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师姐......我们尽力了......”
仅剩的绥山弟子,苦笑一声,沙哑道。
两位青年紧随而来,墨辞白不忍去直视地上的惨状,“为何不回山禀报?”
年轻修士有气无力,语气却是无比坚定,“安师姐是圣女,我看过她面对修为碾压自己的大修行者都未曾退缩,她说过我们绥山弟子从不屈服......”
安芷玉强行打破粗重的呼吸,看向眼前铠甲卫兵,眸子里燃烧着不尽的怒火。
那位素衫青年一言不发,默默站到姑娘的身边。
“这娘们是谁?”
为首的铠甲卫兵略微吃惊,随口问了句,待身侧同伴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依旧是那一副满脸不屑的神情,他故作起一番害怕的模样,张大了嘴,嘲弄道:“哦......原来是绥山的圣女小姐,怎么?想给你的同胞们报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可敢动手?”
姑娘的手攥的很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帝都皇城......为何要来插手溪白城的事情?”
安芷玉尚有些许理智,极力压制着怒意。
铠甲卫兵戏谑开口:“圣上的意旨,你又有何资格猜测?尊贵的圣女小姐......如果没有胆量对上帝都皇城,那现在就给我速速闪开,你身后那位,触犯了皇旨,死罪难免。”
姑娘不再开口,紧锁的眉头透出莫大痛苦,可身躯始终未曾踏开半步。
京州帝都皇城,皇宫里坐着的那位......无比神秘,一统着中土九州,权势通天,极少抛头露面,只知道皇城里的修行者,实力普遍极高,毫不逊色于山门修士,就连眼前这种穿着铠甲的五行修士,或许都并不入流......
此事必不可能是偶然发生,其中原因,安芷玉心知肚明,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发生了。
就连帝都皇城......都站在天沙府那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