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之樟刚到极光,就接到安雅的电话,“boss,萧少来了,说要见你。”
不远处萧俊一正盯着这里,安雅赶紧走远了点,捂着手机小声说:“看着像是来找茬的,用不用我把他打发走?”
“我发个定位给你,让他来这里找我。”
看到贺之樟发来的定位,萧俊一冷笑出声,“我们家小南堇还在被窝里哭鼻子,他还有心情快活,当我是死的?”
安雅不动声色,一副对老板的私事毫不关心的态度,笑眯眯把人送到门口,“萧少再见,萧少慢走!”
等电梯门一关上,她立马掏出手机给高雁飞打电话。
“boss昨天是不是去找盛柏文决斗了?谁赢了?”
“你让我别跟着瞎操心?我能不操心吗?刚才我去找欧阳副总,他说怕劳累过度英年早逝,拉着我的手哭着说要辞职,我哄了半天才劝他打消念头……”
今天难得下班早,高雁飞找了个不怎么吵的pub,点了瓶酒,听着耳机里安雅絮絮叨叨的声音,感觉没半小时停不下来。
“对了,萧少去找贺总了,看他怒气冲冲的,可别跟贺总打起来……”说了半天终于说了句有用的。
高雁飞酒都没喝完就走了,他在公司的职位是私人助理,实际上就是老板的专属司机兼保镖。
现在有人找老板麻烦,保镖怎么能不在?
萧俊一找到贺之樟的时候,他没在包厢里快活,而是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
这里人这么多,动手的话肯定会惊动夜总会的人,萧俊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黑着脸走过去。
“贺总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低了?居然在这里喝几十块钱一杯的威士忌,太廉价了吧!”
贺之樟撩了他一眼,居然也没有要请他喝酒的意思,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总好过有些人溜冰打电动夹娃娃。”
萧俊一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不爽道:“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她以前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是萧俊一还是盛家那小子,总之跟他无关的过去他都不想知道。
萧俊一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冷笑一声,敲敲吧台跟酒保要了杯酒。
“我们家小南堇智商高情商低,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没有坏心眼,所以对谁都好,尤其不懂的拒绝别人,一会儿没看住就让人拐跑了。”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总结的挺到位。
贺之樟却不爱听他这调调,白纸黑字盖了戳的贺太太,怎么就是他们家的了?
“你想说什么?”贺之樟问。
“听说你们要离婚了?”萧俊一手指擦过杯沿,然后轻轻弹了一下,“好事儿啊!必须庆祝一下,来,干杯!”
虽然早就猜到他是为了季南堇而来,可听他用这么愉快的语气说起离婚的事,贺之樟心里一阵烦躁。
萧俊一杯子举了半天被无视,一仰头自己干了。
“这些话我跟很多人都说过,今天就再跟你说一遍,你听好了。季南堇是我妹妹,她叫我一声哥,我就得管她一辈子,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她。”
话说的漂亮,她被人下/药的时候你在哪儿?躲在山里哭鼻子的时候你又在哪
儿?
“我的女人,就不劳萧少费心了。”
“很快就不是了。”一想到这两人要离婚,萧俊一高兴的都想哼歌了,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
好在他还没有得意忘形,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既然你们都要离婚了,留着七色堇也没有意义,不如转给我,价钱随你开!”
离婚的事都没能让贺之樟生气,可见他居然要打七色堇的主意,贺之樟彻底怒了,“萧少好大的口气。”
萧俊一之所以敢这么大的口气,自然是因为知道七色堇的情况,贺之樟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趁着这个时候脱手,至少还能挽回一点损失。
然而七色堇是拿捏季南堇的关键法宝,贺之樟怎么可能放手?
“可能要让萧少失望了。”
“七色堇对贺总来说只是一场追逐的游戏,却是小南堇最重要的东西,好歹夫妻一场,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贺之樟的脸色很难看,下巴紧紧绷着,“她的事,让她自己来找我。”
“我是她哥,可以权代表她。”
“我说让她自己来。”
“贺之樟,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萧俊一把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放,“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也好意思,趁我现在还能好好说话,你开个价,咱们好聚好散。”
这小子一根筋,贺之樟懒得跟他废话,放下钱就走。
“贺之樟你给我站住!”萧俊一追了上去,手按在他肩膀上,“七色堇的事下次再说,先把婚离了。”
贺之樟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抓住肩膀上的手往前一带,手肘狠狠撞在他腰眼上,“给我闭嘴!”
“靠!”
贺之樟疼的眼前一黑,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看着不远处的行凶者,抡起拳头就冲了过去。
晚上八点,林静雪接到派出所的电话,等她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萧俊一坐在大厅的塑料椅上,眼眶青了一大块。
这就是所谓的分寸?
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林静雪摇摇头,跟着民警去里面办手续。
萧俊一回国不到一个月,这都已经是二进宫了,他的公司才刚开始开始筹备,人员还不齐,不像贺之樟,一个电话马上就有人来接。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警察叔叔免不得说道几句,林静雪一一应下。
离开派出所后,林静雪问:“要送你回家吗?”
“去极光。”萧俊一说,他的车还在那边。
林静雪把人放下就走了,萧俊一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就看到自己的车四个轮子都被人划了。
“贺之樟我草你大爷!”
高雁飞接到贺之樟后,看着他乌青的嘴角,总觉得是自己的失职,“萧俊一那边,要不要我找人去教训教训他?”
闭目养神的人睁开眼睛,视线里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高雁飞连忙收回刚才的话,心里也有点忐忑,老板这是什么意思,爱屋及乌吗?早知道就不让人划萧俊一的轮胎了。
回到金色兰庭,贺伯第一时间迎了出来,看到贺之樟脸上的伤明显一愣,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上楼了。
贺伯连忙给高雁飞打电话,“少爷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夫人
怎么没接她回来?”
高雁飞先是把老板要离婚的事说了,又把他跟萧俊一打架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贺伯本来就担心了一天,听完更担心了,回房间给季南堇打电话。
季南堇睡得昏昏沉沉的,听到床头柜上手机在响,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看到电话是贺伯打来的,季南堇马上就接了,哑的不像话的嗓子喊了声‘贺伯’。
“少夫人,你的嗓子怎么了?”贺伯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想说的话都忘了。
季南堇不想老人家担心,就说没事,贺伯稍微放下心,又想起贺之樟的脸,愁上心头。
“少夫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蛋糕,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季南堇鼻子狠狠一酸,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贺伯,我可能暂时不回去了。”
贺伯就怕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说:“一个有家不能回,一个出去一趟弄得一身伤,我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
季南堇把这话听进去了,着急的问:“谁受伤了?”
“是少爷,好像是在外面跟谁打了一架。”
贺伯故意不把话说清楚,听着电话那头季南堇着急,“怎么会这样?伤得重吗?”
“我也不知道,小高把他扶回来的,一回来就上楼了,也不让人请医生……”
“这么大人了还跟人打架,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季南堇更着急了,声音都带了哭腔,手忙脚乱的就要穿衣服,可穿着穿着,她突然冷静下来。
“贺伯,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打给你。”
季南堇挂了电话,翻出萧俊一的号码。
这人还在外面喝酒,见是季南堇打来的,连忙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丫头,这么晚打电话,想我啦!”
“想你个头啊!”季南堇翻个白眼,“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找贺之樟了?你把他打了?”
“他还有脸跟你告状!”萧俊一咬牙切齿道,偷袭就算了,还找人划他的车,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果然!
季南堇闭了闭眼睛,“伤得重吗?”
“放心,死不了!”
“笨蛋,我问的是你!”季南堇哑着嗓子吼道,吼完之后难受的咳了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把电话那头的萧俊一都急坏了。
“好好好,我是笨蛋,你别急,嗓子不舒服多喝点水,家里有没有药?没有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季南堇本来也没生他的气,听到这话突然内疚起来,“都怪我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胡说八道,我们小南堇最棒了,谁敢说你没用老子打死他!”
季南堇被逗笑了,“你都多大了还打架,干妈知道了会生气的,而且你打他有什么用,你打他他就不跟我离婚了吗?”
突然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
季南堇是心里难受,萧俊一却是实打实的心疼,想到林静雪说过的话,试探的问:“丫头,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跟贺之樟离婚?你喜欢他?”
季南堇一下子就哭了,抱着电话哭得那么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哥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