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但希默尔施托斯……”保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希默尔施托斯的怒吼打断。
“看到了还不退下!还有,当你跟上级军官说话时必须加上长官两个字!”
“别这样希默尔施托斯,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保罗继续说道。
“闭嘴!这里没有你的老相识,只有你的上级!我现在命令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排好队!”
在希默尔施托斯的怒吼中,路明非几人面面相觑,然后挺直身体排成一列。原本提前来到营房躺在床上看戏的几个新兵也从床上爬起,挺直身体站在路明非他们身边。
希默尔施托斯双手放在背后,在路明非他们排成的队伍前来回踱步,微微抬起头扫视着他们,眼中透露出轻蔑的目光。
“看看你们排的队,还有军姿,简直一塌糊涂。看来你们从来没有排过队,不过没关系,我们接下来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练习。”
“我知道伱们都挺笨的,但我早就习惯了。接下来你们有很多东西要学,我不会怠慢你们任何一个人。虽然你们现在都不怎么样,但我会给你们断奶,把你们变成真正的男人!”
希默尔施托斯的咆哮声在营房里回荡,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铁锤般敲击在新兵们的心上。他的目光尖锐,仿佛能穿透每個人的心灵。
“接下来,你们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忘记你们过去所学的一切东西,忘记你们过去的样子,忘记你们理想将来的样子,忘记你们过去了解的一切。在这里你们就是一名军人,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服从命令!仅此而已!”
“要是不能把你们锻造成一名合格的军人,那么我就亲手宰了你们,免得上战场丢帝国的脸面,明白了没有!”
“明白长官!”路明非一行人被希默尔施托斯的气势震慑住了,纷纷挺直身体敬礼道。
没有人想到希默尔施托斯这个小矮子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又或许单纯的只是因为他们这群温室里的花朵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希默尔施托斯的大嗓门给唬住了。
“嗯,那么现在全都给我到外面练习排队!”希默尔施托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朝门外一指大声吼道。
路明非一行人来到附近的练兵场上,排成一排。练兵场上不只有他们,还有一些下士带着新兵在训练。
“现在立正!敬礼!”希默尔施托斯吼道。
路明非一行人全都照做,他们挺直身体,抬起右手,手掌向下,手指并拢,手臂弯曲,手指尖接触帽檐,做了一次他们自认为最好的一次敬礼。
希默尔施托斯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从腰间抽出一根黑色的教鞭。
“把你的肚子给我收起来!”
那根黑色的教鞭落在队伍里一个身材有些胖的新兵肚子上,那名新兵痛呼一声,但在希默尔施托斯恶鬼一般的眼神注视下,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强忍着疼痛站直身体,同时吸气将肚子收进去一块。新兵的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但很快被恐惧取代。
“注意你的手臂!”希默尔施托斯的教鞭不断落在路明非一行人的身上。每一下抽打都带着狠劲,仿佛要把他们的骨头打碎一般。
路明非由于长时间保持抬手的姿势,手臂开始酸痛,指尖不由自主地离开了帽檐。这细微的动作被希默尔施托斯发现,他也被抽了几棍子。那种灼烧般的痛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只能咬牙坚持。
希默尔施托斯不单单训练路明非一行人。在路明非他们站立期间,希默尔施托斯又踹开两个营房的大门,将里面的人赶出来,和路明非他们一起站军姿。
路明非在这些人当中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那是他的同班同学。
这些人加起来共有四十多人,几乎每一个人都被希默尔施托斯抽了几棍子,其中有几个人被特别关照了,挨的棍子比其他人都多,里面就有保罗,应该是刚才说了什么触怒到希默尔施托斯的话。
汗水不断顺着路明非的脸颊滑落到脚下的泥土中。他感觉自己的手臂无比的酸痛,好像快要断了一样。路明非敢肯定不单单是他这样,周围和他一起站立的人估计也全有这样的感受。
路明非已经不知道自己站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他只知道原本挂在天空的太阳开始渐渐消失。
周围其他下士带领的新兵也早就已经解散,偌大的练兵场只剩下希默尔施托斯带领的这四十多人。
天空开始变得昏暗,月亮在悄然间爬上枝头,但路明非一行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希默尔施托斯则拿着教鞭在这四十多人中间来回巡视。一看到有人的动作让他不满意,手里的教鞭就毫不留情地抽打过去。
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敢乱动,他们畏惧着希默尔施托斯手中宛如毒蛇一般的教鞭。
这时希默尔施托斯的肚子突然传出一声响声。听到这个响声,路明非的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
由于体检的缘故他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原本以为到了军营能有东西吃,没想到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到练兵场站了几个小时的军姿。
他现在饿得两眼直冒金星,脚都开始发软,这应该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这么饿。以前放学肚子饿了,一回家就能吃到婶婶做的饭菜。
以前的他不以为然,有的时候还会嫌弃婶婶做的饭菜不和胃口,幻想着能出去吃汉堡炸鸡,那些大人口中的垃圾食品。但现在如果有一块白馒头,放在他面前他都觉得那是绝世珍馐。
希默尔施托斯肚子的响声像是一个讯号,其余人的肚子也开始发出声响,大大小小的咕咕声像是一首交响乐。
希默尔施托斯摸了摸肚子,抬头看向天空。天空已经完全黑暗,上面闪烁着几颗繁星。他大手一挥宣布解散,然后开始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路明非听见解散的命令,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直接瘫软在地上。
他好像已经感受不到双脚的存在,他的双腿因长时间站立没有移动变得麻木肿胀。每一块肌肉都在悲鸣,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噬他的神经。
其他人也跟路明非一样瘫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朝食堂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