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氓”的电话比GPS定位仪还准确,刘星刚从竹舍走出门口,他的大嗓门已经通过刘星的三星手机的扬声器开始了大篇幅的轰炸,大意就是刘星不参加晚宴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在提出严肃批评的同时,告戒他明天下午的合影仪式就是大姨夫来了也得去。刘星对这个老乡是毫无办法,等他轰炸完毕了之后轻轻地一个诺字,妄想以此解决战斗。刘星显然是低估了流氓做为一后勤处干部明察秋毫的能力,他的大嗓门在继续:“诺还是NO,还用古汉语愚弄哥们,太不人道了,要是明天看不到你小子的身影,我给小曼发一剪刀,回去就断了你丫的所有冲动。”
这个“断”字没让刘星毛骨悚然,让他下定决心的是他无意中提到的那个女子,一个大家都以为是他女朋友实际上离他有一千光年的女子:赵小曼。
他要在她回到泰州之前,完成那个期待了十年的爱情的表白,刘星对自己说:“哪怕是见光死,也要领略一下日出的滋味。”这十年来,刘星的脸皮虽然还赶不上戴苏,但也千锤百炼,比中华门外任意的一截城墙都要厚上许多。明天是聚会的最后一天,今天晚上的那顿散伙饭就是一个死约会。就在他脚步轻快欲离开大门的时候,温柔漂亮的服务小姐用带着迷人香气的小手拦住了刘星,她那美丽的小嘴唇说了如下几个让刘星差点晕过去的音节:“先生,买单请走这边。”
刘星一结帐郁闷得不行,也就看裴老大喝了一壶茶,居然要1388元,难道这茶水是用冬虫夏草泡的,要不人参、灵芝?吧台的小姐看出了刘星的郁闷:“孙老的帐这位小姐给结了,不过她声明她的帐由你来结。”在一旁门口的红色雅阁轿车上倚靠着一个气质高贵、美丽动人的女子,此刻她的手中正提着一瓶据说是1992年的法国拉菲酒向他挥手致意,那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媚态,在旁人眼里她和刘星正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一旁美丽的侍者笑得很是动人,她低声很委婉地告诉刘星道:“先生,本店可不是黑店,这位小姐其实要的是85年的波尔多,我们告诉她没有。”她竭力表现出小沈阳一般的幽默,刘星却是一阵恶汗,心中想道的是怪不得人家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得罪了一个杀手,至少还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得罪了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殷素素口中的漂亮女子,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星苦笑着掏了腰包,恨不能跨栏一般地越过那辆红色的雅阁。他的意念方动,那边的美女已经很娇羞地打开了后坐的车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孙猴子,老娘是大日如来佛,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刘星乖乖地钻进她的轿车之后,崇译文立即又显示了自己赛车手的本色,带着刘星满大街地高速奔驰着。
那一刻,刘星觉得自己就是清末甚或以前的罪犯,在被拉到菜市场斩首之前先在街上被绳索牵着游逛一圈。
“刘星,厅长跟你说了些什么。”崇译文的脸上满是亲切的笑容,那笑容宛如破冰的春花,带着眼神里那丝动人的“秋天的菠菜”一同袭来,刘星这才明白动乱年代为什么有人热中当汉奸。
刘星自然是不打算说实话的,“哦,没什么,厅长同意我加入这次打击双燕集团的行动。”
“你说是打击,不是摧毁?是行动,不是卧底行动?”崇译文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她那脸立即拉了下来:“刘星,这次的行动关系到许多同志的荣誉甚至生命,你应该实事求是地向我汇报,毕竟我才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刘星故作出了一种茫然的表情道:“崇大督察,你想多了,我这个外地来的菜鸟,在这次行动中只起到配合的作用,那些核心层次的机密厅长怎么会向我透露呢?”崇译文雪白的脸蛋露出了一丝绯红道:“这倒是一句实话,你这样的笨蛋也就能搅搅局。”
刘星的心中暗舒了一口气,这小妮子应该放过自己了吧。
“刘星,既然厅长同意你加入我们的计划,那么我代表行动小组欢迎你,但是有两点你必须时刻牢记:第一,你不能和你的老情人有任何的接触,因为张远是这次行动的2号目标对象,他在双燕集团的重要性甚至超过张小斐,我们不想节外生枝;第二,你要留心你的好朋友戴苏,这个家伙亦正亦邪,根据我们几次受挫的行动来看,戴苏很可能是对方反插在我们身边的一颗棋子。”
“棋你个头。”刘星愤怒地看着她,他的眼中有一团火焰,但是瞬间被崇译文的话所扑灭:“刘星,一个有梦想的人却在平庸里混迹十年,你就不想证明你自己么?”
他默然地点头,眼前的这个蛇蝎美女一棍子打到了他的七寸。她剩余的那句话让刘星更是有些吃不消,“刘星,你不仅要和赵小曼断绝各种联系,而且还要和‘雅芝’成为名义上的情侣,我们会在天王宫安排这样的一次遇见,以消除张远对你的戒备之心。”她眉头一蹙,冷艳无比地道:“怎么着,和这么大一美女演情侣,你还垂头丧气个毛线啊。”
“那我可不可以申请一些装备?”
“你不是有手枪么。”
“老子要防掐马甲,有没有?”刘星暴喝了一声,并不言语,他觉得崇译文有些公报私仇的味道,张远和张小斐叔侄俩的关系并不融洽,所谓地消除张远的戒心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是个遇强则强的人,看着崇译文慢慢地停下了车,刘星猛地一下子将她扑倒在驾驶室座椅上,朗声道:“不是演情侣么,我们先来热热身。”
在被崇译文一脚踹出车门之前,刘星得意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心中暗爽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美女再狂,也怕小强。”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打不死嚼不烂的蟑螂,要呕心死身边这个让他极度反感的美女那也是它轻易可以做到的事情。回到珍珠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强吻美女之后的刘星再也没有享受到专车的待遇,刘星是在那红雅阁一溜烟飞驰而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那时的自己正在沿江高速的一个服务站边上,上面一个绿色的牌子上几个字很是耀眼:南京,48公里。
戴苏和崇督察显然不是一根绳索上拴着的蚂蚱,他早就坐在了一旁饭店的大厅里,见到刘星的时候忙不迭地上前打招呼,“魔王,吃了没?”
刘星没好气地答道:“吃个P,老子从**跑到南京城边才遇上了一辆顺车,除了吃灰什么也没吃到,现在眼睛还冒绿光呢。”
听刘星介绍完和崇督察的亲密接触之后,戴苏笑得前仰后合道:“我以为能克制这个崇大美女的一定是个久经情场的老将,情商要有爱因斯坦智商那么高才行,没想到挫败她的竟然是你这么个菜鸟,哈哈,不过你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菜鸟,哈哈道高一尺,鸟高一丈啊,这个强吻可以,难度系数4.0。”戴苏的话让刘星颇为不爽,什么叫鸟高一丈,你不说高度说长度会死啊,赞美人都不会,真够白的。思想斗争了半天之后,刘星还是把今天和厅长会面的事情告诉了他。
戴苏笑笑,神秘莫测地说道:“老爷子和你会面的事我早知道了。”他看着刘星有些迷惑的眼神,继续道:“省厅会在近期在各基层进行一次大摸底,专办那些使用软暴力扼杀从警热情的基层领导,据说要成立十三个督导组,带着尚方宝剑下去的,看来是你小子告了御状,老爷子现在龙颜大怒啊。”
刘星看着一脸狡黠的戴苏,突然感觉自己和他有些陌生。
戴苏显然看出了刘星的不快,连忙道:“兄弟,别郁闷,这是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记得,这次的行动是针对南京最大的民营企业,这些不规范的企业从成立之初就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久病成大疾,现在成了心腹之患了,这种切除毒瘤的行动不仅要迅速,还要有疗效,它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全国性的风向标,慎重之余我们要快,把这个典型树立起来,算是为老爷子的最后一站谱一个强音。对了,那总指挥名义上全权负责,实际上我们还是在省厅的领导下的,不是么?”戴苏的眼睛紧锁着刘星,这个他看了十年的兄弟任何一丝犹疑的表情都逃不脱他的眼睛,当然刘星心中的天平始终还在他这一边,他只是说出了自己保留的那点想法:“这十年来,我和小曼一直是两条平行线,这次,我想稍微地翘一下角度,看看我和她的生命有没有交汇点。”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戴苏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应道:“当然啊,接受任务又不是让你去五台山出家当和尚,情感和性都是自由的,你刘星不是和崇督察飙车撞伤了脑袋,这种事,我和十年前一样,永远支持你上。”戴苏的确是个推崇“性而上”的下半身男,几乎刘星每一次鼓足勇气想去追求赵小蔓,他总是用同一种猥琐的语气问及:“放倒没?没放倒,那就继续放!”
这回的他依旧猥琐,这种猥琐却让刘星感觉亲切,他把崇译文的计划一说,戴苏马上破口大骂起来:“操她丫的,这不胡扯淡么?刘星你甭理她,你的目标是张小斐,厅长那边的尚方宝剑老子给你请去。”
双燕集团多年来是密不透风滴水不进,三年多以来不少的警员也对该企业进行的了摸排,但是他们始终无法进入他们的核心层,对于他们的机密也是知之甚少,所以戴苏等人才曲线救国选择了比较容易渗透的天王宫作为下手对象,崇译文和他分别为行动的正副指挥,两个人在刘星到来之前也是暗战数场,当然戴苏是没有沾到什么便宜。可刘星一来分明就不一样了,他天克经常让自己吃瘪的崇译文,自己的压力顿减,两个再臭的皮匠,也有和诸葛译文叫叫板的实力。
面对崇大督察的挑拨离间,他极力唤醒了刘星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的意识,要通过他们之间的亲密合作形成对崇译文的压制。这个世界上,学院派和社会系在警察系统里的竞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学院派的置疑社会警员的专业能力,社会招录的则认为学院派的知识贫乏,两大派系大路朝天,都想多走一边。更何况象崇大美女这种不仅是社会招录,而且身后有着巨大靠山的一族,在学院派的眼中,那不满的情绪就更加突兀。
刘星对这种派系纷争看得很淡,不过戴苏则笑话他没有在大城市锤炼过,不知道嫡系和庶出之间的差别,无论是在分配,提干、奖金还是津贴方面,那都是有天壤之别的,他回转身来一句话封住了刘星的口:“老爷子和我们这么亲,不就是因为他是我们学院第一届的学长。”
刘星苦笑道:“戴苏你还挺能掰的。”
“掰毛,那是实情,你不承认而已。”戴苏有些恬不知耻地答道,哪个地方割据没有自己的一派人马,刘星笑笑,想这戴苏是不是说唐看多了。和大多数极品闲人一样,刘星是一觉睡到了中午,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很享受这一份难得的安宁。
小树苗打着呵欠跑了过来和刘星打了个招呼,“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啊。”
“什么东风?”凑过来的猴子永远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感兴趣的样子。
“散伙饭呗。”
“你他么太牛了,中饭还没吃已经想到晚饭了。”猴子有些索然,这小子提到东风,以为马上能引出个小乔一般的美女呢。
戴苏轻轻一笑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的散伙饭不知道有几人垂泪,几人得偿所愿啊。”他若有所指地看了刘星一眼。
“呆子你就别在这里酸掉牙了,你倒好啊,老婆又为你打开了家门,梦想成真,春风得意啊。”老孟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然后还是被一旁的猴子给逗乐了。
猴子突然气鼓鼓地问道:“昨天我买的那瓶酸奶被谁给喝了。”
山羊微笑道:“用得着猜,自然是我。”
“你…你…你他么害得我被工商局的人骂作骗子。”
老孟上前劝道:“别激动,酸奶和被说成骗子有虾米关系,慢慢道来,还有...退一万步,这不清者自清么?”
猴子纳闷地回应道:“别打岔,我怀疑山羊被那门口的超市给收买了。”
“啊?超市,老板娘特漂亮的那一个么?”山羊一副莫名其妙状。
“你没听过,漂亮女人都是狐狸精变的?我之所以被说成骗子,是因为我打了他们12315的举报电话?”
“举报什么?老板娘太风骚?”老孟问道。
“去你的!”猴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说完肯定有人会吐的。”
“少卖关子,快说,谁吐谁不是男人。”
“你们喝的酸奶过期两个多月了。”只听哇啦一声山羊就着一旁的痰盂呕吐不止。
老孟看着幸灾乐祸的猴子也忍不住笑将起来,然后笑着打了他一下:“猴子,这玩笑可开大了,你是泡妞不成阴人家一把吧。”
猴子讪讪一笑道:“老孟啊,没想到关键时刻最聪明的竟然是你这猪头。”
情知被忽悠的山羊跳将起来,足有八层楼那么高,“猴子,老子要爆你菊花。”
“救命啊…”
下午的合影仪式在礼堂举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穿了正装,由于流氓邀请了龙潭校区的领导,这边的仪式就拖了不少的时间,所谓好事多磨就是这么个情况吧,这个时候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师弟突然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慌不择路地撞在了戴苏的身上。
“你个冒失鬼。”戴苏一皱眉头道:“慌什么呢,没看到这边要拍照片啊。”
“大哥,都火烧眉毛了,还拍个鸟照片啊。”那小伙子显然不明白这些挤在礼堂衣冠楚楚的人是干什么的,结结巴巴地指着小操场的方向:“三江学院的打过来了。”
“三江学院?那个民办高校,里面倒是有不少的美女学生。他们打过来干什么?绣花枕头加花拳绣腿的组合,来招婿么?”猴子问得很奇怪。
小师弟有些郁闷到了几乎窒息的地步,他没好气地看了猴子一眼,道:“打架,不是打酱油,招婿这样的好事更不会发生,你们离开特警二班十年了,尚能饭否?”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喜羊羊要打灰太狼?还打到了灰太狼的老家?走,看看去。”猴子总是喜欢看热闹,不过他的理由也够充分:“这不校区领导还没到么,闲着也是闲着。”
一路上,在这小伙子断断续续的述说中刘星他们总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原来警院的五六个小伙子去邻近的三江学院打篮球,看到自己学校的操场被别人的占用了,对方来五个壮小伙子清场。一方以主场自居,一方强调先来后到,双方言语不合之下,动起了手,三江的五虎上将被警院篮球迷们狠K了一顿,他们旁若无人地打完人之后打完球才嚣张地离开。
这边三江不干了,一个系一百多号人包了大巴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五虎上将人缘不错 ,他们一红眼,这些拥趸们立马红了脸,一到警院的操场二话不说逢人便打。
小伙子无辜被打得晕头转向,就着最近的礼堂跑来请救兵了。
等到刘星他们赶到操场的时候,那里面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警院的小师弟们已经纠结了一大帮子人,对对方形成了包围之势。那边的声音也还是很高:“警院没啥了不起,大家都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别TM的吓唬人,交出肇事者。”
“这不笑话么?”警院的小师弟们也算强硬,为首之人强势地道:“要我们交人,还真够脑残的。我们还要不要在南京高校混下去了,现在滚,既往不咎。”
三江学院体育系的家伙们倒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味道:“既然来了,就是为了一个结果,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还不走了。”
“不走就给老子滚,不滚就打到你们滚。”
他们无赖的面孔一出现,警院火暴的小伙子们已经按耐不住了,一群又一群的人冲了上去,对方也是填鸭战术,双方形成了互殴的局面。人数持平,一时间是势均力敌,刘星和猴子他们上前拉架,也不时地被黑脚踢中。
“他么的,谁掐老子,我去你丫的。”猴子终于人品爆发,向着对方的群里冲了过去,不过这猴子情急之下,也是分不清敌我,刘星就很清晰地看到两个穿着POLICET恤的小师弟被勇猛的猴子给狠狠掼到了地上。
戴苏在一旁评论道:“哎,明明是和卖肉的发生矛盾,这猴子偏偏教训了一个卖鱼的。”
他一闪身躲过了一只砸过来的篮球框,一边慢声细雨地招呼刘星他们:“兄弟们上,我们也热热身。”
结果,这场群架打得是天昏地暗,从校区赶过来拍照的领导差点被气晕过去。提着大喇叭冲到前方大叫住手住手,他这行为倒是勇敢但是很傻很天真,都杀红眼的那些小伙子们哪里管他,几只塑料椅子不偏不倚地砸他脑门上了,连眼镜都被砸了个粉碎,这个毕业于警院的大师兄火冒三丈,放声大叫:“敢砸我,老子是劝架的,真他么是猪八戒倒拖钉耙,兄弟们,杀啊。”他连往前冲了好几步才刹了车,是感觉自己的身份不对了吧,连忙四周逡巡了一眼,然后火速离开了现场。此刻,他的心中在默默为小师弟们加油的吧。后来连南京的特警总队都出动了,才好不容易控制了事态,裴厅长气歪了鼻子青了个脸表态道:“这件事情一定会严肃处理,还兄弟学校一个公道。”
三江学院的领导找到了台阶忙不迭地下台,说出的话让人大跌眼镜:“今天和警院的交手实是一场联谊,大家都无所谓损失,互不赔互不纠,不打不相识嘛,为了践行党中央和谐社会的政策,为了兄弟学校和睦邻居的关系,我们决定算了,对,就是算了。”然后带着一大群骂骂咧咧的伤痕累累的学生乘校车回去了。这校长还是有几把刷子,先是恶狠狠地朝那些骂娘的学生咆哮:“再囔囔,回去都开除,从小了说你们这是纠纷,从大了说就是聚众斗殴,刑法上的罪名,你们还想不想要毕业证了?”他切中肯綮,很快就一下子震住了场子,然后在群情不那么激愤的时候,又不忘给了颗红枣:“我们都打到警院的家门口了,地方院校破开荒的头一回啊,还索个屁赔啊,这多大的荣耀,回去每人今年都发奖学金,三等起步,人皆有之,算学校的。”随即得到了一阵欢呼。
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裴厅长和赵校长坚决要求彻查此事,并且要求雨化区治安支队介入处理,可那支队里百分之八十的警察都是警院的师兄师姐们。一听事情经过,什么,老家被人抄了?靠,是偶在也得上啊,要处理人,哪下得了手啊,我可不愿意被骂做叛徒,老子可是根正苗红的警院生,连老婆也是在里面骗到手的,又贴心又贤惠就是有些小暴力。一想到这里就哆嗦得不行,心道:不行,不行,我们家红太郎可护短了。
最后调查的结果是普通民事纠纷,建议调解。
老裴看着手中的综合报告,愣了半天,心道这叫什么狗屁报告,说的跟超人保护地球,我还得发个证书给他们似的。
可连续换了三批侦查员,都是同一个调查结果。
裴厅长无可奈何,消气之余也打消了处理的念头,这兄弟情深本就应该鼓励啊,再说了对方也没追究,自己剃头匠挑担子一头热就没啥意义了。但是...警院的学生不给他们点颜色也是不行,于是他把皮球又踢给了老赵,那话说得叫一个绝啊,“无论如何,都要杀些害群之马,要不我就换个弼马瘟。”
“弼马瘟,你想老子反到天庭啊。”老赵拼命忍住了要K老孙一顿的想法,然后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这十年日子水般淌过,自己也真的就一养马的官儿。”不过看着一批又一批刘星这样的人才走进走出校园,他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欣慰,“能为国家,为警察系统培养些千里马,这官我认了。”
老赵是个老兵,护犊子精神何止优秀等级,他一面故作很公正地找来了监控录象,一面把刘星他们几个叫到了现场。
投影仪里的刘星等人那动作叫一个**啊,还有猴子敌我不分乱K的飘忽身影,戴苏等人也是镜头感十足,戴苏咧了个大嘴一笑:“身手好,处处闻啼鸟。”
猴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那几个无辜被误伤的师弟,暗想:“兄弟们,对不住啊,谁让你们长得比那些三江的歪瓜裂枣还委琐的。”
刘星和老赵最熟,直入主题问他:“老赵,准备如何善后,你说吧。”
“善不起来了!”老赵也直接:“很简单,就是黑锅你们来背。”
刘星们身上一阵恶寒。
“别急。”老赵推了推眼镜,和猴子他们商量了一下,为了这些师弟们的美好前程,第二天学校的宣传拦里一张雪白大纸通告:“管理系学生刘星、戴苏、潘晓东(猴子)、张亮(山羊)朱勇(老孟)因琐事和友邻学校校友发生争执,后发生互殴事件,为严肃校纪,对上述五人给予通报批评,留校察看一年的处分。”这布告一挂出,底下围观的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大伙都有些懵,最纳闷的是管理系的:“天了噜,这五哥们是谁啊?特警班的五虎将?我们怎么不认识啊。”后来大多数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开始赞颂起来:“老二班的那几位师兄的身手,那叫一个性感啊。”
“恩,俯首甘为黑锅男,师兄们心胸如此博大,真是我辈的楷模啊,请容许我尊称他们一句本泽马!”
还有小师妹们嘴上在惊呼,心里怒赞不已:“那几个师兄贼威猛啊。”
“威猛倒是威猛,不过皮肤有点黑。”
“你们相亲呢?”闲聊的女生们朝出声的角落包围了过去,“怎么有些黑呢?这几个可都是当年的小鲜肉啊,现在...也算在他们的高光时刻。”
那边回应的是一个美女,美丽到了让你惊叹造物主妙手的地步,她嘻嘻一笑道:“无端地背那么大一黑锅,皮肤还不够黑啊。去非洲都不用护照,直接被人家认成自己人了。”
“你懂什么,我们这叫大义凛然。”戴苏和她很不对眼,藏在人群中的他忍不住抢了一句。
“看啊,师兄… 师兄们在啊。”
一群追星族似的师弟师妹们冲了上去。
“救命啊…”刘星等人落荒而逃,美女在身后调侃着:“别急,慢慢追,他们要被留校察看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