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拉开窗帘,边拾起韩琪东丢在地上的衣裤边抱怨着丈夫的无能。并一把掀开被子一角提醒韩琪东起床。
胡乱洗把脸,韩琪东眯着眼睛坐在茶几边,抓起馒头,机械地嚼着,手上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
“妇婴医院打扫卫生的王姨回话了,那个小护士不同意。嫌你太闷了。你王姨也是,话也不会说,多说和,她可倒好,一个鼻孔出气。。。”妈妈唠叨着。
“粥还没喝那。”出门时,妈妈对韩琪东嚷道。韩琪东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瞒犊子。。。”
通勤大巴里空气沉闷压抑,味道复杂怪异。除了单调的马达声,听不到任何声响,车窗外天还没完全亮,模糊的街道一晃而过。40分钟后,韩琪东站到办公楼前,看到含苞的杏花曼曼娆娆,透着纯纯的青萌与初涩。心头掠过一丝欣喜。
“你肝虚肺滞,阙户失和,印堂发暗,近期切记谨言慎行。” 韩琪东在更衣室换衣服时,周大仙对他说。周大仙原名叫周新,2001年和韩琪东同时来到宏伟区公安分局,是吉林大学化学工程专业和考古专业的双料硕士生。而他真正进入分局的原因是其改进了一套人脸识别系统,从而提高了公安部天网工程的效率。同时中医世家出身的他还是OPP乐队的主唱。没错他就是奇葩。分配寝室时,韩琪东和他又成了室友,平时一起喝酒,一起踢球,唯独很少一起住在宿舍。因为韩琪东是本地人,经常回家。而周新的夜晚又极其丰富。
“嗯,你再给我好好看看。今天早上到现在我一直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呼吸困难,脖子后面也老是感觉有诡异的阴风!难道我--”
似乎被韩琪东的形容吸引了,一脸傲慢的周新端详了韩琪东一会儿,说:“你毛衣穿反了。”
“哦。谢谢。你说的有道理,这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而且一直做一个异常清晰的梦,我梦见自己从新运大街西段的一个墙上贴着花花绿绿广告的高楼门洞走进去,可是你知道那里是轴承厂的家属区,一水儿的平房根本没有高楼。在门洞的对面是一个车棚间壁出阴暗的小卖部,前面围着一群在吃零食的小学生,车棚的对面有一家一楼住宅改成的看护班,住宅南面的阳台被改成一个门,原来的草地被铺上水泥,一张破旧的沙发靠在黑色的栏杆上。沿着楼间的窄路向北直走,会看到一栋6层的板式楼,临街的一组一楼是诊所,干净利落的李阿姨是这家诊所的主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姓李的。就仿佛我在哪里生活过一样。入户门在楼的北边,绿色的单元门扇晃晃悠悠地挂在门帮上,改造过的暖气管线裸露在走廊里。上到六楼会看到一张绿色的旧门板依着顶楼的直楼梯搭起一个堆放杂物的平台。打开飞云进户门,迎面是一个精致的、黄白相间的壁炉,壁炉的上方是一副大师的水果静物写生。橘黄色的榉木地板铺满整个房间。头顶是一盏古绿色的盔式吊灯,西墙壁是一整面穿衣镜。右手的玻璃拉门里是客厅,白色的藤沙发,缀满画框的墙壁。对面两间卧室的过廊处挂着一副写着心正行端的字幅。月光透过绯红色的窗帘缝隙浅浅地照在床头,床头上的景泰蓝泛着幽幽的光,我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一个鼓着小嘴的小女孩睡得正香,我是谁?这是那?我正想着的时候身下突然传来一股暖意,伸手一摸湿湿的,这时,那个小女孩翻了个身挪到旁边继续睡。随即我闻到一股骚味,哇,这孩子尿床了,还居然知道自己挪到干净的地方去睡把我撇在尿窝里。我扯过一张小被垫在身下,继续睡。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发现一只小脚丫放在我的嘴边。原来我是被脚丫子踹醒的。”
“然后那?”
“没有然后,我醒了。妈妈叫我吃早饭。可是哪个梦太真实了,我的鼻子里现在还残留着尿骚味。”
周大仙若有所思地看着韩琪东。“你确定不是被自己的尿憋醒的。”
“当然。”
周大仙伸出手握住韩琪东左手的小手指第二指节处。片刻,问:“类似的情况还有什么?”
“恩,比如,我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人,然后,就真的会在街上偶遇他。还有,我第一次去某个地方的时候,偶尔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多年。。。”
说到这里,周新突然嘿地笑了一下。
“怎么?”
“我们都在试图用自己熟悉的逻辑思维和习惯来解释世界,事实上,我们每个人对我们身处的空间知之甚少。我们的世界存在着不可理喻的荒谬。”
韩琪东若有所悟。但表示不懂。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现实又平淡,即使你是神仙我是凡人,生活又有什么不同。”
周新不说话,从更衣箱里掏出一个水晶球说:“至少我知道你的未来。想看看你未来的妻子现在的样子吗?”
韩琪东连忙向水晶球里面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有时候,眼睛会阻碍我们看到世界真实的样子。水晶球不是这样用的。把手放到上面,闭上眼。看到了吗?”
“乌七八黑的。不过影影糊糊的好像有影像,能再清晰点吗?”
“你需要一根天线。”周新说着把一个银针灸进韩琪东的百会穴。慢慢转动着。“现在那?”
“有了有了。街头人来人往,却有一个人静止不动,一定是她。我看到了,是一个女孩,我不认识她,白色的T恤衫,牛仔裤,双臂优雅地抱在胸前,她有一双清澄、乌黑的大眼睛,流露出倔强和任性,柔顺光泽的长发里夹着一条缀满蔷薇花的黄头带,一起垂在她的肩头。看,夕阳笼照着她优美的身体诱幻出淡浅的白色的光晕,使她仿佛拥有了主宰心灵的神奇力量。她好美啊。你一定是在骗我?”
“哈哈,命中注定。”周新笑道。拔出银针。
韩琪东揉了揉眼睛。缓缓地问:“那我们是怎么开始的额?”心里迷迷糊糊地想:她会喜欢上一个看不到前途的警察吗
“既然已经注定,何必急于一时。”周新笑了笑。
“对了,大仙,我还看到了一个人,是陈白。他也在水晶球里。”
周新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心中暗想:“水晶球中的幻影是彼处空间,不可能与真实的世界发生交叉。莫非陈白也是个异能者。”
沈可欣站在星巴克的橱窗前欣欣然地向满天彩霞望去。一会儿,一个从容的微笑流出她的唇边,使她的面庞洋溢着一种迷人的疏离的美。
韩琪东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编排着他和沈可欣的开始,有浪漫的、忧伤的、仰或是史诗的,但它的发生皆不如此。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突如其来。韩琪东从未成想过他和沈可欣会有如此长久的交集、会经历那样多的历程、会有始料不及的结局。
事情起于一个佛教密宗的传说:被禁锢的七世活佛将横空出世,并统一往生三界。于是信徒们蠢蠢欲动。个别区域发生了小规模的骚乱。省局统筹部署警力,我和陈白被安排到黄宁协查。
陈白,男、28岁,身高175cm,,体重95公斤,圆脑壳,狮子鼻,厚嘴唇,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阴沉。二级警司,他是市局里最具领袖范儿的 “非领导”,与局领导同行时多次出现将他误认为“最高首长”而将局长当成跑龙套的现象。因此,谢局长曾开玩笑道:“跟小陈的气质相比我们的班子成员都成了拎包的马仔。定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有小陈在场,大家一律走在他后面,免得让接待人员糊涂。”大家都乐了,只有陈白不乐。
黄宁地处青藏高原河湟谷地、南北两山对恃,是个宗教气息很浓的地方,伊斯兰教、回教、佛教、基督教、天主教五大宗教并存,其中佛教和伊斯兰教的影响尤为深远。信仰伊斯兰的男人大多戴一顶白帽;女人则用着宽大的头巾将顶、颈、肩整个包裹起来,仅露出面具一样的脸,皆浓眉大眼,目光坚定而纯净。傍晚抵达黄宁时兴致高昂的我拉着陈哥去喝酒。他推脱身体不适,要先休息一会儿再去,并提醒我将酒买回宾馆喝。我为了体验纯正的民族风情,七拐八扭地在胡同里找了一家写满回文的饭店坐下来,要了一盘羊排,十根肉串,开吃!羊肉的味道那叫一个地道。香得我差一点将自己的手指头咬下来。食欲大开时酒瘾难耐,我比划着酒瓶的样子,结果,上来的不是油盐酱醋就是饮料。最后,我模仿醉鬼东倒西歪。老板才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立马黑线。义正言辞地向我长篇大论,我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猜到:伊斯兰教义是不允许喝酒的,喝了就是不敬。哼,他奶奶的,可以娶四个老婆的竟然和我讲纯洁,真是纯---属虚构。但看到周围那些埋了巴汰的伊斯兰面孔上舍生取义的神情,我估计我这个**的异教徒如果坚持喝酒会比萨达姆死得还憋屈。于是,我顿开茅塞,恍然大悟,并表示幡然悔过。虔诚地仰望乌黑的棚顶大声的祷告:“啊。你在吗?请你像宽恕我们单位里那些整天喝得五迷三道的,却自称回回儿享受着食堂牛羊肉小炒的俗家弟子一样,放过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甲所犯下的罪过吧!”我自以为演技了得,台词无人听懂,却不料被一句带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断喝。“你胡说八道些撒子。”错愕中见几个小伙子已经抄起了木棒。玩真的。是你们逼我出绝招的,我假意翻找东西却掏出警官证和手枪。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重,刚才怒气冲天的坏蛋停住脚步,并惶恐地后退。我暗暗得意:小样,知道害怕了吧,警察也敢惹。一阵含糊的嘟囔声在人群中响起,惊恐和疑惑的神色像传染病一样在众人的脸上蔓延。紧接着人们纷纷在我的面前跪下并匍匐在地。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我惊呆了。难道警察在本地的地位这么高吗?不对!我顺着大家敬畏的目光转头望去,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人—陈白。
因为距离较近我能从陈白眼神中看到一丝茫然,可见他对眼前的状况毫不知情。但他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明显强于我。表情中竟无丝毫的错愕,从容不迫地在我面前的桌子旁坐下来。一个老者伏在地上用貌似藏语的语言小心地阐述着什么。我敢打赌,陈白和我一样听不懂,心里暗暗担心。陈白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示意老者停下来,看了我一眼,说:“他是我信任的人。”老者一愣,瞬间明白了陈白的意思,开始用带着四川口音的汉语讲述。我对陈白的镇定和机变暗暗喝彩。老者讲述的似乎是一个法事的筹备情况,各种器皿,经文,方位等等,我听得莫名又乏味。陈白端然稳坐,脸上始终面无表情,偶尔放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慢慢咀嚼。老者讲完捧上一个包裹献上。我连忙充当马仔接过。这时,老者匍匐两步跪在陈白脚边,用藏语低声哀求着什么。陈白伸出手放在他的头顶停顿了一秒钟。老者感激涕零。后面的人群似乎要涌上来,争相让陈白摸顶。陈白摆摆手示意退下。
房间里只有我和陈白两人。
我低声问:“什么情况?”
陈白用他一如既往的淡定眼神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有人在门外偷听。然后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不清楚,应该是认错人了。”
我嘿嘿一笑,“陈哥,你想不想知道包裹里是什么?”
陈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顽皮。
包裹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瓷瓶,样子很古怪,像扭曲的金字塔。瓶子的表面油渍麻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涂了酥油。”陈白低声说。
瓶子摇起来咣当当响里面似乎装着某种液体,但黑乎乎看不清楚。“里面装的不会是酒吧?”我对自己有这样的猜测感到惭愧,感觉自己又一次亵渎了主。
陈白接过我手中的瓷碗,里面装着瓶子里倒出来的淡绿色的、散发着奇异馨香的浆状液体。陈白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什么东西?”我心中暗暗佩服陈白的勇气,但表情却超恶心。
“药酒。”陈白肯定地说。说着又斟满一碗。
想到刚刚那几个人或者佛教徒虔诚的样子,这瓶酒一定非同小可。说不定我们已经闯下大祸,里间了民族团结,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政治影响。忙提醒陈白:“此地不宜久留。”
“你先走。”陈白向我摆摆手。
“我买好啤酒在房间等你。”我转身离开时,透过墙上的镜子看到一道绿光从陈白的眼中一闪而过。不过,我以为是反光并没在意。
我煞有介事地将老板的白帽扣在头上以示敬意,顺便将羊排打包。在酒店的商场里买了酒时,我发现墙上挂着的活佛画像中有一张脸看着面熟,怎么像陈白!不禁恍然:怪不得刚刚陈白哪么拽,真是认错人了,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七世活佛。大智慧者。天资聪慧坐则能言,幼则灵验,神通天地,是弥勒佛的转世化身,出生时手握智珠,极为神灵。”店主见我瞩目画像边介绍边从墙上摘下,“请一幅挂在家里保平安。”
我连忙拒绝。心想:房间里挂着同事的相片会被怀疑是同性恋的。准备回房间和陈白对饮,却敲错了门,一位大约15-6岁年纪,容貌清丽脱俗的女孩出现在我面前,并用俏皮而欣喜的目光打量着我。她的可爱像阳光下的盛开的雪莲花一样炫目。我突然有一种时间被冻结的错觉。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我儒雅的深施一礼说。“保佑你!美丽的姑娘!”我将白帽子送给她。
她嫣然一笑,接过白帽戴在头上,白帽戴在她头上别有韵致。伊斯兰还是有道理的。
“来看塔尔寺的?”
她点点头,小小的鼻翼吸了一下,似乎嗅到了羊排的酥香,撇撇嘴,关上了门。
我站在她的门前回味良久。直到有人上楼才离开。坐在自己房间床上我魂不守舍,任由面前电视哗哗地响着。眼前一次次浮现女孩嫣然的笑容。
夜深了,陈白还没回来。我独自喝光了所有的酒,酣然睡去。
第二天,我们俩坐着破旧的中巴在崎岖的路上飞驰着,陈白的手上戴着一副灰色的手套,这个季节戴手套的人不少,但大多是女性,而据我了解平时陈白没有戴手套的习惯,反常!但我没有心思想这烂事。只期盼能与女孩在塔尔寺邂逅。
陈白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当车行驶到一处光秃的山岗时,他忽然睁开眼说:“我们下车。”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里是那?”
“须倪山。”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远处的三座白塔。忽然眼中涌出泪水,并且手指开始微微地颤抖。我惊讶的看着他,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陈白是淡定得近乎让人绝望的奇葩,从未失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三生塔,三生塔尤存。”陈白用嘶哑的声音呢喃着。突然他仰望着天空大声说:“任奎日,天狼西北,紫薇动。终于回来了。”说完大踏步地向三生塔走去。我急忙跟着在后面,只走了几步远便将须倪山抛在身后,站在三生塔前面。怎么回事?是我视神经错乱了,还是空间错乱了。
三生塔是三座白顶金腰蓝座的高塔,中间的略高,代表着今世,另外两个代表前生和来日,到底是左右那一个是前生?搞不清。佛说,来世也是前生,方向不同,来世和前生刚好颠倒,所以无所谓来世前生。据说,开天眼的人能通过三生塔在来世和前生穿梭自如。正想到这里的时候,陈白在三生塔前忽然消失了,就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我惊异的时候,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的背后,我转身望去,身后竟然站着那个白帽女孩。刹那间女孩像影子一样消失了。几乎同时,陈白也消失了。我忽然有一种直觉:陈白和女孩是认识的,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而且他们似乎都拥有某种强大的超乎科学的力量。“他们才般配。”我莫名其妙地自怨自哀起来。
我心神不宁地独自在寺里游荡,期间遇到几个用一年多时间,以五体投地的方式走到金瓦殿朝圣的老婆婆,并嘲笑她们的愚昧,后来又敬佩她们的虔诚。不知为何想起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对大自然心存敬畏,因为我们对它知之甚少。想到爱因斯坦就想到物理,想到物理就想到学校,想到学校就犯困,就头疼。
独自回旅馆的路上,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心情愈加黯淡。正准备进房间时突然听到女孩的房间里传来喜悦的声音,声音清脆柔美,带着藏南口音。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我的宝贝兰花,知道吗再过两天我就要和你分开了。你答应我,无论身边是否有我的照顾,都要坚强,都要茁壮成长噢。今天我在寺庙看到一个奇怪的人,胖乎乎的、圆脑壳,戴着一副眼镜,眼睛却像花刺一样扎人,慢慢地围着寺庙转了一大圈,恋恋不舍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他。在金瓦殿的西北角上有一个茅草屋,那里我从不敢接近。因为那里住着镜湖这个家伙,你知道吗,宝贝兰花花,镜湖的背上有一缕紫色的毛儿,它是活佛坐骑獒王的转世,它总是在活佛转世的时候才出现的,看来活佛真的要出现了。但寺庙的喇嘛似乎不认得它,竟然随随便便地拿它来护院。我每次见到它都心惊肉跳。但那个奇怪的圆脑壳,却从从容容地走到镜湖旁边,而那个狠辣嚣张的镜湖,竟然温顺地趴下来,活像一只乖巧的哈巴狗,全无藏獒不可一世的倨傲和霸气。我猜这圆脑壳一定是前世的活佛,镜湖认得他。他似乎知道了我在这里的目的,嘿嘿,知道又怎样我才不怕他那,我已经等了这麽久,难道让我放弃,哼!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嘎嘎,我厉害吧,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我对你唠唠叨叨的你是不是不爱听?不爱听也得听。好了,浇水到此结束,快快长大--飞起来吧。”
“胖乎乎的、圆脑壳,戴着一副眼镜,眼睛却像花刺一样扎人。”我暗想这描述的人分明就是陈白,“他是转世的活佛,不对,我记得他祖籍山东曲阜。可是,从今天他的诡异行为来看,是转世活佛也说不定。那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是否意味着陈白凶多吉少?莫非陈白和这次以活佛转世为索引的暴乱有因果关系?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