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正准备催马前行,却见李凌注视着刚奔驰而过的两道身影,陷入沉思。王凤疑惑地唤了声:“家主?”李凌的思绪被打断,他回想起那金衣,意识到那是金刀门的人。他曾在审问金正时,简略提及金安——金刀门的顶尖高手,与其兄号称天地双刀。虽然当时并未深入了解,但刚才过去的两人,一老一壮,身着金刀门的特色金衣,显然是金刀门的成员。他们前往的方向,正是李凌截杀南若寺一行人的地方。因此,李凌决定跟上去查看,于是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那两道人影,确实是金刀门的人。其中一位是天刀金平,地刀金安的哥哥;另一位则是金术,金安的儿子。当担山县的事件发生后,衙兵迅速将消息传至盘山州。元明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将此事上报给庆州的金刀门。毕竟,金刀门在帝国西部的盘山州、阳州、庆州等地具有巨大影响力。然而,现在盘山州的金正及其党羽已被李凌铲除。金刀门收到消息后,金大少金风心中暗自欢喜,因为与他争夺未来家主之位的主要对手已不复存在。但他的护卫,也是他的亲哥哥天刀,却愤怒异常。他的双胞胎弟弟被人杀害,这仇他不能不报!
天刀比地刀稍高一些,脸色也稍白。由于早年闯荡江湖时受伤,他未能娶妻生子。因此,在三十年前与地刀分开后,他全心投入研究刀法。在金刀门的全力资助下,他的刀法已成为大夏帝国第一。与常年在外行走的地刀不同,外界普遍认为天刀与地刀的实力相差无几。但金刀门的高层却清楚,天刀现已成为金刀门的第一高手。因此,当消息传回金刀门时,金风表示事情尚未明朗。究竟是何人能一举击杀众多南若寺高手和地刀金安?当前帝国刚解禁武令,不宜轻率行事,以免触怒王室。
金刀门的崛起,正是因为当年王室对烈火堂的忌惮,才有了如今这样的发展机会。天刀金平虽然努力压制怒火,但金术,一个头脑聪明的后辈,前来求助,他哀求道:“大爹,我爹已死,外人不为我报仇,你也不帮我吗?那我便独自去!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金术是他们家唯一的后人,如果他死了,金平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爹娘和弟弟金安?因此,尽管金风和金刀门掌门苦劝,金术仍坚持己见。金平最终愤怒地吼道:“我的亲弟弟被杀,不像你们,我只有一个兄弟!”这让金风和掌门无言以对。毕竟,金平现在是金刀门的第一高手。
于是,金平和金术这对叔侄从庆州赶往担山县。他们一到担山县,便直接穿城而过,直奔那山谷。李凌虽然马术不佳,但还是控制着马匹前行。当他们抵达山谷口时,发现那里已经闹哄哄的。原来,自从李凌离开盘山州后,元明也向担山县和西康县发了公文,要求他们就地处置。由于尸体已经放置了一段时间,虽然天气还不暖和,但再放置一段时间就可能腐烂,甚至引发瘟疫。因此,县卫郑宁和查使江明带着两百名衙役在附近挖坑,准备就地掩埋。由于公文宣布了南若寺等人的恶行,这些衙役对南若寺一行以及陪同的金衣人也没有特别优待,只是随意地将他们丢在一旁。
当金平两人看到金安的尸体时,愤怒不已。金术一脚将一个衙役踹得老远,让他爬不起来,而金平则眼睛发红,杀意弥漫。作为担山县的查使官,江明不得不站出来为自己的手下说话。毕竟,他们守了几天死尸,现在挖坑准备掩埋,却突然有人跑出来踹自己的手下。虽然江明看到对方的金衣是金刀门的人,可能与死者有关系,但他作为朝廷命官,必须为朝廷办事,于是上前说道:“这两位侠士,我等奉朝廷公文办事,不知你们为何要阻拦?”
江明将朝廷置于首位,意在表明自己并非决策者,同时提醒对方,他们所冒犯的乃是朝廷。然而,金术看到自己从小疼爱的父亲受到如此对待,愤怒难以自抑,大声斥责道:“你们这样对待我父亲,我没杀了你们就不错了!滚开!”江明平时待人和善还好,可恼了郑宁,虽然郑宁以前主修文学,但作为武官已久,自然有些勇气,于是他反驳道:“阁下,这一行人与南若寺的恶僧有关联,因此我的下属误以为他们也是恶人,如有失礼之处,请勿怪罪。”郑宁的本意是提醒对方,这些人与南若寺有关联,需谨慎对待。
然而,金术对此极为愤怒,一巴掌将郑宁扇倒在地,痛得他半天起不来,金术大声喝道:“有关系又如何!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管得着吗?”金术此言无疑是对朝廷的蔑视。江明看到金术在那里狂骂,而金术旁边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老者。更令江明震惊的是,这里身手最好的郑宁竟被一巴掌打翻在地,骨折受伤,周围的百姓和衙兵都愤怒不已。
江明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质问:“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难道不怕朝廷问罪吗?”金术狞笑道:“别用朝廷来压我!你们这些走狗!我杀你们只需一只手!”说着,他伸手就抓向江明。江明虽然脾气好,但此时也忍无可忍,他拔出佩剑做出防守架势,试图让金术知难而退。然而,金术身法灵活,一闪就贴近江明,两回合内便夺走了他的剑,一掌将他推倒在地。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上前救援,但金术毫不畏惧,将剑丢弃,冲进士兵群中一阵厮杀,顿时有十多个衙兵倒地哀嚎。
金术纵身跳到江明身前,一手抓起江明的衣领将他举起,嚣张地说道:“我说了,你们只是一群蝼蚁,我杀你们只需一只手!”周围的百姓和士兵都感到震惊。金术从小受到天刀地刀的教导,武艺在金刀门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除了几个金家嫡子外,其他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也使得他有狂妄的资本。他一直隐忍不发,但这次,深爱他的父亲离世,终于让他愤怒了。金平心中回想着与兄弟闯荡江湖的日子,对金术所说的冒犯朝廷之事虽有所忌讳,但兄弟的惨死让他无所畏惧。他环顾四周,发现都是普通人,无需担忧。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后面骑术不佳的李凌已经下马混入了人群中。
李凌虽然距离较远,但对发生的事情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下马将马匹拴在树上,像看热闹的人一样走进了人群。此时,金术正举着江明大骂,准备将他甩出去。突然,一道身影快速从人群中冲出,挡在了金术和江明之间。一道黑光闪过,江明摔倒在地,他误以为是金术放了自己,却看到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衣服。而金术则惨叫连连,右手臂被李凌一剑砍断。
金平在李凌冲出人群的瞬间才发现他,迅速闪到金术身边保护他。看到金术失去右手臂,他心中愤怒无比,因为金术的大部分刀法都依赖右手。金术基本上已经被李凌废掉了。金平怒视着戒备自己的李凌,大吼道:“卑鄙!你们今天都得死!”他拔出刀,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让周围的百姓和士兵都感到压抑。
李凌也感到一丝不适,刚才李凌暗地观察探视过这老头是比那地刀要强些,看气息和如意差不多!没想到现在这感觉似乎对自己有些危险!不过李凌既然站出来就不会退缩。他挑衅地笑道:“我只是想看看,这只用一只手的人还能不能杀人。看来,是杀不了的。”
周围的百姓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心中想笑,似乎大家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了。金平见李凌丝毫不受自己杀气影响,眼神一凝,开始仔细打量李凌。他头戴斗笠蒙面,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此时,周围的人都回过神来,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李凌。他看起来比金术还要瘦小年轻,却已经废掉了金术。
李凌注意到王风试图挤进来,于是出示了假令牌给江明,严肃地说:“我是大夏密卫零零柒,奉陛下之命巡查四方。所有地方官员必须听从号令。命令周围百姓退后百米,以免无辜受伤!”说完,他警惕地看向金平,不想让对方有机可乘。
此时,金平也戒备着李凌,扶着受伤的金术退到无人的山边为他包扎伤口。江明之前只知道有一个大夏密卫零零柒在灭南若寺中出现过,但对其具体情况一无所知。现在看到这位密卫出现并救助自己,他认为这很可能就是那位密卫。尽管对方看起来比金术还年轻,但江明还是选择相信他。
李凌不会给对手准备的机会,他直接喝道:“你们涉嫌勾结南若寺并殴打朝廷命官,若束手就擒或可饶命!若敢反抗,休怪我无情!”说着,他逼近了对方。金平愤怒地骂道:“卑鄙无耻!”而金术也恢复了神智,知道轻重缓急,对金平说:“大爹,我死不了!你去为我爹报仇,砍掉他的右手!不,双手双脚都砍了!”
金平是个果断的人,他给了金术伤药后,便提刀与李凌对峙。李凌刚看到对方救援金术的来的速度大约有自己七八成,因此格外小心。他并不急于出手,因为金术仍在流血,而他也在等待周围的人走得更远一些。过了一会儿,金平终于忍不住先发起了攻击。
半响过后,金平果然忍不住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