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城头,夏弘盛、马虎和李凌等人注视着城外的三十余万漠北大军。自前几日攻下金阳洲城后,他们便预料到会与漠北大军对峙。众人的心情矛盾,既希望漠北大军早点到来以解除京都的危机,又不希望他们早来,因为城中仅有两万多人马。好在金阳城作为州城,上次漠北偷袭时城防并未受损,如今众人团结一心,严阵以待,对方若想轻松夺城已不可能。
呐曼看到自己的二子呐克被李凌绑在城头十字木架上,愤怒不已,认为这是对他这位可汗的羞辱。李凌的决策再次失误,呐曼立刻下令呐塔带领一队鹰神射手射击呐克。箭雨如黑云般直扑呐克,虚弱的呐克眼中流露出悲痛。李凌迅速用大盾护住呐克,但一阵箭雨过后,李凌几乎站立不稳,靠在呐克身上。他检查呐克是否中箭,发现这个几乎死去的人被自己救活后,若再次被乱箭射死,那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呐克对李凌的救援感到意外,他理解在漠北,被射死是人质的命运。但这次被射的是自己,而这个大夏人却两次救了自己,这让他的世界观发生了改变。
确认呐克无恙后,李凌命人将他带下看管。此时,夏弘盛对李凌笑道:“封殿士,现在知道了吧,北贼如同禽兽,对自己的儿子都毫不留情。”马虎也对李凌笑了笑,似乎他们早已预料到李凌的想法无法实现,也许是想让他认识到漠北人的残忍。城下的呐曼见呐克未死,心中稍感安慰,而格雷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呐塔则愤怒不已,认为呐克不配做自己的弟弟,因为他玷污了漠北可汗和鹰部王子的荣誉。几轮箭雨后,城头守军并未露头,仅凭射箭是无法攻破城池的。
漠北大军虽然威猛,但没有攻城器械,一时之间对金阳城这座坚城束手无策。制作攻城器械需要时间,而南夏人狡猾地将方圆几十里的树木全部烧毁,使得制作所需木材必须从几十里外运来。即使攻下金阳城,对漠北大军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金阳洲地势多丘陵河流,即使占领也难以守住。
为了救援呐克,漠北大军不愿牺牲过多勇士。因此,呐曼可汗决定先射死呐克,以避免有损漠北的荣誉。这时,有神鹰者报告称,金阳洲大营方向有大夏人马在挖河,这显然是李凌的疑兵之计,意在让漠北人马心神不宁。
看着金阳城头的马虎马字旗,圣母司徒乐提醒道:“城头的马虎就是守太昌山的马虎,此人狡诈,可汗当小心堤防!”众人闻言,不禁想起太昌山大夏守军的狡诈。如果南夏人真的设法截断金阳河,漠北大军将陷入绝境。格林狼部格雷主动请缨:“可汗,为保金阳河渡口安全,我愿率本部守金阳渡口。”
呐曼可汗明白格雷的心思,但他并不担心大夏人挖河,因为那需要很长时间。他更担心的是,如果格林狼部去截断金阳河,自己的鹰部回不去,可能会被大夏歼灭。于是,他命令呐塔和格尔特各率一万人马前往金阳河渡口,赶走大夏残兵并守住渡口,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这个安排让格雷无话可说,两人都把自己的后辈撤走了。
尽管没有攻城器械,呐曼并未放弃。在骑兵的掩护下,三对狼部力士拉着一个大铁球前来砸城门。李凌在暗中观察清楚了一切,但并未采取行动。在漠北大军震天的喊叫声中,战斗仍在继续。
狼骑力士稳稳地冲向城门口,然而,就在漠北大军眼前,前两队狼部的力士突然消失了。第三队狼骑力士反应迅速,立刻转向。原来,李凌见识过狼部以往的攻城方式,于是在城门前二十米处,狼骑力士速度最高的位置,设计了一个陷坑。这次,狼部的人果然中计,掉下去的四个连人带马被尖刺刺穿身体,眼看活不成了。只听得那马儿一时还死不了,发出嘶鸣声。在这两军阵前万众瞩目下,城头大夏守军顿时一阵欢呼,而漠北人马却是一阵黯然。
流星球一直是漠北人的攻城利器,也是狼部的骄傲。但现在,一个简单的坑就让它无法再发挥效用,这无疑是对漠北的一次打击。格雷脸色铁青,呐曼见状心中似乎舒服了些。拉泰见了那马虎的旗子分外眼红,他请战道:“大可汗,就让我率人去夺了城楼打开城门。”圣母司徒乐建议道:“拉泰大人如要奇袭最好还是夜晚行动,再做些梯子几面同时攻城,那样成功机会会大很多!”呐曼赞同道:“圣母所言极是,今夜就有劳拉泰长老和风长老了。”
拉泰恨声道:“可汗放心,这金阳城可没有皇室武宗和黄甲卫,今夜我誓取马虎首级为我弟报仇。”烈风也只得应了。呐曼也恨声道:“告诉勇士们,拿下金阳城,不封刀!”顿时众人都神色一变,随即各部落的将领眼睛都似乎冒出了红光。这呐曼可汗的意思是可以随意屠杀抢掠。呐曼的确是发怒了,周围的漠北人都杀气凛然,李凌看在眼里,虽然听不见对方说什么,但知道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同时,李凌也观察到呐曼身边的众人,那拉泰和烈风对呐曼点头的模样也被他看在眼里。
李凌从远处仔细观察,发现那烈风很可能也是一位武宗。就在此时,烈风似乎有所感应,侧头望向城头。李凌赶紧收回目光,以免被发现。烈风在城头扫视了几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继续去准备了。